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御医说道现下外出一两个时辰也无碍,她这才放行。
王星辉出身世家,当年才貌双全,又考得状元,何等风光?不想会被贬出京外,历尽坎坷。现再次回京,自是悲喜交集。
韦清眉也掀车帘朝外看,见得皇城的城门,感叹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回来!”
王星辉骑在马上,听得动静,回头笑道:“我早跟你说了,一定能回来的,你还不信?”
韦清眉见得王星辉笑得灿烂,待要说什么,一瞥见他鬓边一点白发,突然又心酸,这些年,他正是抱着能回京的希望,才百般撑着的。只现下虽回来了,无奈皇帝年老,太子总会登位的,那时只怕又……。
王瑜和王琮分别坐在韦清眉左右,也好奇探头去看外面,笑道:“阿娘,城门好大呢!”
韦清眉摸摸王琮的头,笑道:“京城呢,城门自然大了。”说着又去看王瑜,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可又是觉着不适?”
王瑜细声道:“胸口闷些,现下车马慢了下来,好多了。”
韦清眉看了看王瑜,心下暗叹了口气。女儿小时候受过惊吓,受了寒,种下病根,及后虽百般调养,身子总是时好时坏,因着如此,现下十八岁了,还未及许人的。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没有许人,若不然,这厢回京,只怕不能带着她了。
王琮今年才十岁,却是活泼健康的,这会笑道:“姐姐就是娇气,车夫怕颠着你,走得够慢了,拖了这么久才到京城,你还说快?”
王瑜作势要打王琮,嗔道:“就你恨不得飞来京城的,天天嫌走得慢。”
韦清眉当年在途中生下女儿后,身子也略有伤损,到得潮州任上,调养了好几年才略好些,因待王瑜八岁时,她才又再次生下王琮。虽子息不旺,总也算儿女双全。
王星辉听着身后妻儿说笑声,嘴角也露出笑来,正待进城,就见城门处驰出几匹骏马,打头的马朝他奔来,一边喊道:“可是状元郎?”
王星辉凝神一瞧,却是分辩出来人是乔绍元,一时扬声道:“是乔师爷么?多年未见,亏得你不显老。”
乔绍元早下了马,上前和王星辉相见,笑道:“王状元却是显老了。”
王星辉也下马,哈哈笑着拍乔绍元的肩膀道:“在外差不多二十年,还能不老么?”
说着话,后面几匹马也赶到了,却是罗君用和苏良等人。
苏良笑道:“状元郎终是回京了啊!”
王星辉见自己的亲眷还没来接,王府的人却先来了,心下倒感慨,笑道:“苏管家也硬朗呢!”
苏良笑道:“这些年愁得快白了头,哪儿硬朗了,不过虚胖着,看起来便以为硬郎。”说着又指指后头道:“王爷身子还没好利索,不敢骑马,却是坐了马车过来的,现下还在后头呢!”
一行人说话,很快的,沈子斋坐的马车也到了。
苏良等人忙给沈子斋引见王星辉。
王星辉感叹道:“当年离京,王爷尚在襁褓中,如今回来,王爷倒是长成了。”
沈子斋笑道:“本王常听苏管家并两位师爷念叨王状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又邀请王星辉一家到王府暂住,只道:“王状元离京差不多二十年,只怕京中庭院未及打扫的,不若先到王府住下,慢慢着人再去打扫庭院,打扫完了,再搬过去未迟。”
王星辉这番回京,也心知若是太子登位,他依然不得好下场,心下早有计较,因一见沈子斋,更有了想法,与其等着被太子收拾,不若依附了齐王爷。纵使将来不能成事,至少目下不须受辱。现沈子斋相邀,思及诸般事,倒是去王府住一段日子也使得的。他想着,便笑道:“王爷盛情,自然不好推却。”
韦清眉听得声音,也下来和众人相见,一时又让王瑜和王琮出来拜见沈子斋。
王瑜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子斋这等光彩夺目的俊秀人物,只一见,就满脸红霞,芳心砰砰跳的。
苏良见王瑜果然有不足之态,便和韦清眉道:“因王爷身子也不好,皇上令方御医住在齐王府中,专给王爷治病的。令千金看着身体怯弱,若是住到王府中,倒可以令方御医开药方,给她慢慢调养着。”
韦清眉这些年为着王瑜身体不好之事,也差点愁白了头发,闻言大喜道:“如此,倒要叨扰王爷了。”
王瑜和王琮听闻要去王府住,也喜上眉梢。他们倒是知道,自从祖父母亡了,京中叔伯分家产,因他们不在京城中,分得的自然不是好庭院。途中听父母交谈,却说京中房子只怕破败不能住人了,这厢来了,自要暂住伯伯家,到时整修了房子,再住进去的。只伯伯一家明知道他们来了,现下还不出现的,只怕去住着,也不是多热情。现下能去王府住,自然比去伯伯家住要令人高兴。
稍迟些,沈子斋就接了王星辉一家子到王府中,王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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