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玉师伯(师父)!”
玉清子拿起身边的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摇头晃脑地哼着小调。
两人面面相觑,神情略显尴尬,那位老者小声说道:“师父,徒儿与聂师兄看您来了!”
“嗯,来啦,稀客!”
玉清子嘴唇微动,好容易吐出几个字,眼睛依然闭着,眉头轻皱,摆了摆手:“随便坐吧!”
“谢玉师伯,谢师父!”
两人后退两步,坐在玉清子对面。
看着玉清子满不在乎的样子,禹聂子欲言又止,那老者给他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报拳说道:“师父,徒儿特来拜见您老人家。”
“真是难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玉清子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两位都是当代人杰,统领百万军马、上千修士,可谓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看我这个老头子?难道厚土已经一统?天下已经太平了?”
“师父您说笑了。”
听到玉清子的讥讽,两人面红耳赤,老者呐呐地说道:“徒儿有罪,本应时时刻刻陪伴师父,可是先祖有遗训,重责在身,不敢懈怠。”
“责任?”
玉清子揪着鼻子,使劲嗅了嗅,点头说道:“好重的血腥味,乖乖,又增加了百十条人命,应该都是化丹师厉害,确实是我的好弟子,威风凛凛,名扬四海,敌人肯定是闻之丧胆,玉清宫名声大振,我也是名留千古。”
老者低下不语,禹聂子更不敢说话,玉清子拍拍大小黄的屁股:“小家伙,你们自由了,出去自己玩吧。”
“汪汪!”两狗轻吠几声,摇晃着尾巴,一溜烟地跑了。
凝视着它们欢快的身影,玉清子露出了一丝笑意,这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缓缓地转过脸来,又变得极为冷淡,连打几个哈欠:“宫里事务我早就撒手不管,你尽可全权作主,嗯,不知今天有何贵干?”
“这这”老者吱吱呜呜,似乎不敢开口。
玉清子一脸不耐烦,撇撇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
“徒儿徒儿”
老者犹豫片刻,咬牙说道:“徒儿想调动护殿九老,请师父恩准!”
“护殿九老?”
玉清子脸色微变,冷冷地说道:“已经等不急了?难道想提前登上宫主宝座?”
“徒儿不敢,请师父明鉴!”
老者吓得浑身发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连磕响头,声音异常颤抖:“徒儿只是想帮助皇师兄,尽快解绝桑公世家,争取早日统一厚土。”
“你的那些鬼心眼,哼,我是一清二楚,不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玉清子看也不看他一眼,仰天长叹道:“利欲熏天啊!你已经迷失了本性,而且越陷越深,无可自拔,桑公世家造孽天下,你们也是如此,都是一丘之貉,罪大恶极。”
禹聂子手足无措,尴尬不已,不知如何是好,老者更是不敢说话。
玉清子凝视着老者,喃喃道:“有眼却不明,有心却不静,有脑却不思,有身却不洁,不仅妄为修士,更妄为人类。”
顿了一会,厉声说道:“修行先修心,修仙先修人,失去了人性,何谈领悟天道至理?兄弟相残、伏尸千万,血流成河,残害万灵,天怒人怨,只能说禽兽不如。世上本是太平无事,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野心家,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人间才变得民不聊生,生灵凃炭。”
逐个指着他们的鼻子,语气极为严厉:“不要自以为天下无敌,更不要太过嚣张,天下高人甚多,只是隐居荒野,懒得出世罢了,若是惹恼了其中一个,无论是桑公世家,还是你们,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
一口气骂完,咬牙切齿,似乎仍不解恨,想了片刻,将头偏向一边,挥手道:“玉清宫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决不能跟着你们赔葬,滚吧!”
两人被骂得狗血喷头,低下了脑袋,唯唯偌偌,却不肯离开。
玉清子似乎感到一丝疲倦,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院内寂静无声,只有鸡鸭在欢蹦乱跳。
许久,玉清子连叹几口气,语气放缓:“冲儿,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干一天活吧后面的风车有些老化,你去将它修好。”
老者面露喜色,立即起身,拱手说道:“弟子遵命!”忙不迭地向稻田走去。
禹聂子孤零零地坐着,好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等待着老师的训斥。
玉清子懒洋洋地说道:“聂贤侄,殿主一向可好?”
听到玉清子的语气十分柔和,禹聂子受宠若惊:“谢玉师伯关心,皇师兄本想亲自拜会您老人家,只是前线战事紧急,他已经跟随大军到了镐京。”
“哦!”玉清子有些吃惊,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看来你们进展挺顺利,好啊,春风得意,千秋大业指日可待。”
禹聂子偷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着一丝兴奋,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眉飞色舞,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十二天前,罗贤侄亲率三百八十万大军,在九羊城布下天罗地网,全歼桑公世家两百三十万军队,又在七天内击溃了五路援兵,消灭敌人一百四十万人马,经过这两次战役,桑公世家的军队基本上消耗殆尽,紧接着包围了镐京,不到三个时辰就占领了伪周的王宫”
玉清子目无表情,似乎漫不经心,又像全神贯注,禹聂子一瞥他的神情,摸不清真实意图,心中忐忑不安,小声说道:“兵败后,桑公世家的残兵败将仓惶南逃,殿主带领大部分丹师潜伏在五湖地区,前天夜里袭击成功,击毙了他们八成以上的丹师,可惜桑公千虹兵与桑公剑、赤龙子三人突破包围圈,逃窜至老巢南疆,桑公剑被殿主劈中两刀,留下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