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回府,夏仲芳自然问沈子斋说书的事。
沈子斋道,“剧本是乔师爷和罗师爷写的,现已印制,散到京城各个热闹的茶馆中,让说书先生照着说书,把以前那些不利于你的剧本压掉了。你先前流落在外,在民众心中,你是吃过苦的人,他们更希望你能成为太孙妃,将来为他们谋福利,为他们请命说话。”
夏仲芳搂了沈子斋的腰道,“谢谢王爷谋划,”
沈子斋笑道,“芳娘的声望若有了,待本王封了皇太孙,太孙妃之位,便非你莫属了。再不必忧心的。”
半个月下来,外间关于夏仲芳的传闻,便多是正面消息,重点都是说她如何进京城,如何奶活沈子斋,又如何宽下等等的。至于她曾嫁与季鸣春一事,却被淡化再淡化,似乎此事不存在一样。
何嬷嬷那里,最近因办女学名声外扬,也着力在女学生中间宣传夏仲芳,更请了夏仲芳到女学中教导女学生刺绣。
说起来,京城里真正穷苦的人家,依然不可能让家里的女娘去上学,要留着女娘子在家做活计补贴家计。能够上学的,是那些家中还有一点余粮,却又没钱供女娘上学的人家。因听闻何嬷嬷这里不用交学费便可以上学,自然来报名。这些娘子能来上学,便也有时间打听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更听了许多关于夏仲芳的八卦事件。
听闻夏仲芳这天要来教导刺绣,这些女学生不由兴奋万分,悄悄讨论起来。
“王妃虽是王状元亲女儿,听闻之前流落在外,可是过了十八年苦日子的,比咱们还苦来着。待当了王妃,便想着开女学,帮咱们这些不能识字的娘子一把。”
“是的,我也听闻了,王妃还是进了王府,才开始识字的。听闻她天生聪慧,只学两三年,学问便不输京城里的贵女了。”
“还会吹萧呢!吹萧这个,听说是王爷亲自教导的。”
“对了对了,我家有一位亲戚就在方家粮铺做事,亲戚和孟丽娘走得近,听孟丽娘说过,王爷待王妃可好了,不单教导吹萧,还亲自教导写诗等。那回王妃想打秋千,王爷还亲缚了秋千架,陪王妃打秋千呢!”
“孟丽娘是谁?”
“孟丽娘啊,就是王妃先前流落在外时,交的闺蜜。她母亲钱嬷嬷,现下在王妃跟前侍候,是得力的嬷嬷。她儿子孟安志,是王府哥儿的伴读。”
“哦哦,这样说来,孟丽娘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不过话说回来,王爷那时病重,也亏得王妃进府当奶娘,这才救活的。王爷和王妃,这是命定的姻缘啊!”
说着话,就有人嚷道:“来了,来了,何嬷嬷领着王妃来了!”
因女学生人多,平时授课,却是分班的,且每班只上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让她们回家复习,也不耽搁家里的活计。今日里,何嬷嬷却是把两百名女学生都集中在大教室了。
听得夏仲芳来了,这两百名正交头接耳的女学生,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待夏仲芳进了教室,这两百名女学生便赶紧站起来,齐齐福下去,拜见道:“见过王妃!”
“免礼,都坐下!”夏仲芳一进教室,见着黑压压一堆人,其实也有一点紧张,只她毕竟应酬惯了权贵夫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坐到椅子上,微微笑道:“本王妃今日过来,是应何嬷嬷要求,给你们上一节刺绣课的。”
女学生坐下后,有大胆的,就悄悄抬头看夏仲芳,见她比传说中更漂亮,不由暗暗惊叹。
夏仲芳落落大方道:“大家也知道,本王妃之前流落在外,别的稍欠缺,可这刺绣功夫,却是学得不错的。那时节初上京城,生活无着,还当了一段时间的绣娘,养活自己。……”
众女学生听得夏仲芳说起当日为生计所逼种种,有几个心肠软的,甚至红了眼眶落了泪,只觉王妃和她们是自己人了。
一时自有人捧了针线过来,夏仲芳当堂绣了一小幅戏蝶图,讲解针法和配色等等。
一课毕,夏仲芳把亲手绣的这幅刺绣送了班中一位学习成绩最好的女学生,这才走了。
待她一走,众女学生一下嚷了起来。
“天啊,咱们的王妃好高贵漂亮,说话好温柔!要我是男子,我也会着迷。”
“是啊,咱们的王妃……”
这番功夫下来,女学生便暗暗决定,一待沈子斋封了皇太孙,她们便要联名上书,求封夏仲芳为太孙妃。
何嬷嬷见目的达到,自去跟沈子斋禀报。
沈子斋笑道:“芳娘出钱办女学,也是这些女学生报效芳娘的时候了。”
何嬷嬷道:“王爷英明!这些女学生最是热心肠,且她们人数多,再发动一下亲戚朋友,到时由她们这些平民上书求封太孙妃,就是大臣再厉害,也不能压下民意。”
沈子斋点头,隔一会道:“自然还有大臣要反对的,但,本王还有后着呢!”说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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