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冷,刺骨的冷风丝丝钻入衣服的缝隙里,灌的胸口冰冰凉凉。
娴妃穿着黑狐裘哈着白气一步步走来,看到月儿单薄的身躯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优雅的与轻云见了礼后,便快步上前将月儿搂进怀里,用黑狐裘紧紧包住,心疼道:“你这傻孩子,出来怎么穿这么少,冻坏了可怎么好!”
月儿缩在她怀里,有些怯怯的抬起头来,恰好看见娴妃那双如秋水般温柔的眼眸里流溢出的心疼和关爱,她不禁觉得有些错愕。
夜里的温度特别低,屋檐下已经结了许多长长的冰柱子,一根根倒挂着,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厉光,仿若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刀子,让人心生畏惧。
“瑾妃妹妹,月儿还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冲撞的地方还望妹妹见谅,也怪姐姐我没有管顾教导好,姐姐在这里给妹妹赔罪了!”
娴妃起身向轻云歉然的行了一礼,神色诚恳,语言温柔谦和,让人揪不出半点不妥。
轻云忙上前将她扶起,温和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怎么会和五公主计较呢!只是害怕她穿的单薄受了寒,心里有些担心!”
娴妃叹了口气道:“这孩子也是个有孝心的,心里想着生母也是在所难免的!你……哎!不说了,天寒露重的,因为这个小家伙还让妹妹跑来冷宫一趟,实在是姐姐我的罪责!”
轻云眼里的柔光微微一凝,随后淡然笑道:“姐姐千万不要过分自责,陛下将后宫交由妹妹打理,妹妹自然得尽心,这都是妹妹应该做的!时候不早了,姐姐早些带五公主回去吧!可别真的冻着了!”
娴妃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她低下头掩住脸上的异样,道:“既如此,那姐姐便先回宫了!”
看着娴妃牵着月儿渐行渐远的身影,轻云的目光也渐渐深远,直觉告诉她今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似乎都与这位看似娴静温柔的娴妃脱不了干系。
“皇嫂!皇嫂!该回去了!”
长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将她的思绪从远处拉了回来,她回过神来,道:“嗯,是该回去了!”
一连几日,宫里都异常平静,没再发生一点点波澜,轻云便成日盯着怨声载道的长乐抄写宫规。
而自从皇帝离开后,前朝一直都是太后在支撑,她每日卯时就要起来去上朝,一天要批阅大大小小一大堆折子,累的她仿佛一下子便苍老了许多。
今日太后下朝后顶着一脸的疲惫回了康盛宮,刚坐下来让侍女帮着捶捶腿,没一会功夫,杨嬷嬷便捧着个食盒急匆匆走了进来。
她见太后正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任由侍女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临到嘴边的话深深噎了回去,这几日太后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实在不忍心打扰她这一刻的安宁。
只好悄悄立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盯着太后的一言一行。太后似乎感受到了杨嬷嬷的异样,缓缓睁开眼睛,声音里略带一丝疲惫,“你们都下去吧!”
“是!”侍女们连忙离开卧榻,应声离开。
太后缓缓坐起,捋了捋鬓角散乱的发丝,问道:“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杨嬷嬷脸色立刻严肃起来,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食物,凑上来小声道:“太后,这是今日奴婢无意间截获的送往兴梧宮的食物!”
太后脸色猛然一沉,眼里泛起了一丝复杂的冷光,问道:“有毒?”
杨嬷嬷点了点头道:“老奴已经找人验过了是兰附子之毒,且分量极重,若兴昭仪服下足以当场致命!”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太后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
杨嬷嬷顿了顿,道:“据查问是瑾妃让人送去的,至于是不是她下的毒还不好说!若是瑾妃所为,那此女的心肠可真不像她表面那样温和啊!”
太后冷哼一声,“瑾妃从来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过,此事恐怕并非她所为!毕竟现在整个后宫是她负责打理,若是兴昭仪在她掌管后宫期间出了事一尸俩命,她也逃脱不了干系!这背后恐怕另有其人,那人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兴昭仪和她腹中的孩子!”
杨嬷嬷恍然大悟,惊道:“太后的意思是说有人栽赃嫁祸?目的是想要一箭双雕?那会是谁呢?”
太后叹道:“无论是谁兴昭仪在兴梧宮已经不安全,得想个法子将她弄出来才是!”
傍晚十分,天边霞光灿烂,屋檐上的积雪被阳光融化正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连绵不断的水滴顺着屋檐流下,发出一连串滴答的水声,仿佛正下着一场大雨。
轻云站在屋檐下,侧耳倾听着檐下滴落的水声,视线渐渐放远,而屋子里长乐正瘫坐在一堆写满宫规的纸张里,苦着脸一副要死不活的惨样。
“皇嫂!我这宫规已经抄完了,可以让我出去了吧!我都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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