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目的地并没有到达。这个现实让他多少有些沮丧,天啊,还要走多久。
冯国放好象知道段天心里的想法,说道:“明天我们就可以到天坑。”
段天听了,稍微有些好受,原本应该有的兴奋之情被浓浓的疲倦所掩盖。
林晓似乎是个铁人,并不觉得累,还和冯国放他们一起,忙着搭建他们临时的住所。段天到此,对林晓是佩服得不行,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林晓比自己能吃苦得多了。
段天不需要做事,就来到旁的小潭洗一下身子。
清冷的月光下,小潭就像山中仙女们的一小面梳妆镜。段天探下手摸了一下,冰凉,很爽!段天忍住了一个猛子扎下去的冲动,他的身体,经受了一天的酷热,突然扎进冰冷的潭水,是万万受不了的。
段天开始用毛巾蘸着水擦身子,等擦热了,就敢用更多的一些水来擦洗。今天,身子的酸疼更甚往日,所以,段天一边擦洗,一边呲牙咧嘴地呼疼。
段天换下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洗好衣服,晾好,迅速钻到林晓他们准备好的草窝,一躺下,马上就进入黑甜乡,发出既痛苦又幸福的呻吟一般的呼噜声,全不知道林晓他们在做什么了。
段天眼皮下的眼球迅速地转动着,这代表他进入了做梦阶段,如此频率的转动,说明他做的梦很激烈。
是的,段天梦到自己成了一个抗日联军的战士。很奇怪的梦,反正是打鬼子,在冰天雪地的东三省。然后他梦见自己睡着了,很冷,仿佛是一个女人在给他围围脖,这是一个属于烽火佳人的梦。
段天醒了,月光儿透过头顶树叶铺成的顶棚,很清晰看得到,段天没有围脖,而是一条蛇。
段天醒过来,身子一动,蛇也醒了,昂起头望到段天,段天也看到了蛇,就在自己眼皮前,一个硕大的三角的蛇头,如此清楚,段天刚刚醒有些半迷糊,所以恐惧是迟钝地过了两三秒才冒出来的。
等到看清楚一是条大蛇,而且看起来是一条毒蛇围着自己脖子的时候,段天彻底的醒了。恐惧先是针尖一般扩大,然后迅速扩散全身。
若是如鬼叫一般坐起来,必然会吓到蛇,蛇本能就是一咬,如此近的距离,人是很难逃脱的。
段天没有惊叫,心脏狂跳了几下,又马上恢复了正常,仿佛是一辈子的镇定,一下子都拿出来了,段天异乎寻常冷静地看着那蛇晶莹的双目。
一人一蛇的相对,奇异而独特。段天盯不住了,竟然头一垂,又睡着,他是太累了。
清晨醒来,昨天一天的疲惫一扫而光,段天伸了一个拦腰,坐了起来,想到了昨晚的那条蛇,左右看了一下,没有,段天想了想,觉得大概那是梦中情景。
清晨是一天的春天,万物复苏,它们所唱的,应是生命高歌,当个人的情感能和自然的情感无间地沟通的时候,人体似乎得到了一种源源不断的补给。
段天恢复了体力,看来是过了人体的临界点吧。
前前左右,远远近近的瀑布仿佛是合奏,声音华丽而庄严,在冲刷着四人的肉体和精神,段天完全被这种宗教般的自然之乐感动了。
人们惊讶于这美妙的声响,愿这样的路没有尽头才好。
走到中午时分,冯国放告诉大家已经上了两千米的山脉。
沿着山路上了一座山峰的时候,放眼望去,万山群奔,气势岂是用磅礴二字就能形容的。
继续西行,太阳已经开始西下,有了群山的遮挡,太阳西沉的时候提前许多,漫天的红云,夕阳光芒柔和地遍洒群山,山岭青翠,自然之色,是如此的辉煌而壮丽,远比那些广告调出来的那些绚丽的色彩要来得悦目舒心。
野外行进的美妙之处,就是让你时时猜测前头的风景,那是你不知的风景,凭你心头如何想象,大自然总是能给你足够的惊喜。
当一行四人再次登上一座山峰的时候,二人呆了。
眼前突现一巨大的坑,段天的身子忍不住向前栽了栽,仿佛是受巨坑的吸引。
夕阳正是最好处,辉煌的橙红尽洒在坑口。
对面坑边的崖壁上,两条颇为壮观的瀑布犹如两天白练直扑向坑里,发出巨大的声响,团团白雾升腾出来,坑壁、内隐见起伏不断的绿意,真乃人间仙境也!
林晓和段天都不会动了,久久未说一句话。
冯国放过来拍醒他们,说:“这就是鬼眼天坑,附近还有大大小小几个天坑。”
林晓和段天随冯国放的手势看去,他们站的地势正好是这一地带最高,可不是,放眼过去,能看见许多天坑,就像地底的恶魔,张大了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巨大的嘴。
林晓和段天的呼吸都要停止了,这样的景色确实是他们不可想象的。事实上,关于天坑的图片他们从前在网上也看过,但看过图片与人真实处于该环境,心头所受的震撼力度完全不一样。
冯国放笑了笑,又用力地拍了拍这两个小伙子的肩膀,说道:“不要看了,这里地势高,今晚我们下到鬼眼天坑安营扎寨。”
“什么?”两人齐齐一震。
冯国放笑道:“开玩笑了,今天只能下到三分之一,那里地势稍平,村子里在那也搭建了一个木棚。”
林晓和段天这才看到鬼眼天坑西北方有一条蜿蜒如蛇,细如丝的小路一直往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