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眼见得那名海盗已然逼近董小宛,自己的手铳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天地无极”已经说了出去“乾坤剑法”四个字却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一刹那王燃脑子里转过若干个念头,正不知该选择哪一个时,顾三提供了最佳答案,只听他大喝一声:“住手!”
随即在众人注视之下,顾三龙形虎步地抢上前来“啪”的给了那个还保持着拔刀向前姿态的海盗一个巴掌,然后“扑通”一下跪倒在王燃面前:“多谢道长手下留情!”
立刻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就這样放他们走了吗?他们可是海盗”董小宛声音有些发颤,女孩一个晚上都面容惨白,虽说她也经历过不少事情,但还是承受不了有人血溅当场。没有直接晕过去,女孩的镇定已经可以得到表扬了。
“海盗也有重新做人的权利”王燃扔出几句套话,他的衣服也汗湿了几层刚才差点就想着把怀里的精制手雷扔出去,在這么小的范围内伤敌一万自然是一定的,但自伤八千也是肯定。
而且后来随着顾三苦苦哀求王燃给他指点迷津,大家的距离越来越近,就更没有使用手雷的机会。等进行完神棍业务,距离倒是拉开了,但王燃的主意也变了。
顾三作为苏松海域最大的一股海盗,自己是上了王燃***宝鉴的人物,王燃地本来打算是把他留给重组后的水师当练兵的靶子。
虽然根据资料。這个顾三颇有几分侠气,但既然是当了海盗,自然就做过许多伤天害理之事,他的老窝又在崇明岛,紧靠着大明的水师,所以王燃开始就没考虑过招安的事情。而是把他列为了第一打击目标。
在王燃看来,招安是一件颇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双方讨价还价他不想一开始就把精力浪费在這上面,王燃追求的是部队战斗力地快速形成而且杀鸡吓猴,以后要想招安别的海盗也容易得多。
话说回来,如果有机会比较容易的实现招安。王燃也不想白白损失自己地力量。想找练兵的靶子还不轻松?在這个乱世,海盗、倭寇、水贼可多地很。
“希望顾三能够上体天意。改过自新”王燃说道。
作为一个“世外高人”王燃自然不可能直接对顾三说:“你赶紧接受招安吧,那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的命里有两个字”当时王燃告诉诚心求教的顾三。這种话已经成了王燃卜卦地招牌:“一个是‘海’”這个字当然所有的人都可以理解顾三在海边出生,在海边长大,后来又到海上讨生活。
“另一个是‘苦’”王燃说的第二个字多少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但顾三琢磨了一会儿却是号啕哭:“道长您说得太对了。我的命是真苦啊”当然這种情绪也迅速传给了其他地海盗。
作海盗并不像别人想像的那样风光,既要提防官军的围剿,又要防范同行的倾轧顾三已经好几年没上过岸了,天天在船上漂着,在小岛上窝着,能有多舒服?要真的舒服,纵横东南海域的巨盗郑芝龙干吗要接受招安?
“还望道长指点迷津,解了我這个‘苦’字”顾三已把王燃当成了神仙,若非神仙,怎会如此了解海盗的痛苦?其实這也是神棍的必修技每个人都有這山望着那山高的习惯,而且出于不知足的心理,都会在心里认为自己是比较苦的,生活应该可以更甜。
认真来说,王燃所说的‘海’、‘苦’两字可以送给在场的每一个海盗,但根据神棍宝典,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就顾三而言,没有人会比自己更适合那两个字。
“這个‘苦’字是你命里带来的”王燃当时是一脸的为难,直到顾三快磕破了头,才叹了一口气,指点了一下:“十日后再到苏州,或可遇见你的机缘”
“老大,***道长真能把您命里的‘苦’字给消去吗?”顾三与他的手下走在路上,一个肩膀上扛着麻袋手下问顾三。
“当然,***道长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不提他的乾坤剑法,单就他的道号”顾三正式列入王燃的铁丝:“如果不是看透了人间百态,带着一颗游历的心品味红尘,怎会给自己起名为‘***’?”
“‘海’、‘苦’谁能把我的命说的那么准确?”顾三继续说道:“我也见过不少的算命先生但你注意到***道长起卦的手法没有,我就从来没有他那种推算方式初看上去是那么不合常理,仔细探究却又带有传统手法的痕迹.不是高人怎会显得如此随心所欲?”
“那***道长所说的‘机缘’到底是什么呢?”手下说道:“他也不明说,這叫人倒哪能弄得明白?“
“笨蛋,這种‘天意’是靠体会的,哪能明说出来?”顾三倒是替王燃圆了不少场:“再说,***道长乃世外高人,自然是句句玄机,哪這么容易就让你琢磨出来?先回去,十天之后再来苏州找找机缘”
“那這小子怎么办?”手下指了指肩膀上的麻袋:“带他一起回去吗?”
“关于我的‘天意’我没参出来,不过关于他的‘天意’我倒是体会出来了”顾三冷冷一笑,看着手下疑惑的表情说道:“***道长不是指着他说了吗,‘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刻现报’说完,顾三拍了拍麻袋,对着挣扎乱动的麻袋说道:“老窦,对不住了”
“我明白你批给顾三那两个字的意思了”董小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海’、‘苦”倒过来连起来就是‘苦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您的意思是说想要解命中的‘苦’字,就只有重新做人””
王燃微笑着点点头,這正是他希望顾三“体会”的“天意”话说回来,如果顾三在他设定的机缘面前也体会不了這层天意,那只能说明他根本没有弃恶从善之心,灭了他也没有可惜的,只不过是原计划的继续执行。
虽然這样有点瞎子点灯白费蜡的感觉,但事情往往就是一个概率事件,都有赌的意思在里面。而且,顾三的很多消息已经被王燃套了出来。
“顾三的命里有两个字,我的命里有什么字呢?”董小宛這几天本来一直沉浸在工作的忙碌中,现在被顾三的事情一色,又被勾起了心思,对王燃说道:“是不是也是那个‘苦’字?还是上次您说的‘坚持’两字?”
世事就是這样,永远都是当局者迷。董小宛与冒襄的关系充其量是“落花有十分之意,流水得一分之情”
在安排情报整理工作的时候,王燃曾顺便派人调查了一下冒襄的近况。从传回来的消息看,這位冒大才子还是很有国格的。虽然在北方呆了一段时间,但并没有像李香君原本的那个侯才子一样屈膝投降,而是一路逃回了金陵。
不过冒大才子显然忘记了苏州还有一个女孩在等他的事情,回来后主要是准备他的第次考试,有点空闲时间也是要么与其它几位才子吟诗作对,要么与新崛起的秦淮新八绝一起踏青游玩。
秦淮八绝淡出江湖,新八绝自然应运而生。冒大才子虽然屡试不中,但毕竟也是一个名人,自古才子配佳人,有了新人忘旧人,金陵已经爆出了不少关于他和新八绝的风流艳事。据说,冒襄和其中的陈小园已经进入了热恋阶段。
虽然历史早有拐弯,但根据王燃原本时空中冒襄自己的记载,董小宛嫁给冒大才子后也的确过的不怎么样。几次逃亡,只要遇到需要作选择题的时候,董小宛总是第一个被扔下的人选。
在冒家也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较婢妇有加无已”最后为照顾生病的冒襄,董小宛累的“星靥如蜡,弱骨如柴”最终病死。而冒襄后来又娶了金玥两个知书懂画的女子为妾,以为炫耀。
认真说来,王燃在感情的花心方面是绝对没有资格指责冒襄的。当然每个男人都会认为自己的花心是理由、有苦衷的,王燃也不例外,但這并不妨碍王燃对董小宛的同情。
看着王燃沉吟不语,董小宛颇有些自失地一笑,主动岔开话题:“我忘了命不能总算过几天‘品诗居’就要开业了,您说的‘东风’到底是什么?”
“东风”?王燃也笑了笑,根据日子,兵部尚书王燃应该也巡视到苏州了。
王燃布置下去的征文早已收了上来。這毕竟是兵部尚书在苏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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