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的,但储方展的目光太吓人.所以lion才硬生生的把话给吞回去,改成恨之人骨的仇人。唉——拗得真硬。
lion不禁叹了口气。
储方展瞪他,要他多吃饭少说话。
“好好好,我不说话,我吃饭就是了。素心,麻烦你帮我——”本来lion是要素心帮他盛饭的,但储方展又瞪他了,他只好什么事都自己来。
他先招呼老人家人座,再去盛饭。
素心忙着跟lion抢饭勺。她来就好了,她怎么可以让客人自己来呢?!
lion则说:“你不用跟我客气,我怕我要是让你帮我盛饭,待会几我就会被人扫地出门,连口饭都没得吃。”
什么?素心不懂。
“你不懂就算了,总之这饭我自己盛,你盛的,我没那个命吃。”lion自言自语着,还忙着帮自己跟老太太盛饭。
而储方展则是冷眼看着素心跟lion,他的眼神闪着难解的光芒。
“少爷在吃醋。”老太太说,而储方展则是转回脸来,看了老人家一眼。
老太太笑咧了嘴。“少爷还在气我刚刚自作主张,插手管少爷的事是不是?”
储方展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他原本就是话不多的人,无关紧要的话他不爱讲。“婆婆怎么会来台湾?”
“是老太太的意思,她叫我回台湾省亲,看看儿子、孙子,其实,老太太真正的意思是要我回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只不过她老人家一向威严惯了,体己的话怕说出来太恶心,你们这些儿孙辈的听了也不习惯,所以,老太太对你们这些孩子纵使是有再多的关心,也不表现出来。
“唉!真难为她了,要撑起那么大的家业,身边却没有一个贴心的孩子了解她的难处,还以为她真是那种为了名声便会牺牲儿孙幸福的可恶老人。”老太太哀声叹气的,有耳朵的人都听得明白,她是拐着弯在骂储方展不了解他奶奶老人家的苦心。
lion!又是他多嘴!
储方展不悦,lion又忙着低头,将头埋进碗里猛扒饭。
“——只是,少爷,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为了顾全储家的声誉便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老太太要是知道了,她铁定不高兴。”
“那怎么办?难道老太太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何家把事情闹大,让储家留个臭名让人取笑?”
“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事。”
“什么办法!”
“你不是跟我说,少爷是被陷害的吗?那叫陷害少爷的那个女孩出面——”
“够了!”储方展不愿再听下去。
lion跟从小将他带大的婆婆一个搭、一个唱,他们以为他听不出他们的言下之意吗?
“我自己的事我会自个儿解决。”
“那如果何意秀真的把事情闹大,老太太真的不原谅少爷怎么办?”
“不怎么办,不就是从继承权上除名而已吗?”对于自己的处境,储方展倒是比谁都看得开。
“唉!”老太太跟uon两人拿储方展没辙,只能频频叹气。
而素心则是看看老太太又看看储方展。他们一个忧心忡忡、一个漠然不关心,态度相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原来事情闹大了,真的对储方展一点好处都没有。原来,他一直背负着这么重的压力在身上,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
还有,原来她当初所做的错事,不是全无转圜的余地,原来只要她站出来,把当初她陷害他的事全盘托出,那么储方展便能全身而退是不是?
素心懂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她频点头,心里有个计划正在成形,而储方展则是一直在观察素心的反应。
她的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储方展眼睛眯细,怀疑着素心的企图。
“你在干嘛?”
“啪”的一声,储方展往墙上一拍,把所有的灯打开,瞬间黑压压的屋子顿时变得灯火通明,那个潜入他书房,偷开他抽屉的小偷无所遁形,当场现出原形。
“出来!”她以为她躲到书桌底下,他便看不到她吗?他还没近视到那个地步。储方展低斥着,素心只好乖乖出来。“你手上拿着什么?”
没有,她摇头。
“拿来给我看。”储方展一只手伸得笔直,单掌向上跟她要东西。
素心双手负背在后,手上的纸揉成一团,真想把它变不见。
“拿来。”他再说一次,声音不怒而威。
素心只好抬起脸来面对他,试着跟他解释“这不是你的东西。”
“我知道。”他没说他观察她一个晚上,知道她埋首案桌,振笔疾书,他只是想知道她忙了一个晚上,到底在忙些什么。
“拿来。”他再说一次。
这次素心不敢不从,她将掐成一团的信递上去。
储方展将信展开来,逐字细读;信里的内容跟他预料的相去不远,不外乎是为他的曾经失足开罪,将所有的罪过扛在她自己身上。
储方展看完了,将信摺好还她。“所以你今天晚上潜进我书房,是为了找出我奶奶的联络方法,跟她讲明这件事是不是?”
是,她点头。
“而你以为我奶奶会听信你片面之词?”
我——素心无言以对。
“还是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可以减低对我的伤害,让我放你一马?”
“不,我从来不图你这个。”她更用力的摇头,快速的写着。
“那你图我什么?”听她什么都不图他的,储方展生气了。他守株待兔地等了她一个晚上,不是为了要听她义正词严、冠冕堂皇漂亮地说她什么都不图他的这种说法。“你不图我什么,那你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是为了还你清白。”
“这么在乎我的清白与否,那当初干嘛陷害我,逼我入粱山?把我的人生抹得一片黑,再用一张白纸写出事实,你不觉得自己太矫情、太做作了吗?”储方展怒吼着,而素心则是眼泪一直掉。
她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她才拼命想弥补!如果当初她知道他的人生会因为她的一个过失,而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那当初她死也不会答应何家那种要求。
就算能夺回她的心头肉她也会再三思量。
而如今,她错了,她错了行不行?
所以请给她一个机会,让她为过去的错事弥补,请他不要再放逐自己,把自己放空,像是他会变成什么模样都无动于衷。
“该死的,你哭什么哭?别以为你掉眼泪,我就会心软?”储方展吼她。
素心连忙提起手臂擦眼泪。
不哭、不哭——她从来没想要以眼泪博取别人的同情,但她的泪水却是怎么擦也擦不完啊!
“该死的!”储方展一个箭步向前,便将哭得跟个水娃娃没什么两样的素心搂进怀里。
他早原谅她了,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啊!
他怕说多了她不领情,便又一次地将自己的自尊拿到她面前让她践踏,更何况他还知道她深爱着何淳风,不管何淳风死了几年,她念兹在兹的人都是他。
他该拿她怎么办?
储方展自己也迷惘了。
他只知自己不断的帮素心拭泪,素心也试着尽量让自己的泪水不溃堤开来。
但她的眼睛不听话呀!她像是要流尽这三年来所吃尽的苦头、流尽这些年来她所受的委屈似的,总之泪水就是不听使唤地掉个没完没了,直到储方展低头吻住她呜咽啜泣的唇,他阻止了她哭泣的声音,连带的吻停了她泪流不止的伤心。
她是太惊讶了,他怎么会吻她!
在他最愤怒、最伤心的时候,他都不曾碰过她一根寒毛,而却选在今天这个时候偷走她的吻,他是什么意思?
“素心。”
嗯?她瞪大眼睛看他。
“闭上眼睛。”她两个眼珠子瞪得那么大,他怎么能吻得尽情尽兴!
哦!但素心还真的乖乖听话,把双眼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