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友相见成泪人

了一句看是很无厘头却满含深意的话。

    果然不出陈琳琳的所料，在给郑凯打完电话的25分钟后，那个风一样的男子就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咖啡厅，嘴里喃喃叫着“杨斯若，杨斯若”。

    他直接冲到斯若的面前，不可置信地傻傻地盯着她，仿似在梦中一般，轻轻地问道：“杨斯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对，郑凯，是我，杨斯若。”杨斯若望着他，被他吓了一跳，但也被好友的真情流露而感动，她微笑着问他，“郑凯，你好吗？”

    “杨斯若，杨斯若，你好狠心啊！”郑凯没有回答斯若的问题，反倒责怪起了斯若，“你知道吗？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你到底去了哪儿？”说着说着，他忽然蹲了下来，把头靠在斯若的腿上，痛哭失声。

    斯若低头望着自己的好友，不知所措。不自禁当中，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没用的家伙！”陈琳琳望了望周围诧异地盯着他们的其他客人，一把将郑凯拎了起来，推坐在斯若身边。

    郑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他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接过斯若递过来的纸巾，将泪水拭去。可奇怪的是，这泪水不擦还好，一擦反而更像珠子般滚落下来。

    “若若，你原谅他吧。他从小就是个爱哭鬼。”陈琳琳向斯若挤了挤眼睛，无奈地说道。

    陈琳琳不理陈琳琳的调侃，紧紧盯着斯若，生怕她会从眼前消失掉似的。“你知道吗？我找了你整整五年呀！”郑凯无限悲凉，无限委屈地说道，“你当初留下一张纸条就消失了。我回到Z城，找张校长，找你曾经的同学，可没有一个知道你去哪儿了。这些年，我人在S城，可我还是托人找你呀。”

    “谢谢你，郑凯！”斯若能说什么呢。感动了，可她又能给他什么呢？“我很抱歉，当年退学，和你，和琳琳，我都没有打招呼。”

    “啊，对呀！当年你为什么退学？”稍微平复情绪的郑凯戴上了眼镜，急急地问道。

    “郑凯，我给你看些照片。”斯若将咖啡桌上的手机侧键按了一下，刚刚和陈琳琳一起看的念念的照片亮了起来，然后她推到郑凯的面前。

    “哇，好可爱好漂亮的小男孩呀！”郑凯望着照片中的念念，忍不住发出了赞叹，当他看到念念搂着斯若的脖子，嘟着红红的小嘴亲斯若的照片时，他瞬间脸色泛白，看看斯若，又看看那照片，那小男孩明显和斯若眉眼间有些相似啊！“他，他——”他几乎口吃得无法成言。

    “是的，郑凯，这是我的儿子，叫念念。”斯若从目瞪口呆的他手中拿回了手机，虽不忍，但她必须残忍，不是吗？

    “杨斯若，你怎么会有儿子了？”郑凯喃喃自语着，然后用力地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你一定是骗我的。”

    初见斯若的喜悦被这一消息打击得七魂丢了六魄的郑凯忽然将头埋在咖啡桌上，无声地掉着眼泪。

    斯若望着郑凯，眼中也泛起了泪光。而陈琳琳面对这样安静的郑凯，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静静地看着他的脑袋。

    “杨斯若，你知道吗？”趴着脑袋的郑凯用梦呓般的声音轻轻说道，“读幼儿园时，其他小朋友因为我长得胖，又戴着眼镜，总是嘲笑我，欺负我，只有你从不这样。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朱坚明将我推倒在地上，是你像个小天使一样，将我扶起来，还拿你的小手帕为我擦眼泪。从那以后，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对杨斯若好。虽然后来，我总是欺负你，可我也总是将家里的好东西拿给你，可你从来都不肯要。小学6年，初中3年，高中3年，为什么我们总是同班，那是因为我总叫我爷爷和校长们说的。我小时候那么胖，那么丑，可为什么我变成了高中时代的校草，那是因为我拼命地跑步，拼命地打篮球，拼命地减肥。为了能和你更接近一些，我拼命地学习，尤其是拼命地去做那些原本让我很讨厌的奥数题，只是希望你能像问你的远哥哥那样来问我数学难题……”郑凯就那么点点滴滴地诉说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斯若听着听着，泪水也像珠子般地滑落了。那从小和郑凯一起度过的时光，其实想想，是多么温情啊。而他嘴里说的远哥哥，让她的心阵阵刺疼，那些或是美好，或是悲凉的时光，是再也回不去了啊！

    陈琳琳听着听着，泪水也忍不住泛了上来。那段少年时光，她就是一个最冷静的旁观者了。她早就知道郑凯喜欢杨斯若，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用情这么深，难怪他这么多年以来，连个女朋友也不找呢。唉，谁叫斯若在他心里生了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