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长的鱼线,正一下下的穿过脸上皮肉,翘着手指,缝合着自己的脑袋。
脖子有点歪,可怖的白眼珠滴溜溜的转,女人看着他,咯咯咯的笑出了声,声音阴森森,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孟郎,你看这样缝上会不会好看一点?”
......
程濯猛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后退几步,拿出了身上的刀。
“阿濯,你掉厕所里了啊。”
许是看他好久不出来,光头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过来,看到他的架势,吓了一跳,“怎,怎么了这是?干吗呢?”
“别过来!”
“啊?”光头愣了下,见他表情严肃,赶忙退后两步,“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了?”
说话间,洗手间的门开了,一个长发飘飘的性感美女走了出来,吊带裙,大白腿,看到程濯拿着刀吓得大叫,“啊!你想干吗!”
程濯愣了下,光头也愣了下,赶忙上前打圆场,“哎呦没事没事,他跟我闹着玩呢。”
“神经病啊。”
美女很气愤,骂了他们一句,然后甩了甩头发,迈着几厘米高的高跟鞋离开了。
“阿濯你没事吧,拿刀对着厕所干吗?”光头一脸狐疑,还没等他回答,突然又拍了拍脑袋,“诶,刚刚那女的是从男厕所出来的吧?”
说罢,贼兮兮一笑,转身朝那女人追了过去,“美女,美女,你刚才到男厕所干吗去了?”
程濯觉得脑子涨涨的,收起了刀,心中生出一个想法来,要尽快联系到豌豆才行。
————
想要找到豌豆,其实挺简单,程濯倒是把端阳这茬给忘了。
淮城首富端瑞之子,优晟集团的太子爷,这些打听起来并不难,他只是觉得好奇,那个看起来惨兮兮的小不点,竟然还认识像端阳这样的富家子弟,而且从那日二人在山崖相遇的情形来看,关系还挺不一般。
市东,端家,在佣人的带领下,程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端阳。
与那日山崖上的魂魄不同,端阳带着一副无边框的近视眼镜,掩着乌黑眸子,睫毛长长,鼻梁高挺,嘴唇削薄,倒是真的长得秀致佳绝。
只是,他的态度不甚友好,全然不似那日的谦柔,反而显得有几分倨傲,身上自带贵公子的慵懒和疏离,嘴角轻扬,似笑非笑,显得坏坏的。
“你找我?”
“嗯。”
“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你吗?”
莫名其妙的对话,端阳的表情像在看一个神经病,倒真的不像在骗他。程濯皱了下眉,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干脆直接开口问他,“你认识豌豆吗?她说你是她的一个朋友。”
如果说端阳刚才的态度不甚友好,那么在听到豌豆这个名字之后,简直可以说是态度恶劣,程濯看到他的笑凝结在嘴角,眼神中竟闪过一丝厌恶,声音骤然冷到了极点,“不认识!”
“不认识?”
“吴婶,送客!”逐客令一下,端阳随即起了身,在经过程濯身边时,还极为反感的告诉了自家佣人,“以后不要放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
按照程濯以往的性子,势必会让端阳站住把话说清楚,可事关豌豆,那个姑娘身上有太过秘密,他犹记得那日山崖上她抖成筛子的可怜模样,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他又何必深究到底。
从端家别墅出来,打开车门正要上去,程濯听到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阿濯。”
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手就这么扶在车门上,程濯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在楼上看到越野车,很像你的,所以过来看看。”吕薇穿着浅色连衣裙,身姿婀娜,长长的卷发随风扬起,声音也显得轻飘飘的,“你是来找我的吗?”
“哦,不是,”程濯转身,“我不知道你在这儿,之前只听说你未婚夫是名门,不知道原来是端家。”
“你不是来找我的?”吕薇有些不信,也有些失望,“那你来这儿干吗?”
“有点事。”
“什么事?”
“跟你无关。”
程濯发誓,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他来找端阳的目的真的与吕薇无关,但这话听在吕薇心上,却又是另一种滋味了。
“阿濯,你在恨我吗?可是我又能怎么办,我有什么错呢......”
“没有,”程濯冲她笑了下,“你有选择的权利,端阳确实比我优秀,你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祝福你,真的。”
“阿濯......”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打开车门,上了车,车子开出很远,从后视镜里,依旧可以看到吕薇小小的身影,她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那儿,身影显得落寞。
可是,究竟是谁比谁更落寞呢?曾经说好要永远陪着他的啊,承诺的是她,背弃的也是她。
在一起三年,说变就变了,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见,莫名其妙的出现,告诉他自己有个未婚夫,很快就要结婚了。
这扯淡的人生!
程濯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心情突然变得异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