一听说穆家私运新式兵器,八王就有了猜测。
再冷静的一个人,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是能马上就缓过气来面对的。
八王在书房静坐良久,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难过,却依旧是不想见八王妃。
前天晚上才长谈了的,是自己还不够开诚布公嘛?…
八王只觉身心疲惫…
今天不论是穆家的消息传来,还是小舅子被押进牢房,八王都没见八王妃…
见了又如何?…
可旁听了冀王的问话,听着穆氏满是无辜的应答,八王只觉得心已彻底凉透,人虽就在眼前,却好似远在天边。
于是,八王开口了,其实,无论穆氏此时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穆氏伏地恸哭…
八王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冀王想劝,却觉得无处下手,只好尴尬的坐着…
“就让我听你哭嘛?”见穆氏只哭不言,八王冷冷的开了口。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穆氏哽咽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八王闭上了眼…
冀王…内宅妇人不知情很正常啊,可硬生生的忍住了,没吱声,老八是兄弟中最能干的,这么问,总有他的道理…
冀王觉得下辈子投胎一定当幺儿,这样,杂事都轮不到自己头上!
“我真的不知道,家里就是做生意的,我一直以为就是做生意的,”八王妃瘫倒在地,倒是止住了哭声。
冀王愣住了,一直以为就是做生意的,那…果然老八是对的!…
“成亲后,有一次四郎给我说,家中来了客人,怪怪的,”八王妃低声道:“王爷知道的,四郎淘气得很,虽然押着他在王府读书,但一有空闲,他就到处跑的,那日,他跑回家中,被阿爹逮着了,正挨训呢,家中来了客人,阿爹脸色都变了,将大伙都赶出了院子。”
八王妃打了个嗝,“家中就两进的院子,竟然还将大家赶出了外院,四郎觉得不对劲,想去偷听,却被阿娘拘在了身边…”
“客人走后,第二天见着阿爹,阿爹脸色倒是如常了,可阿娘却是脸色苍白…”八王妃刚才哭得太猛,如今不住的打嗝,不过,该说的,倒没耽搁。
“我还没来得及问阿爹,第二日爹就寻我,说想将布卖到辽国去,我也觉得是人之常情,多份销路,就多份收入,便应下了,顺便问阿爹,那日家中来的什么客人,可遇到了什么麻烦?”
“阿爹说是很早以前生意上的伙伴,当初欠了点钱,后来人家搬走了,阿爹就没管,没想到最近人家寻来了,阿爹觉得羞愧,因为知道人家搬去的地址的,这么些年想着路途远,能赖就赖,所以见了人,有些慌张,怕带坏了晚辈,才将人赶出院子的,但那人利钱要的高,阿娘知道后,心疼…”
“我问阿爹,银子可还顺手,我的嫁妆可以拿去先用着的,阿爹说,不用,能把布卖出关外,进项就多了,我想也是,所以当天就寻了王爷,帮着办了通关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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