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利弊与决断

也才一年时间，这小子就将碧海无量体体修炼出来了。

    即便是练髓境武者重修，但这种速度，也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咳咳……”

    “柏中执行任务去了，后续的功法，就由我来传授吧。”

    “你对自己的武道之路，可有规划？”

    “比如，你最擅长轻功身法，同时修炼有霸道真意，而且擅长拳法，可以修炼破天霸闪这门武技。”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荐，你可以将你的想法说说，我帮你推荐更合适的武技。”

    杨老沉吟了下，缓缓说道。

    无极宗这种顶尖宗门，和普通宗门不同。

    他们对弟子的要求更高，在修炼成主修真功后，会根据每个弟子所擅长的方向，主修一门强大的武技。

    将武技所蕴含的真意，都在练髓境层次凝聚出来。

    等晋升到化劲后，不仅仅进度会更快，凝聚出的真劲也会更加强大。

    “杨老，我想要修炼混元无极真功。”林哲羽直接了当地说道。

    “混元无极真功？”

    “唔……”

    杨老闻言，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有些不好拿定主意。

    他沉吟了下，心中觉得以林哲羽的天赋悟性，有很大的几率能将混元无极真功修炼至巅峰。

    但想想修炼这门功法的那些天才弟子，他又有些沉默了。

    “杨老，是有什么问题么？”

    林哲羽见杨老脸上一副犹豫，忍不住问道。

    “混元无极真功，是无极宗最强大的功法，但从宗门建立以来，真正能将混元无极真功修炼到巅峰，晋升先天的，却只有开派祖师一人。”

    “你可知为何？”

    杨老看向林哲羽，缓缓说道。

    “请杨老解惑。”

    “因为这门功法太杂了。”

    “混元无极真功虽然强大，但却蕴含了八种强大的真意，修炼八种不同的体质，不留任何短板。”

    “这样的好处，是修炼成功后，武者会前所未有的强大。”

    “但缺点也是极为明显的。”

    “因为需要修炼的东西过多，武者的精力又是有限的，会导致武者分心乏力、博而不精。”

    “无极宗曾经有很多自忖天赋悟性过人的天才，选了混元无极真功这条路子，最后要么泯然众人，止步宗师，要么改换主修功法。”

    杨老唏嘘地说道。

    无极宗史上，有很多有望先天的天才武者，因为太过自负，挑选了混元无极真功作为主修功法。

    最后无一例外，都止步在了宗师境。

    “是因为修炼的真意太多么？”

    林哲羽想了想，好奇地问道。

    他对于宗师境，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宗师的标志便是宗师领域。

    这是宗师强大的根本所在。

    “没错。”

    “虽然修炼的真意越多，最后凝聚出的真劲便越强，但晋升宗师时的难度也越高。”

    “所谓的宗师，便是熔炼一生所学，悟出宗师意志，肉身与精神双圆满后，精神意识融入生命场域后，形成的独有的宗师领域。”

    “但熔炼一生所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生所学，包括领悟的所有真意。”

    “武道真意对武者的影响，你也深刻体会到了，因为没有经历炼心之路，凝聚出武者的武道信念，便凝聚出了真意，武者受真意的影响非常之大。”

    “所谓的宗师，便是重走炼心之路，凝聚武道信念，摆脱所有真意影响，看透本心的一个过程。”

    “凝聚的真意越多，晋升宗师的难度越大。”

    杨老缓缓说道。

    在他的解释中，林哲羽对宗师，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所谓的宗师，犹如入世出世。

    先入世，凝聚出真意，承受真意对自身的影响。再出世，凝聚武道信念，形成宗师意志，看透本心，摆脱真意影响。

    这个过程中，凝聚的真意越多，受真意的影响越大，越不容易摆脱。

    “杨老，恒家修炼的昊阳天刀，里面蕴含的真意不是很多么，他们就不怕到时晋升不了宗师么？”

    林哲羽想起了恒启明的昊阳天刀。

    这门刀法，便是天刀峰上空，那道刀意主人所修炼的刀法，蕴含了十数种不同的强大真意。

    “谁说他们一开始就将昊阳天刀中蕴含的刀意，全部领悟了？”

    杨老瞥了林哲羽一眼：“宗师境前，他们最多也就凝聚出四五种真意，等晋升宗师，或者无望宗师之境，才会尝试领悟更多真意。”

    “晋升宗师，有了武道信念，凝聚出宗师意志之后，就可以不用担心凝聚真意后，受真意影响了。”

    “而无望宗师的，就更加没这个烦恼了。”

    杨老解释道。

    他瞥了林哲羽一眼，脸上有些郁闷、无语。

    “若你只领悟了碧涛真意，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推荐你修炼混元无极真功，以你的天赋悟性，有很大的几率能够修炼成功。”

    “但你小子，不仅凝聚了碧涛真意，还有霸道真意、龟息真意，若是再修炼混元无极真功，将足足拥有十种真意。”

    “这可是十种真意啊！”

    “老头子我，活了两百多岁，还没有见过有谁能够在修炼十种真意的情况下，晋升宗师境界的。”

    杨老颇为无语地说道。

    若只是凝聚八种真意的话，以林哲羽的天赋悟性，还有一定的几率修炼成功。

    但十种，这就太夸张了。

    这也是杨老之前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

    “宗师这么难的么……”

    林哲羽听到杨老解释，也有些犹豫了。

    修炼出武道信念，凝聚宗师意志，可不是用源力就能够做到的，需要去经历、感悟，思考，体悟人生才行。

    他现在虽然得益于大力金刚拳观想图的帮助，让霸道真意与龟息真意初步融合，将两种真意的影响降到了最低。

    但并没有彻底摆脱这两种真意影响。

    “杨老，一定要先晋升宗师，才能够突破到先天么？”林哲羽沉吟了下，缓缓问道。

    “呃？？”

    杨老愣了一下，有些奇怪林哲羽怎么会提出这种问题。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林哲羽的问题：“那是当然。”

    “所谓的先天，只有在精气神强大到一定程度后，感悟天地，寻找到人体中的天地之桥。”

    “破开天地之桥，沟通天地，化后天为先天，是为先天境。”

    “想要寻到人体中的天地之桥，不仅仅需要体魄足够强大，还需要强大到极致的精神意志才行。”

    “只有凝聚出宗师意志后，将精神意志磨炼得无比强大，才有可能寻找到人体中的天地之桥，并将其贯通。”

    “宗师意志只是起点，还需要继续磨炼，将精神意志变得更加强大，才有可能做到。”

    “若是炼宗师意志都凝聚不出来，后续也不用指望了。”

    杨老解释道。

    这是他第一次和林哲羽讲述和先天境相关的内容。

    “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弟子还是想走混元无极真功之路，请杨老成全！”林哲羽郑重地说道。

    强大到极致的精神意志，林哲羽觉得自己或许能通过圣衍蕴灵术，或者相类似的功法达到。

    不一定要走宗师的路子。

    也可以跳过宗师境，直接晋升先天！

    “真决定了么？”

    “这个选择，关乎你未来武道之路，关乎你的前途，你要不要回去再思考几天再做决定？”

    见林哲羽这么坚决，杨老反倒犹豫了。

    “不用，弟子决定修炼混元无极真功，我有把握能将这门功法，修炼到巅峰。”林哲羽自信地说道。

    杨老：“……”

    杨老心中忍不住暗骂，你把握个屁。

    修炼霸道真意的家伙，受霸道真意影响，都会有些信心爆棚，杨老感觉，林哲羽便是如此。

    “行吧。”

    “不过混元无极真功我也不会，这门功法，只有主宗才有。”

    “你要等柏中回来后，让他带你去主宗兑换这门功法。”

    杨老沉吟了下道。

    如今也只能先缓缓，等黄柏中回来后，商量下再说了。

    “你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多修炼其他真功了。”

    “对了，除了霸道真意、碧涛真意、龟息真意外，你没有凝聚出其他真意了吧？”

    杨老连忙问道。

    他还真担心林哲羽在腾蛇山上，和古晔学了其他几个分部的主修真功，或者在哪里学了其他真功。

    “没了，除了这三种真意，没有凝聚出其他真意了。”

    林哲羽连忙否认。

    若是杨老知道，林哲羽除了混元无极真功外，还打算凝聚火之真意、雷之真意，且还不仅仅一种火之真意与雷之真意，估计会被气死。

    “那就好。”

    “你先回去吧，在柏中回来前，看是要接个任务消磨时间，还是要去天禄阁看看武道典籍。”

    杨老摆了摆手。

    “是，那弟子先回去了。”

    林哲羽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看得出，杨老不是很希望自己修炼混元无极真功，担心林哲羽因为这门功法，将自己练废了。

    不过林哲羽有自己的考虑。

    按部就班的修炼，想要凝聚武道信念，凝聚出宗师意志，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这个过程，是没办法用源力辅助的，只能靠林哲羽自己去感悟、去经历、去领会。

    林哲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的天赋悟性，并没有杨老他们认为的那么强。

    林哲羽的天赋悟性虽然不错，但估计也就是个小天才，还达不到妖孽那种程度。

    若是不顺利的话，林哲羽感觉自己有可能连宗师境都晋升不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另辟蹊径，尽可能强大自己，想办法跳过宗师境这个境界，将精神意志修炼到无比强大后，直接破开天地之桥，晋升先天！

    “唉，真是个不安份的小子……”

    “修炼霸道真意的家伙，都是犟脾气，得和柏中谈谈，看有没有法子，让林哲羽改变想法。”

    杨老看着林哲羽离去的背影，小声滴咕着。

    他还是不认为林哲羽能够在修炼十种真意的情况下，摆脱真意影响，凝聚出宗师意志，晋升宗师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