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放在心上,以为莽古尔泰故意为之,戏弄吴三桂。又过了一刻钟,却又有人来报,竟道三贝勒竟不是三桂敌手,这时皇太极才大惊失色,若是让吴三桂在自己家门口,将后金最负盛名的勇士战败,后金颜面何存,士气何在?以后再对上大明,还如何作战。
再顾不上其他,皇太极马上披挂上阵,带了大学士范文程及正黄旗亲卫,打马向城门赶来,只希望有在莽古尔泰战败之前阻止这场战斗,略微挽回一些颜面。却不料还是来晚一步,出了城门,却正见莽古尔泰手中蛇矛落于地上,皇太极不禁心中暗骂,莽古尔泰你这莽夫,又坏了大事。不过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是狠狠瞪了莽古尔泰一眼,命身边亲卫将莽古尔泰扶回城中,好好休养。他自己却来到阵前,命手下亲卫上前召来明军使臣上前答话。明军中一见来人阵势,便知此人便是新任后金大汗皇太极,也不敢失礼,三桂此时也是强弩之末,见莽古尔泰已经走了,也打马回阵,找人看伤。纪用打马上前,冲皇太极拱手一礼,道:“大明朝使臣纪用,奉吾皇旨意,前来为后金大汗努尔哈赤吊丧。”
这话皇太极虽然听着别扭,什么叫大明吾皇,什么叫后金大汗,这两个称呼明显就是上下有别,可先是宁远大败,刚才城前又输了一阵,弱国无外交,皇太极也不敢在这种事上较枝,只是含乎的道:“有劳众位大人远来此寒恶之地,请进城再叙。”说完也不管众人,独自一人打马回了城门,只留下苦笑不已的大学范文程在城外迎接明朝使臣进城。范文程无奈走到纪用等人面前,一施礼道:“请各位大人随下官进城歇息,只是这些军卒却需在城外驻扎,粮草等一应所需马上送来。”
这范文程本是汉人,十八岁时在明朝统治下的沈阳考取沈阳生员,却在后金积功至大学士,在后金可畏几人之下,万人之上。明军对后金将领都有所了解,这范文程却是因贪图权利地位而投降后金,对这种用汉人鲜血,染红头上红缨的汉奸深恶痛绝,纪用等人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以纪用为首的明军对范文程话不置可否,只是转身整军。虽说这些年大明军民不论是主动投降,还是被迫奴役不下几十万人,可这范文程却是这些汉人中最受努尔哈赤看中之人,也是至今官位最高之人。今日来盛京的都是宁远城下百战余生的大明壮士,都有一颗对大明拳拳之心,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买国贼,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只有三桂在一旁冷眼观瞧,心中暗道:看来这范文程在后金并不十分得势啊!
虽然所有明军都只知这范文程是买国贼,可三桂却清楚,这范文程的买国之名恐怕也是明清两朝联手“造就”的。按史书记,范文程原出身于明朝仕宦人家,曾祖父范锐为明嘉靖时兵部尚书,祖父范沈为沈阳卫指挥同知。他是在考取生员的次年至抚顺奔丧,后遇努尔哈赤率军南进,攻破抚顺等地,大肆掳掠。范文程被掳后,遇努尔哈赤,而拨置文馆使用,后来逐渐升迁,受到重用。是清朝声名卓著的开国宰辅、文臣领袖,最后被加封为太傅兼太子太师,被列为中国历史上“十大谋士”之一。他所建议的一些政治谋略,为清朝开国起了重要作用。有人认为其作用不下于汉之张良、明之刘基(伯温),而他所处的时代和遭遇,比张良、刘基又要复杂、尖锐得多,也更曲折乃至带有传奇色彩。被掳归清与一些明朝官员主动降清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范文程早年被掳获时曾为奴,而且几乎被当作牲畜一样杀掉,只是后为受努尔哈赤看重,才逃过一劫,而明朝说他是为贪图富贵主动降清,怕也只是为了降底其名望,毕竟范家在沈阳也是名门望族。范文程病故时,他曾说自己是“大明骨,大清肉”这句话也反映了他的处境,表明了他的态度,决定了他的为人。
三桂仅凭这范文程在面对纪用等明朝将领时面有愧色,便知这范文程还并未死心投入后金,毕竟在当时的情况下,一方面是被当作牲畜一般杀掉,一方面却是一步登天,成为万人之上的大学士,让他如何选择?更何况他家中亲友也具被掳获,只要自己一开口,不但可以救了自己,还可救下族人,这更是让范文程难以选择,最后他也只能投降满清,毕竟这世上像岳飞一类死忠的大臣太少了。祖大寿命随军副将也是其亲弟祖大乐在城外统军,他亲率亲兵及三桂和旋风狼骑保护纪用入城吊丧。范文程见明军已准备妥当,知道他们看不起自己,也不多话,默默在前面引领众人进了盛京城。盛京的满文叫木克顿和屯,木克顿意为兴盛之意。被后金立为都城时间虽不长,可城中建筑却已极具后金特色,充分体现了满汉蒙藏各民族文化的接触和交融。
沈阳城内的大街呈‘;井‘;字状格局,将全城形形色色的楼阁庭院分割成若干‘;田‘;字状的群落。其中最能显示磅礴气势的建筑群,非盛京宫殿莫属。坐落在井字大街的中心位置,分为东西两路建筑群体。皇亲国戚们居住的王府,几乎布满城内的各个角落,这些王府的建筑大同小异,以二进院落居多:即步人府门是数间正殿和东西配殿,穿过殿堂后第二个院落又是若干寝房。盛京城中建筑多数是大屋顶、前后廊、飞檐斗拱以及雕梁画栋的形制,采用了汉族传统的楼台殿阁建筑手法。特别是新建的大政殿和十王亭最为典型。大政殿的建筑结构基本师承宋代的汉式营造法式,但是大殿的须弥式台基.殿顶瓦上的相轮、火焰珠、八条垂脊上的鞑人、殿内天花上的梵文装饰等等均属于蒙古族和喇嘛教的建筑艺术。此外大殿耸出八角,乃是满族八旗制度的象征,殿堂之门窗用“高丽纸”糊在门窗棂外,也是具有东北地方特色的建筑装饰。殿顶全用五彩琉璃,即黄瓦铺顶,绿瓦镶边,象征森林、草原。宫中高台林立,一方面是怀旧的情绪,一方面仍有警惕敌情的需要。凤凰楼便是主要制高点,它是典型的台上启楼,其三层建筑除底层作为通往台上五宫的通道和楼门,二、三层都建在台上。可综观盛京全景。众人进城后,被安置在皇太极原来的府院内,而皇太极早已搬入宫中。待纪用等人安置妥当,范文程才上前道:“各位沿途车马劳顿,下官就不再打扰了,请各位好生安歇吧。”众人中只有纪用上前答道:“多谢大人,有劳了。”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子,将范文程冷在院中。范文程苦苦一笑,无奈的带着后金士卒回宫向皇太极交旨。
此时的皇太极却正在莽古尔泰府中,不过却不是安慰他,而是在训斥他这个不争气的三哥。“妄你自称后金第一勇士,竟两次败给一个十四岁的娃儿,你还有何面目统领我后金勇士,再见我后金几十万将士?”说完不顾莽古尔泰沮丧的表情,拂袖而去。说来皇太极不理大明来使,而专门来训斥莽古尔泰却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后金本为游牧民族,对英雄有种天生的崇拜之心,而莽古尔泰被誉为后金第一勇士,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贝勒爷的身份,另一方面他却也有些真本事,在后金军中不乏对其推崇之人。为了巩固自己的汗位,皇太极可真是刹费苦心,他知道其余三大贝勒中只有这莽古尔泰最好对付,当然不会放过今天的机会,只要能让莽古尔泰心生愧疚之心,无颜再统军队,那其帐下正白旗副统领武理堪便可将正白纳入手中,进而成为他皇太极手中的棋子。莽古尔泰先是两次失败,再被皇太极一顿训斥,竟心生死意若不是手下阻拦,怕是命不久已。而皇太极也不是真要逼死莽古尔泰,若莽古尔泰真的死了,则意味着后金必须重新进行权利分配,那如让这个莽汉担个虚名,实则掌握在自己手里来得安全。
三桂等人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中午,皇太极又派人来说晚上设宴为大明使臣接风。天黑不久,既有人来引领众人入宫赴宴。祖大寿保护纪用前去赴宴,而三桂则因伤势未曾痊愈,不得不留下养伤。可三桂又岂是闲得住的,纪用等人刚走不久,他便带着旋风狼骑的两个排长也出了府院,三桂想看看这几百年后有名的大都市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样,同时也想看看后金的风土人情。因后金新败,努尔哈赤病逝,而且此时正是寒冬时节,街上行人并不多,就是有几个行人,也是厚衣大氅,头上戴着兽皮帽子,来去匆匆,根本看不清模样。不过这倒也方便了三桂,无人发现他是汉人,省去了许多麻烦。
三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三桂对此时的盛京实在是失望得很,甚至还没有吴家所在的中后所繁华,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再回头看看吴天、吴地,两人双手抄在袖里,不断哈着气,仅露出双眼,可眉毛、眼睫毛都已上了白霜,仿佛七八十岁老人一般。抬头看前面正有一家酒楼,上下两层,门前挂着两盏红灯,酒楼上灯火通明,虽然离酒楼还有近百米,可酒楼里传出的呼喝声已经可以清晰入耳。“走,咱们也去尝尝这盛京的酒食。”
吴天、吴地当然是求之不得,三人加快了脚步,来到酒楼门前,抬眼正看到一块红底黑字的牌子“辽东楼”三个大字看上去虽久经风雨,可极为醒目。没等三人推门,已有店中伙计推开大门,迎了出来,开口竟是字正腔圆的汉语“几位客官进来歇歇吧,咱店可是百年老店,吃得喝得应有尽有,保证让你满意。”三桂透过大门,看到大堂里基本已经客满,正在高声谈论,几个大铜盆中生着火红的炭火,没等进去,已经可以感到楼里的热气,在这寒冬时节,这久违的暖意,不管是谁,恐怕都会迈不动步。“好,咱们就进去尝尝!”三桂说着已经进了酒楼,吴天、吴地随后跟了进来,那让伙计忙又把门关上,才回头招乎三桂。三桂本想就在这大堂中,不但可以烤火暖身,还可以听听这店中食客的谈论。却不料未等三人落座,就听旁边一桌几名食客正边吃边聊,而且聊得话题正是自己。
其中一名壮汉喝了口酒,道:“你们知道吗,后金第一勇士竟败在一个十四岁小儿手下,真是不可思议。”
不料旁边一人却道:“有什么不可思意的,听说大明小儿虽只十四,可生得极为高大、魁梧,身高就有三米,一只胳膊就有咱们大腿粗,贝勒爷虽说是后金第一勇士,可也不是这种怪物的对手。”这人话音未落,又有人抢着道:“不要胡说,听我朋友说,大明那个小儿可是会妖法,手中大刀能集三山五岳的力量,那小儿就是仗着这个妖法硬是将咱们贝勒爷打败的。”
其他几人一听,忙问道:“你是听谁说的?真的吗?”那人却得意的道:“我是听我隔壁家的三娃说的,他可是城卫军中人,当天他就在城墙上,亲眼所见。”
第九章酒楼秘谈
三桂在一边听着好笑,却不敢开口,这才一天功夫,自己又是怪物,又是妖法的,要是真让这些人知道了自己身份,恐怕这难以脱身了。这时伙计过来着呼三人,三桂不敢再坐在大堂,便道:“楼上可有独室?”“有,有,而且独室里都有火炕,保证暖和,几位楼上请”伙计十分热情的道。三桂随伙计来到独室,果然,进门一眼就可以看到一铺老大火坑,三桂上去一摸,竟有些烫手,在外面受了寒气,能在这烫人的火坑上坐一会,可真是一种享受。三人脱去身上厚重的棉装,上了火坑。不到一会儿,伙计便端来酒菜,三人也是饿了,倒上烈酒,边吃边喝,好不热闹。
吴天、吴地几碗烈酒下肚,也少了些拘束,谈得正高兴,却突见三桂一摆手,两人虽不知为什么,可三桂的手势两人却懂。因旋风狼骑常随三桂出战,而关外一年中却有近半年是寒冬,说话极不方便,三桂曾将一些简单的手势教给众人,此时三桂做的手势正是让两人收声,保持肃静。两人没有考虑,便闭上了嘴,他们对三桂可是绝对服从。只见三桂竟趴在西面的墙上,耳朵也贴在墙上,好像在听什么。两人好奇之下,也凑了过去,三桂也没阻拦,可两人趴在墙上却什么也听不见,只得做罢,老老实实的坐在桌旁,看着三桂却正听得津津有味,有时还不自觉的点点头。过了近半个时辰,吴天、吴地都已经困了,却突听隔壁先是门响,想是什么人出来了,随后却听到一阵噼哩叭啦的声音,想是有人在摔什么东西,吓了两人一跳。
再看三桂,却正满面笑容,见吴天、吴地正看着自己,笑笑道:“你们却隔壁请那位客人过来说话,他若是不来,你们就说能帮他报仇的人请他。”
吴天、吴地不知碱桂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半信半疑出去了。过了片刻两人又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人,看年纪并不大,也就十几岁,一身上好缎丝棉衣,却是面容铁青,跟在两人后面也进了小屋。吴天、吴地此时却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三桂,想来刚开始人家不理他们,还是照三桂所说的才将人请了过来。不等两人说话,三桂道:“你们到门外守着,不许人来打扰。”倒不是三桂有意隐瞒两人,只是怕来人见人多,心有顾忌,才将吴天吴地打发到门外守门。
吴天、吴地这一晚都是迷迷糊糊,不过对三桂的命令却不会打半点折扣,闻言马上出去,并将门关好。来人见吴天、吴地已经出去了,才大声道:“你是何人?知道多少?找我又有何事?”话语中此人已是暴怒异常,右手探入怀中,好像要取什么东西。三桂却不理来人,径自坐在桌前,对来人道:“想必刚才没有吃好吧,若不嫌弃再吃点如何?”
那人呼的从怀中掏出一物,竟是一把匕首,虽然并未出鞘,可仅看刀鞘上镶嵌的宝石,便可知决非凡物。“多尔衮!”三桂大声叫道。听到这三个字,来人混身一颤,手中匕首也差点掉到地上,却听三桂继续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你到底是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多尔衮。
原来刚才三桂听到隔壁有人谈话,好奇之下便贴墙细听,好在三桂耳力过人,听到隔壁竟是多尔衮,要知这多尔衮可绝非等闭之辈。他生于1612年,与三桂同龄,八岁便被封为和硕额真,领十五牛录精兵,是除四大贝勒和乃兄乃弟之外,领有牛录最多的主子,跻身于参预国政的和硕额真行列。后来努尔哈赤病逝,皇太极掌权,多尔衮依附于皇太极,一方面紧跟皇太极,博取他的欢心和信任,而绝不显示自己的勃勃野心;另一方面则在战场上显示出超人的勇气和才智,不断建树新的战功。在1628年,随皇太极出征蒙古察哈尔多罗特部,立下战功,继任固山贝勒,任旗主。后来他先破蒙古察哈尔部,后远征朝鲜,又与明军和李自成的大顺军开战,屡战屡胜,后金立国时,他被封为和硕睿亲王,列六王之第三位,其时年仅二十四岁。皇太极“暴逝”后,他本想争得皇位,可两黄旗老臣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暂居摄政王位,不久便大权在手,年幼的福临帝,为保住帝位,竟将其生母庄妃嫁与多尔衮,可见多尔衮权势熏天。其死后被追尊为“懋德修道广业定功安民立政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后福临又颁诏,尊多尔衮夫妇为义皇帝、义皇后,但不久,竟遭毁墓掘尸,可见福临对其恨意。不过这些都不是三桂最感兴趣的,三桂感兴趣的是如按历史记载,后来三桂投降清军时,正是多尔衮受降,造就了三桂千古奸臣的骂名。三桂今天就是想戏弄戏弄这个多尔衮,也算是替原来的吴三桂报了一箭之仇。
这多尔衮今日出现这酒楼中,却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当日大福晋,也就是多尔衮的生母被皇太极逼死,多尔衮便怀恨在心,而且他也知道,母亲一死,自己兄弟又年幼,朝中势力浅薄,下一个恐怕就轮到自己了。好在现在后金新败,朝中各派纷争不断,不但有四大贝勒争权,更有两黄旗老臣不服皇太极,自立一派,再加上近年来投降的蒙古、大明降臣,各自也有各自的打算。皇太极眼下还顾不到多尔衮这种小角色,这才给了多尔衮一丝喘息的机会。多尔衮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暗中联系一些朝中大臣,以图东山再起,可不料这些原本对自己恭顺的像条狗般的大臣们一听是多尔衮相邀,大多借故躲避,就算前来赴约的,一听多尔衮竟要与皇太极作对,也都是躲闪不及,那会有人支持他。今天来人又是如此,多尔衮见来人走后,怒极之下,将桌上碗盘尽数打烂,却不料竟引来两名汉人,而且竟言道,能帮他的人就在隔壁。多尔衮知道约自己之人必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能不来,可没想到约见之人竟是一个汉人,且与自己年纪相仿,对自己百般戏弄后,竟又张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这叫多尔衮如何不惊。
三桂见多尔衮面色苍白,便知自己已经将这不可一视的多尔衮振摄住,那下面就好办多了。不过三桂也知道,这多尔衮八岁即领军作战,并少有败绩,在朝中的勾心斗角中也从未落下风,只是此次努尔哈赤突然病逝,多尔衮措手不及,又被皇太极逼杀生母,他才会如此落迫。三桂却也不敢因此小瞧于多尔衮,只看其日后成就便知其绝非池中之物。若是能信今日机会将其降于手下,日后必将是一大助力,更何况原本吴三桂是因他而成为汉奸,那今世就让多尔衮投入自己手下,成为满奸,也是一大乐事。至于日后多尔衮会不会反叛,三桂却不在意,他知道这个多尔衮就好比恶狼一般,若是管得不好,给他机会,他当然要噬主吃人,可要是能将其彻底驯服,他恐怕就是自己最忠心的一狗,为自己爱家护院,三桂自信凭自己多出四百余年的知道,降服多尔衮还不在话下。三桂见打压的目的已经达到,冷冷一笑道:“怎么,怕了吗?”
“你到底是谁?”多尔衮此时已经是声色俱厉,要知道,此时不仅关系到自己一人,更关系到自己一族的生死,由不得他不心惊胆寒。
没想到三桂却一变脸,满脸笑容的道:“我姓吴,名三桂,不知额真大人听过没有?”“是你?”随即铛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上,他也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才不至于跌到,由此可见吴三桂这三个字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三桂很满意这个效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可多尔衮却好比见了毒蛇一般,全身寒毛倒树。说起吴三桂,如今后金中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宁远城下一战,大多人没有看到,可昨日盛京城下,这吴三桂竟仅凭手中大刀将后金第一勇士打败,多尔衮虽未亲见,可也派手下在城上观瞧,听下人回来报说当时战况,多尔衮一时竟生起争雄之心。两人年纪相仿,三桂固然是大明后起之秀,可自己同样是后金未来霸主,可没想到两人竟不是在战场上碰面,而是在这小酒楼中相会,仅凭其言语,就让自己生出一种无力之感,人家对自己是了如指掌,可自己却连对手的名字也是人家说出自己才知道,自己如何是人家的对手?此时三桂别说是要自己性命,就是要自己全族性命也如同儿戏一般,只要向皇太极将这里情况说出,皇太极可不会管是真是假,马上便会将自己处死,以便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你你到底何意?”
“额真大人何必惊慌,来,坐下来陪兄弟喝上杯如何?”多尔衮苦苦一笑,自己那有反驳的余地,就是在他面前摆上一杯毒酒,为了自己的族人,自己恐怕也得喝下去。多尔衮脱去棉靴,上了火炕,坐在三桂身旁,此时他已经是斗志全消,原本以为这吴三桂只是勇猛过人,没想到心机更是惊人,眼前已是占尽优势,却还不肯放过自己,看来自己落入此人手中,一生再无希望。三桂为自己和多尔衮倒满酒,说了声“干”自己先一饮而尽,多尔衮也只得喝了下去,放下酒碗,多尔衮见三桂还要再喝,看来自己若是不首先开口,这个吴三桂怕是能戏弄自己一晚。“吴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兄弟我服了。”
三桂一听“哈哈”大笑道:“兄弟多心了,不知你可知我的家世?”多尔衮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想必兄弟也知道我家世代经商,今天兄弟就与你谈笔生意如何?”“请讲!但凡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决不推辞。”多尔衮一听不禁喜出往外,没想到这吴三桂竟只是想与自己做笔生意而已。“好,既然兄弟如此爽快,这生意就好作了。”说完冲门外大喝了一声:“吴天,取笔墨来。”
见多尔衮不解其意,三桂笑道:“虽然我信得过你,可毕竟空口无凭,咱们立字为据,如何?”多尔衮那敢说个不字,不过既然做生意吗,不过损失些钱财,这些年来多尔衮因受努尔哈赤宠爱,得到许多封赏,而且在历次战争中,所获得的战利品也是不少,就算是清家荡产,只要能让吴三桂满意,不将今日之事告知皇太极,他也认命了。
不到片刻吴天取回纸笔,三桂就铺在桌上,奋笔直书,多尔衮虽然就在一边,却不好意思偷看,直到三桂写完,将契约递给多尔衮,脸上却是一片笑意,道:“你先看看,若觉得没什么问题,签个字,画个押就可以了。”
多尔痛接过一看,那知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顿时怒火中焚,这那里是什么卖买契约,分明是张卖身契,若硬要说是张买卖契约,那这买卖的货物就是自己。这契约的第一句便是:我爱新觉罗多尔衮,自今日起奉吴三桂为主,誓死效忠于吴三桂。契约下面又林列了十几条具体事项,如:多尔衮必须及时将后金一举一动传于吴三桂,而吴三桂将派一排护卫(十八人)负责贴身保护多尔衮安全。这十八人那里是什么护卫,根本就是监视自己的,自己若有什么异动,恐怕第一个要自己命的就是这些人。更可恨的是最后还写道,此契约未尽事宜由吴三桂酌情更改,多尔衮不得有任何异意,必须无条件服从。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吴三桂那天想到什么,可以随意添加,而自己却不得反对,这契约若是签了,那自己这一生便再也翻不出吴三桂的手心,可若是不签,惹脑了吴三桂,他一气之下将自己告发于皇太极,自己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还会连累家人。多尔衮犹豫拿不定主意,抬眼再看吴三桂,却见吴三桂却满不在乎的,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怎么兄弟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多尔衮看着吴三桂那欠扁的表情,真想上去将他胖揍一顿,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小命着想,只好强压怒火道:“你这契约是什么意思?这是买卖契约?”
“兄弟不要动气,这契约有什么不好?只要你动动嘴,我可是要派一排护卫保证你的安全。”看着多尔衮气极的样子,三桂就想逗逗这个未来的摄政王,继续道:“为了你我可是下了大本钱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放屁!”多尔衮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骂道。不料三桂听后却面色一紧,道:“那我们的额真大人还想怎么样?莫不是要让我吴三桂向你效忠不成?一句话,这契约你签是不签?”
多尔衮一见三桂真的生气了,反而软了下了,他也知道这契约今天若是不签,恐怕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房间都是问题,而且自从进了这间小屋,在三桂一打一拉,连捧带损之下,多尔衮的喜怒哀乐便已经被三桂所控制,往日指点江山的气势尽皆全无,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罢了。“我签!”听得出这两个字多尔衮是从牙缝中咬出来的,可三桂却不害怕,只要多尔衮签了这份契约,那怕日后这多尔衮便是做了摄政王,也还是他吴三桂的奴才,就算他到时羽翼已丰,想要反悔,可三桂会给他这个机会吗?三桂早就打算好了,这十八人名为护卫,其实却是监视这多尔衮,并熟悉后金情况。日后多尔衮若是实力大增,这十八人便是他帐下大将“帮”多尔衮控制兵权,而且日后这支队伍还会不断壮大,直至控制整个后金为止,他多尔衮不论到何时都只能是个傀儡。
三桂笑着将笔递给多尔衮,多尔衮只得在契约后面签上名字,并按下手印。签完这份契约,多尔衮实在是不想再与三桂这只恶狼再多呆那怕一分钟“若是无事,我就告辞了。”说完要走。却不料三桂却手持契约,冷笑道:“你应该叫我什么?”多尔衮只好又重新见礼,道:“主子,你还有什么事吩咐奴才?”这话一出口,多尔衮怎么想怎么别扭,怎么就签了这卖身契约?可事已至此,后悔也已晚了。三桂听了得意的大笑,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护卫过几天我便会让他们去找你。”多尔衮这才得以脱身。三桂已酒足饭饱,又收下了这么个好奴才,当然是心情大好,带着吴天、吴地回了临时住所。而直到此时前去赴宴的纪用和祖大寿还没回来,不过三桂却也没想将这个消息告诉这两人,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不说纪用,这连祖大寿此时对明朝也是忠心耿耿,若是这两人知道了,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变故。
直到半夜纪用和祖大寿才带人回来,却告诉三桂,三天后便是努尔哈赤下葬的日子,到时三桂也得参加。三桂对此却是无所谓,不过能看看努尔哈赤的葬礼也算是长长见识。三天后,努尔哈赤的葬礼如期举行。在封建时代,帝后的丧葬排场和他们活着时一样,处处表现出他们至高无上的尊严和豪华,极尽骄奢淫侈。在后金,大汗的丧被称为“凶礼”和登基、婚礼、寿辰一样重要,所耗用的钱财不计其数。出灵这天,72人将棺木抬出城门。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按后金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64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卤薄仪仗队,有1628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128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八旗兵勇。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盛京一直陵地,连绵不绝。三桂等人因是大明使臣,却也只能跟在人群最后,负责引领他们的却还是当日那个范文程,不过三桂却发现这范文程在看自己的时侯眼中却是别有意味,难道这个范文程发现了什么?不过送葬队伍徐徐前进,三桂也没有机会与范文程搭话,这个疑问只能留在心底。
大葬要举行七七四十九天,三桂等人当然不会一直在盛京呆下去,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对后金实力已经有了一定了解,三桂甚至还意外的收获。送葬完毕后第二天,纪用便与皇太极辞行。皇太极此时正为后金内部事宜头痛,没有时间理会纪用等人,也没有挽留,派了范文程将纪用等人送出盛京,便算了事。三桂在临行前一晚,又将多尔衮约到酒楼,对今后的行动向多尔衮作了部署,并特别告诫他一切小心为上,时机未成熟前千万不可再与皇太极作对,只能百般讨好于他,等待时机。多尔衮也不是笨人,知道此时自己手上实力不是皇太极对手,又有三桂制衡自己,只能忍辱负重。三桂等人回到锦州距他们出发已有月余时间,此时的锦州城在赵率教的建设下已初具规模。关宁锦防线,分南北两段,即关宁防线和宁绵防线。关宁防线由袁崇焕亲自监工,先后修建榆关、前屯、中后、中右四城。宁锦防线,因在宁远之战前,或被后撤的明辽军所自毁,或被败退的后金军所焚毁,只见颓垣剩栋,白骨累累。赵率教至锦州后马上率军民开始整修城池,要在这关外辽西走廊上,形成纵深400里,以宁远为中坚,榆关为后盾,锦州为前锋,其间中前、前屯、中后、中右、中左、右屯、大凌河、小凌河诸城串连的军事防御体系,遏制后金军南进,保卫辽西,驻防宁远,御守关门,以固京师。
袁崇焕又将年迈母亲和妻子从南国接到危地宁远,赵率教也把自己的妻儿迁来居住。他们誓言:“土地破,则家与之俱亡!”其他众将责受命战则一城援一城,守则一节顶一节,信守不渝,死生与共。同时为加强战力,袁崇焕几次上书言道:“南兵脆弱,西兵善逃,远求难致之兵,当以辽人守辽土。”并奏请以新募辽兵取代部分调兵,养辽人守辽地。经朝廷批准,裁汰调募冗兵4000余员,以辽民精壮者补充。原本各地调军官疲兵猾,困扰辽军多年,朝廷内外,未得良策。袁崇焕上述办法,终破旧弊。袁崇焕又将关上与关外、南兵与北兵、招募与家丁等混乱编制,核实为92231员名,分战兵与守兵战兵为机动作战部队,分为步营、骑营、锋营、劲营、水营,含步兵、骑兵、车兵、水兵等兵种;守兵为戍城守堡部队,按其所戍城堡大小,分为屯守、马援、台烽等不同编制;另有镇军、驿骡、拨马,以警卫、驿传和哨探。同时奏请添置火炮,整修器械,查盔甲,点守具,使辽军武器装备,得到极大改善。为解决粮饷问题,袁崇焕筹措粮饷,安置流民,以辽土养辽人,以辽人守辽土,在辽东之地大力开展屯田。并将屯田、御守、争战相结合,使民安、兵强、镇富相联系,从而促进了关宁锦防线的重建及其强固。
又加强与蒙古诸部联系,对察哈尔林丹汗与哈喇慎36家,赏酒食,颁额赏,进行笼络,联手蒙古,对受后金攻逼纷投明边的漠南蒙古内喀尔喀部民,给以安置。他利用矛盾,后金灭叶赫,叶赫贝勒金台石的孙女是林丹汗的苏泰汗后,以此联蒙抗金。袁崇焕重建关宁锦防线,以精明之指挥,坚固之城池,勇劲之军旅,有效之屯田,守为正著、战为奇著、款为旁著之战略,凭城用炮、以炮护城之战术关宁锦防线在宁锦激战中,成为坚不可摧的长城。宁远鏖战结束之日,便是宁锦激战准备之始。袁崇焕在重建关宁锦防线、准备未来大战之时,皇太极也在进行战争准备。因努尔哈赤突然病逝,后金内部矛盾已经达到一个顶峰,皇太极虽暂接汗位,可他却命令不动大贝勒代善和二贝勒阿敏,至于莽古尔泰因连受三桂打击,已不再过问政事,每日只知苦练马上本领,只等将来与明军再战,赢回颜面。正白旗在武理堪的率领下已被皇太把持。皇太极本想利用与明军停战阶段征抚右翼漠南蒙古和左翼朝鲜,免除后患,却遭到三大贝勒及朝中众臣以为大汗报仇为紧所反对,不过这却只是台面上的理由,实际上却是代善和阿敏看蒙古和朝鲜实力较弱,怕皇太极在征伐过程中命自己分兵进攻,他却坐享其成,自己折损了实力,却只便宜了皇太极。
而与明军作战,双方则势均力敌,后金势必起全国之力方能与之匹敌,他皇太极也必须亲自披挂上阵,此战若是胜了固然欣喜,皇太极与明军也必将两伤,自己在朝中说话的声音也可以大上许多。就是败了也无所谓,只要自己看形势不妙保存实力,这后金大汗最后是谁还说不准,最好是皇太极也像努尔哈赤一般战死杀场,才是最为理想。所以,后金与明朝的战争,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而在此时三桂也在积极备战,虽然他知道这宁锦一战将是明军再次大胜后金,可他也不敢大意,虽说是胜了,可战争瞬息万变,就是最后取得了胜利,若是自己或是父亲、舅父在战场上不幸阵亡对自己来说却也是败了。三桂回到锦州,因已是游击将军,祖大寿和吴襄商量之下将手下精锐士卒共抽调一千,归三桂统领,这些士卒都是祖、吴两家的子弟兵,不但武艺精堪,而且个个忠心,算是吴三桂最初班底。
三桂又对原来的旋风狼骑及少年猛虎作了调整,成立了猛虎一团和恶狼一团,其中猛虎一团人员暂为一千人,将庄中所有年纪超过八岁但未满十四岁的的孩童收入到这猛虎一团中,又从中选出最优秀的百人组成少年猛虎。至于这一团则是因为以后势力不断扩大,收容的孩童必然增加,到时猛虎二团、三团也将随之产生。至于庄中十四岁以上,未满十八岁的则加入恶狼一团,同样好中选优,聚集百人重新组成旋风狼骑,做为三桂的亲兵,随待左右。
第十章经营宁锦
原来旋风狼骑中已满十八岁的则全部充入这一千士卒各队中,同时三桂又开了个全军比武大会,大会分文、武两项,择其成绩优胜者任旗总、百户、副千户等职。最初的旋风狼骑中有二十余人已满十八岁,他们也的确没让三桂失望,在全军比武中,都成为了旗总、百户,那些从祖家、吴家抽过来的老兵对这种由比试选出来的将领也没有丝毫意见,虽然看上去年轻些,可人家是凭自己的真本事上来的。队伍中的两名副千户则是卢信和祖泽远,两人在比试中不论文武,竟未败一场,直到最后决战,两人才碰到一起,却也是各有千秋,卢信因年纪长祖泽远几岁,胜在沉稳,在文试中高过祖泽远。而祖泽远则年轻力胜,沙场决战中,稍占上锋,同时三桂也没忘了远在盛京的多尔衮这枚暗棋,答应“援助”他的一排护卫则在旋风铁骑和少年猛中挑选。又怕被后金其他人看出破绽,三桂此次挑选的人员大多具有后金血统。
这些年后金攻下大明城池近百,每到一城后金都是**烧杀,无恶不做,不知有多少大明妇女被奸之后怀下孽种,这些孩子一出世便被抛在荒野,命好的被人拾去,渐渐长大,可在这战火滔天的辽东,那里又有净土,也许下一次破城之时,这些勉强活下来的婴儿便会再次变成孤儿。三桂在辽东收养的这近千孤儿中,就有一部分是这种情况,他们被三桂收养后,对三桂忠心耿耿,而对后金却是痛恨入骨,三桂不需担心这些人会背叛自己。最后三桂挑选出十八名头脑灵活,而且忠心的弃儿,乘吴迪的商船前往盛京。又让吴迪在盛京设立商铺,一方面贩卖后金紧缺的盐茶等物,另一方面作为密秘联络地点,并派出原来旋风狼骑中最有心计的吴玄负责。多尔衮见到三桂给他派来的这十八名护卫也不敢怠慢,按照三桂吩咐将其中十人安排到手下军中,另外八人便做为身边亲卫,不离左右。
同时多尔衮仿佛忘了母后的死,对皇太极却是百般奉承,而皇太极为对付三大贝勒及朝中众臣,也极需在后金这些已经稍显败落的皇亲国戚中找到帮手,两人却是一拍即合,皇太极对多尔衮也不是毫无防备之心,可多尔衮却已将仇恨深埋心底,对皇太极言听计从,对母后的死,多尔衮言明那是父汗遗昭,又有代善等人从旁进言,他也理解皇太极的苦处,时间一久皇太极也放松了对多尔衮的堤防。
皇太极继汗位之后,对努尔哈赤的一些失误之策,适时做出调整。努尔哈赤晚年,特别是进入辽河平原以后,实行了一些错误政策大量迁民,按丁编庄,清查粮食,强占田地,满汉合居,杀戮诸生,遭到辽东汉民的反抗,矛盾十分尖锐。汉人有的向饮水、食盐中投毒,有的把猪毒死出售,有的拦路击杀单独出行的满人,有组织的武装暴动也此起彼伏。努尔哈赤却没有停止对汉人的奴役和屠杀,继续执行高压政策。结果矛盾进一步激化,人口逃亡,丁壮锐减,田园荒芜,寇盗横行。皇太极登位后,立即革除弊政,调剂满汉。对汉民他提出汉人壮丁,分屯别居;汉族降人,编为民户;善待逃人,放宽惩治,强调满洲、蒙古、汉人之间就和睦共处。汉官原从属满洲大臣,自己的马不能骑,自己的牲畜不能用,自己的田不能耕;官员病故,妻子要给贝勒家为奴。皇太极却优礼汉官,以此作为笼络汉族上层人物的一项重要政策。对归降的汉官给予田地,分配马匹,进行赏赐,委任官职。皇太极在对后金进行一系列改革时,三桂却正忙着训练手下一千士卒,至七月,冰凌山庄又传来喜讯,三桂一直挂念的制式长枪终于研制成功,虽依旧全靠手工打制,可长枪除紧要部件外,枪托、枪柄全为木制,成本却是下降不少。更重要的是工匠们按照三桂所讲,在枪管内刻制了螺旋膛线。
隐藏在枪膛内的膛线,凹下去的小槽被称为阴线,凸起来的则叫阳线,两条相对阳线之间的垂直距离叫口径,子弹头的直径要比口径稍大一些,这叫过盈,只有这样才能使子弹头嵌入膛线而旋转。这种浅阴线和稍带圆角的阳线膛线结构保证了膛线内不会因使用黑火药而堆积过多的火药残渣。线膛枪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当子弹在火药气体的作用下嵌人膛线时,便沿着膛线向前运动,同时开始旋转,旋转的弹头与陀螺相似,子弹轴相当于陀螺轴,弹道的切线,即弹头离开枪口后的飞行方向相当于垂直轴。弹头的转速达每秒2000余转,它不但绕着弹头做圆圈运动,且弹头的轴线始终围绕着弹道切线做锥形运动,从而能克服空气阻气,不断向前飞去,保证弹头稳定地向前飞行。因此,一颗小小的子弹竟能飞几百米的距离,其道理就不难理解了。而且枪的膛线条数多少常与枪的口径大小有关,一般在3~12条之间,按照三桂的吩咐,这批长枪枪膛中都刻有4条膛线,并采用右旋,有了膛线,子弹头离开枪口时的旋转速度虽达不到后世的旋转速度,可也高达每分钟旋转10余万转了,充分保证了弹头足够的飞行稳定性,保证了子弹的飞行距离。三桂马上命庄上停止制做新式火铳,命其加紧制作长枪,为不久的锦州大战做好准备。至十月,长枪已装备了三桂帐下千余士卒,同时训练也基本结束,只等实战来检验这支队伍的战力了。
此时后金却发生饥荒,谷一斗银八两,甚至有人食人肉者。皇太极内焦外困之下,只能发动战争,让官兵向辽西抢粮食,转移社会矛盾,缓和社会危机。对后金即将发动战争一事,三桂却早已通过多尔衮及派去的十八护卫秘密告知,三桂得知这一情况后,心中一惊,看来随着努尔哈赤提前病故,这宁锦之战竟整整提前了近一年之多,不过对皇太极却也极为佩服,没想到这皇太极竟与后世某此国家领导人一般,国内有了矛盾便通过发动战争来将矛盾转嫁。三桂马上亲至舅父祖大寿府上,将这一情况告诉了祖大寿,不过消息来源却只说是叔父吴迪所告。祖大寿也不疑有他,听后一惊,带三桂来找赵率教,赵率教不敢怠慢,一方面派人却通报袁崇焕,一方面聚齐锦州大小官员商议大事。
经过半年修建锦州城已修建一新。锦州城,即原广宁中屯卫城,位于小凌河与哈喇河之间,北依红螺山,南临辽东湾,地处险要,势踞形胜,为明关宁锦防线的前锋要塞。经过整修,锦州城已恢复旧貌,城周围六里一十三步,形式若盘,城池深一丈二尺,宽三丈五尺,周围七里五百七十三步。城门为四:东宁远,南永安,西广顺,北镇北。锦州城由内监纪用和总兵赵率教驻守,总兵左辅、副总兵朱梅为左、右翼,祖大寿为前锋,统兵三万。只是大凌河城及右屯卫等周围堡城,尚未竣工,赵率教为减少伤亡,报与袁崇焕,请求将周围尚未竣工堡城守卒及普通百姓尽皆迁入锦州城,全军凭城御敌。得到战报的袁崇焕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却又半信半疑,此时后金尚未出兵,而且距宁远大战不过半年,跟努尔哈赤下葬不过几月,按袁崇焕及府中幕僚估计,这明金之战虽不可避免,可还不应该如此迫切才对。他们却不知道,这后金为争权势,已经是斗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发生饥荒,皇太极为了将矛盾转移,只能提早发动对明之战,希望借此战消除后金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因未得确切战报,袁崇焕也未着急,只是在府中召集诸将商议若后金真的来犯,应如何应对。不料三天后,也就是天启六年(1626年)十月十六日,后金天聪汗皇太极,以“明人于锦州、大凌河、小凌河筑城屯田”没有议和诚意为藉口,亲率二十万大军,出盛京,举兵向西,进攻宁远锦州等地。
袁崇焕得到后金兵过海河的哨报后,立即下令,命满桂移驻前屯,孙祖寿移驻山海关,黑云龙移驻一片石。锦州防务则以副总兵左辅统金国奇为左翼,以副总兵朱梅为右翼,平辽总兵赵率教及镇守太监纪用驻锦州居中调度,祖大寿领奇兵东西策应,并同意赵率教请求,将周围百姓尽数迁入城中。同时对粮草等其他相关事宜,做了相应安排。命令传到锦州城,城中又是一片忙乱,赵率教派人出城通知各地军民,马上迁入锦州,并命后金大军所行之处沿途村庄必须带走每一粒粮食,每一要稻草,填死每一口水井,务必不得让后金大军无粮可吃,无草可喂,无水可饮,没有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大明军民对后金可畏恨之入骨,对赵率教所令无不遵从,赵率教还派出几队人马破坏沿途道路桥梁,以拖延后金行军速度,致使后金大军渡过大辽河后,一路艰难。可从大辽辽河至锦州沿途村庄过百,且最远的村子距锦州有几百里之遥,这些平民本来就身体虚弱,且老少居多,又无快马,如何能在后金大军之前撤回锦州。此时后金大军已在皇太极率领下赶至大辽河畔。此次出征皇太极与三大贝勒率领大军居中,贝勒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率护军精骑为前队,攻城诸将率绵甲军等携云梯、挨牌诸器械为后队,八旗三队,鱼贯而行。多尔衮因得三桂资助,手中颇有钱财,在朝中交了不少酒肉朋友,又给皇太极送了几份厚礼,近日来很得皇太极欢心,也率其账下十五牛录随军出征,跟在后队中,负责压运粮草等物。
后金军士于大辽河畔捉获明军哨卒,经讯问得知:右屯卫及小凌河、大凌河虽修城但未竣工,城内军民已全部撤回锦州。皇太极不禁大为高兴,本来后金遭受大灾,此行所带粮草不多,就怕明军步步为营,且战且退,到时粮草一旦用光,怕是不用明军攻打,自己账下这二十万大军便会烟飞灰灭,而此时大明军此法,正合皇太极之意,不过皇太极还不放心,派出前哨潜行二百里,一路所见确如所获明军哨卒所言,他这才放心。明军这也是无奈之举,辽东全军也不过十万人,如是野战,无论如何也不是后金对手,如每城都派士卒守卫,在后金二十万大军之下决无幸存之理,所以只能是集中兵力,力守锦州、宁远两座大城,想以坚城破后金大军。赵率教此时却正为沿途军民如何撤退一事发愁,手上只有三万士卒,此次后金大军八旗尽皆出动,共计有二十万之多,且野战本就不后金对手,实在是不敢发兵讨之。最后赵率教与纪用商议,只能召集众将,于堂前问各将可有良策。堂下众将却无人答言,实是本事不高,如若出城仿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只有三桂却不甘居于城内,站在堂下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应声,遂上前一步,主动请缨,请求出城沿途骚扰敌军,拖延敌军前进速度。赵率教奇怪的看了看三桂,虽然早听说三桂勇猛,素有大智,可此时他不过一游击将军,手下将士不过千人,出城面对二十万后金大军,他吴三桂不过十四岁一孩童到底有何本事?莫不是以为这堂上在胡闹之地。11号就下新书榜,今天最后一次冲榜,各位大大帮忙顶起来,多多收藏,不然本书就沉到汪洋大海中了。如果冲榜有效,晚上还有一章。不过赵率教看在三桂尚且年幼,且是祖大寿甥侄,也没难为三桂,只是好言相劝道:“吴将军领军时日尚短,且先安下。”随后又向堂下问道:“众将可有良策?”
没等堂下有人答应,三桂却道:“赵大人,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古有甘罗十二岁即为宰相,为何大人偏以桂年幼为由,莫不是大人看不起三桂?”一番话说得赵率教无言以对,只得回头看了看纪用,不料纪用却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三桂,眼中满是惊喜,那有阻拦之意。
正在这时先锋官祖大寿竟开口道:“大人,属下也愿保三桂出城,以阻后金大军,若他不能完成任务,寿情愿与其一同受罚。”祖大寿实在是深知三桂及其帐下这千余士卒实力,这几月来,三桂练兵,他可是一直关注,对三桂练兵手法真是心服口服,回去后对自己手下五千士卒也按此加强训练,没想到仅一月有余,帐下几千士卒竟也实力大涨。再加上三桂士卒俱配备了先进长枪,祖大寿暗中估计,就是自己手下这五千士卒全加在一起,怕也不是三桂这千余人对手。不说在这关外明军中,就是与京师近卫军相比,怕也是胜其几分。况且这千余士卒俱是自己和吴襄将帐下精锐士卒交于三桂,这些上马上功绝对了得,就算真的不敌后金大军,逃起来,后金也决是追赶不上,让三桂率人出城牵制敌军,真的是最合适不过。所以他才敢力保三桂。赵率教这时真是无话可说,本来是怕三桂出城,外一遇到危险,祖大寿心生恨意,以为自己派三桂这孩童出城送死,可没想到祖大寿不但不领情,反而力保三桂出城,只得道:“好,既然如此,就由三桂率部下出城以阻敌军。众将可有异议?”
堂下众将都觉得此次出城不但不会得到半点军功,反而是九死一生,当然乐得有人主动请缨,齐声道:“大人英明,属下再无异议。”虽然此事就此定了下来,可赵率教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三桂道:“三桂,你此次出城,不得贪功,只要能拖延敌军行军便是大功,千万小心。”
三桂对赵率教此言倒是领情,忙拜服道:“多谢大人教悔,桂必不负大人厚望。”说完领命出了将军府,召集部下。此次出城,三桂可是做了周详安排,他先向祖大寿又借了千余好马,使这千余部下都是一人双马,以加快行军速度。祖大寿也知道自己职责只是守城,部下战马留在城中也是毫无用处,便尽数拨与三桂。三桂命部下每人带足半月干粮及饮水,每人穿好皮甲,武器则是每人一把长枪,一把马刀,三桂此时也顾不得省钱,将所有储存弹药全部分与众人,便众人每人弹药达到一百发左右,同时三桂又命手下百名亲兵每人分带两只鼓鼓的大袋子,搞得神神密密的,无人知晓里面到底何物。
一切准备妥当后,在赵率教、纪用等人的亲自欢送下,全军出了锦州城,迎向后金大军。三桂率军出了锦州半天后却不见了踪影,连赵率教派出的哨探也再没有见过三桂等人。十月二十日,皇太极率军已抵达台子河附近,一路行来,只见大明遗民仓皇逃窜,并不见大明一兵一卒,皇太极因军中粮草不足,派人四处收粮,却是颗粒未得,地里庄稼早被收净,而各村中却不见人烟,甚至连水井都已封死。皇太极恼恨之下,将这一路所见汉民尽数抓住,不愿降者全部处死,以解心头之恨。后金中军距台子河还有二十余里路程,前方却突然来报,说台子河上原有两座桥梁已被人毁坏,大军无法渡河,前锋大军正在砍伐树木搭建临时浮桥。
皇太极听报不禁心中疑惑,前方哨探为何没有及时报回消息,直等前锋大军开到河边才发现桥已被毁?不过皇太极也没太重视这个消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明军的一点小技俩,明军这种过河拆桥的办法,可能是为了拖延自己行军速度,好让那些平民撤回锦州。不过桥既已被毁,皇太极也是无计可施,只得下令中军加速前进,与前锋会合,在台子河畔休息一夜,以待浮桥搭建完成。黄昏时分,皇太极中军与前锋大军在河畔合兵一处,前锋大将阿济格率部负责连夜抢修浮桥,皇太极则命贝勒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等人所率前锋在浮桥修建完毕后,立即渡桥,他则和三大贝勒用过晚饭后在距河畔五里之处各自宿营,不过皇太极还是加强了警卫,他自己居中,而代善、阿敏各率部分左右两侧,莽古尔泰则在后侧,至于前面则有前锋大军,不需再派兵把守。众人只等明天一早再过河。当天午夜时分,阿济桥终于在台子河上横架了三道浮桥,之后德格类、济尔哈朗等人率军渡过浮桥,又前行五里左右分别安营扎寨,一夜未曾安枕的前锋大军,加上连日来行军已是人困马乏,好在附近明军早已撤退,也不需担心有人袭营,众将官安置好部下后,各自回到营中,想趁着天还未亮的这段时间休息一下。皇太极所在的中军此时却早已寂静下来,除了哨兵外,所有官兵都在休息。就连哨兵也因连日来的行军累得人困马乏,而且几日来连个大明士卒的影都没见过,心中早放松了警惕,对上面的命令大都是阴奉阳违。
加之现在已是十月中旬,关外已是深秋时节,特别是夜里更寒风阵阵,后金大军此次行军又都是单衣,根本抵不住寒风侵袭,大多哨兵都升起火堆,聚在火边烤火,除了有几匹战马不时嘶叫几声外,整座大营已是一片寂静。11号就下新书榜,今天最后一次冲榜,各位大大帮忙顶起来,多多收藏,不然本书就沉到汪洋大海中了。直到凌晨三点左右,这时正是人最困的时侯,在莽古尔泰的大营中一班哨兵在同伴的招呼下勉强睁开睡眼,去营寨大门处换班,此时夜深人静的,而大营又处在最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危险,他们也就没去巡营,而是坐在火堆边眼睛微闭,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间,一名哨兵却突觉脖子一凉,马上睁开双眼却发现火堆对面同伴身边都有一名黑衣人,手持匕首,正划过同伴咽喉,他想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已被一只大手捂住,同时觉得自己咽喉部位竟有液体流出,低头一看,却是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在自己咽喉处留下一个深洞,鲜红的血液伴着气泡从洞口冒出。“敌袭”两个字却只能在他头脑中一闪,却再也没有机会大喊出来,随后即失去了知觉。
只见这些黑衣人将手下已断气的哨兵小心放在地上,转身离去,很快莽古尔泰大营的这些哨兵已经被解决的七七八八,这些黑衣人又将营寒大门打开后,小心出大营,与营寨大门不远处一队百人左右的骑兵会合,纷纷上了战马。为首之人打了一个手势,这队骑兵从怀中取出一把火铳,左手却都拿着一枝火把,随着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整队骑兵顿时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进大营。大营中已无哨兵,其他士卒都在营中沉睡,这队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便在大营中横扫一圈,遇到反抗之人便是一枪,根本无人能拦。手中火把全部扔到营帐之上,不到一刻钟便又回到营寨大门处,停下队伍,整齐的站在那里。听到枪声的后金官兵马上惊醒,却不知到底是何人放枪,顿时慌乱成一团,莽古尔泰也从大营中跑了出来,却见整座大营中到处火光一片,唯有营门处却漆黑一团。莽古尔泰暗叫不好,看来是有人袭营,凭他们与明军这些年的做战经验,仅凭枪声便知,来人至少在千人以上,虽然心中也在疑惑,明明前哨已经探明前面几百里之内再无明军一兵一卒,那这敌军又是从何而来?他马上叫来身边亲卫,传令下去,全军集合,他也回营穿上战甲,等他再次来到营门前时,副将武理堪也已赶到。
莽古尔泰无瑕理他,便要上马率军迎敌。不料武理堪却一把拉住莽古尔泰,道:“贝勒爷,如今营外漆黑一片,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马,您若是贸然出击,外一中了埋伏,下官如何担待得起。”莽古尔泰自两次败于三桂之手,又被皇太极训斥后,已没了早日那股傲气。而且这莽古尔泰人虽鲁莽,可却并不傻,不然当年努尔哈赤也不会让他独领一旗。他对武理堪这段日子的所做所为甚为明了,知道自己此时虽为正白旗旗主,可这正白旗下几万士卒自己真能命令得动的却没有几人,对武理堪也是心怀戒心。所以对武理堪的话却也是听得几分。而武理堪名为保护莽古尔泰,实则是为保存实力,自己能有今日全因自己掌握着正白旗大部分实力,若非如此,这些贝勒爷何时正眼看过自己。如今营外敌军实力不明,他可不想因莽古尔泰一时冲动,中了对方埋伏,实力大损,到时自己怕是连条狗都不如。见莽古尔泰并不再执意出营,他马上传令下去,令所有士卒向帅营靠拢,却不得随意出营迎敌。在他想来,刚才一阵枪响,与大营相隔不远的皇太极等人也必然听到,马上便会派兵来援,到时几万大军前后夹击,还怕营外这些人跑掉吗。可就在武理堪命令刚刚下达,营门处却突然亮起一片火把,武理堪借着火光看到营外敌军竟不过百人左右,而且队中一杆大旗正在夜色中随风飘扬,上面白底黑字,斗大的个“吴”字分外醒目。
武理堪一见便知不好,如今这莽古尔泰最是见不得一个吴字。他府上的下人中,原本有个姓吴的家奴,前段日子,莽古尔泰醉酒,竟一刀将这家奴砍死,砍杀时口中只是言道:“我叫你姓吴,我早晚要将这天下吴姓之人一一杀净。”
果然,莽古尔泰也见到了旗上的吴字,没等武理堪开口,他已是又目圆睁,钢牙狠咬,大骂道:“妈的,又是姓吴的。”这时营外那百人骑兵竟不畏营中几万后金将士,不但不急着撤走,反而大喝道:“旋风狼骑,有我无敌!”
一听这八个字,后金官兵便已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旗主最恨的呈三桂,及他的旋风狼骑。的确如此,为首之人正是吴三桂,百余骑兵也正是其亲兵旋风狼骑,只是不知其帐下千余士卒却到那里去了。武理堪暗叹一口气,看来今日这莽古尔泰是劝不住了,既便他明知前面是个陷阱,怕是也会硬往里跳。只见莽古尔泰一下跳上身边亲卫牵来的战马,拿过蛇矛,大喝道:“众将士随我出营杀敌!”言罢,一把战马,已冲了出去。
跟随莽古尔泰十几年的亲卫们也是毫不犹豫,拍马赶上,其余将士却都望向武理堪。武理堪不敢怠慢,他知道若是莽古尔泰真出什么意外,自己这个副将若是见死不救,别说仅有皇太极保着,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自己怕是也只有为莽古尔泰陪葬一途。他先派几名亲兵分赴其余几位贝勒营中报信,又命几名将领留在营中收拢乱兵,然后才对其余将士道:“众将士随我出营保护贝勒爷。”这时这些将领才纷纷上马,随武理堪冲出大营,支援莽古尔泰。只是此时距莽古尔泰冲出大营已过了近一刻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