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攻打安平
吴三桂一听王梦熊此言,心中暗怒,要知这澎湖列岛距台湾极近,算是台湾的门户所在,若是被明军占领了此地,那自己在台湾岛上恐怕睡觉也不得安宁。不过这王梦熊说得又是有理有据,自己身为大明辽东王,眼下又不能与之动武,确是为难。只是眼下还不是与明军彻底翻脸的时侯,略一沉思,便有了定计,今日且让你嚣张一回,等日后再收拾你。哈哈一笑道:“无妨,我辽东此来只想攻占台湾,为大明开疆扩土,王守备有心收复澎湖更是好事,以后你我便是隔海相望,也算是邻居,更应该好好亲近一番才是。如此我也不再留王将军了,祝王将军此去能旗开得胜!”王梦熊闻听此言心中大喜,此时荷兰和西班牙舰队已被辽东军歼灭,在澎湖列岛上只留有少量军队,就凭自己此次所率的二百余艘战舰,万余军卒,想要收复此岛,简直是易如反掌,到时便是大功一件。“多谢王爷美意,如此末将便告辞了!待收复了澎湖列岛,末将必设宴请王爷过岛一叙,以谢王爷大恩!”
郑芝龙看着王梦熊得意的告辞而去,心中不禁暗自为这个不知轻重的王梦熊担心不已,吴三桂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辽东军难道都是傻瓜吗?别看现在吴三桂笑容满面,日后必会为今日之事找王梦熊的麻烦。不过此时王梦熊已经走了,郑芝龙也不敢多留,站起身形,道:“辽东王不远万里赶至台湾想必也已累了,草民不敢多有打扰,就此告辞!”吴三桂却一摆手。道:“不忙,相请不如偶遇,我初来台湾,不比你在台湾经营多年,尚有许多事需要向你请教。便留在船上长谈几日如何?”
面对吴三桂的挽留,郑芝龙连道:“草民岂敢劳烦王爷费心,只要王爷一句话,草民定依令行事。只是海上尚有几千兄弟在等草民回去。这些人大多草莽出身。草民怕他们没了管束,闹出什么事端,还请王爷恕草民无礼。”吴三桂明知郑芝龙只是推托之词,只是大家首次见面。也不好强留,道:“既然你尚有要事。那我也不强留于你,不过我大军马上要强攻安平。战火一起,恐怕你的舰队也多有不便,不如等我攻下安平后,再走不迟!”吴三桂也怕郑芝龙回去后趁自己攻打安平时,攻击自己,当然要将他留在船上充当人质。至于王梦熊,则没有这个顾虑,王梦熊毕竟是朝庭命官,没有圣上的旨意,他万万不敢攻击一位王爷。而这郑芝龙却是海盗出身,一切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可不管其他,当然要防着点。此话听得郑芝龙一皱眉,不知这辽东攻打安平到底要多长时间,如果三天两天还好说,若是十天半月,难道自己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商船上?更何况这位辽东王对台湾已是势在必得,自己是应该继续留在台湾,还是返回大明,若是留在台湾,又是该趁着辽东军立足未稳,将其赶下海去,还是该投靠于辽东?这些自己一人无法做主,还需回去后与弟兄们好好商议一番才是。不过现在却不敢拒绝吴三桂的话,只好假笑道:“敢不从命?正好可以让小人及那般弟兄开开眼界,见识见识辽东海军的威风,也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日后对大人属下有所冒犯。”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梦熊已返回舰队,率领着属下驶向澎湖列岛,准备一举攻下该岛,也好在众人面前显显大明水师的威风。辽东和郑芝龙属下已得到命令,任由其离去,并未有人阻拦。大明水师刚走片刻,辽东军也行动起来,两艘铁甲战舰和十艘宇字艘汇合在一起,在吴徽的统一指挥下充当先锋,其余几百艘大小战舰载着几千步军跟在其后。郑芝龙陪着吴三桂坐在商船上,迎着海风,品着美酒。大战既将开始,可吴三桂却一脸轻松,郑芝龙心中对这位年轻的辽东王更是心服几分。
此时最为着急的即不是明军,也非辽东海军,而是驻守在安平和澎湖地荷兰军。刚才眼看三方在海上大演三国演义,正暗自偷笑地荷兰军,那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将混乱的战局打散,更组织战舰攻向自己。片刻功夫,辽东舰队已驶到岸边,两边的战斗竟是辽东最先打响,铁甲战舰在距海岸尚有二十余里时,未等荷兰军开炮,便已开始炮击岸炮所在,几炮过后,一炮未发的荷兰岸炮便已化为一片废墟烂铁,守在岸边地几十名荷兰军大多被炸死,幸存的十几人丢盔卸甲,一脸鲜血地跑回台湾城。没有了阻拦的辽东军一路驶向海港,一营三千余名步军在岸边下了船,整好队型,步步向台湾城逼进。此战吴三桂为快速结束战斗,让大明及郑芝龙等人见识到辽东军地强大,顾不得台湾城中已无多少守军,特命铁甲战舰全力协助步兵攻打台湾城。两艘铁甲战舰停在距台湾城近三十里的地方,两门主炮轮番怒吼,原本尚算结实的城墙那里经得住如此轰炸,等步兵赶到城下时,看到的只有断壁残垣。吴三辅刚命手下安装好步兵炮,一炮未放,只见一名荷兰军官竟打着白旗,小心冀冀的走出城,前来投降。只气得吴三辅面色铁青,这仗自己竟然一枪未放,便宜全让海军给占去了。荷兰人被押到吴三辅面前,吴三辅也不管这荷兰人在想什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怎么就如此没有骨气?难道就不能抵抗一会儿吗?害得老子没捞到半点军功!”那荷兰人本想向辽东军提些条件再投降,可看到一边摆放的几十门火炮,几千名整装待发的士兵,再看看吴三辅铁青的脸色,听着吴三辅的怒吼,所有的话都被吓了回去。
荷兰人没想到辽东军竟会如此野蛮,对待请降之人也会如此态度,自己此时若是再敢提出条件,岂不是正依了这些恶魔的意?为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军功,他们恐怕会直接拒绝自己的条件,然后便是炮火攻城,到时又得有多少人葬身炮火之中,自己真是幸运啊!当下本就满面微笑的何兰人更显卑微,向着吴三辅点头弯腰,媚笑道:“大人,我们愿意投降!马上投降,决不敢再与大人的军队作对,希望大人能善待我们这些降卒!”
“行了、行了,少罗嗦,快叫城中所有人出城投降,一刻钟内有不出城投降者,我们将踏平台湾城,城中所有人一很草杀勿论!”吴三辅有些不耐烦的道。那名荷兰人没想到自己献城投降,不但没有落得半分好处,反而惹怒了眼前的这位辽东将爷,一听吴三桂的话,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耽误了时间,眼前这个杀星下令攻城,连滚带爬跑回城中。要知他的的妻子、儿女可都还在城里,若是走得慢了,自己的妻儿可就危险了。郑芝龙小心冀冀的陪在吴三桂身前回着话,为吴三桂讲解台湾现在的状况,不过心里却未平静一刻。刚开始眼见两艘铁甲战舰大发雄威,又看到辽东步兵登陆安平。可随后却是一片寂静,不知安平的台湾城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半个时辰后,有快船来报,台湾城中的荷兰守军已全部投降,请吴三桂上岸休息。吴三桂一听此话,虽然心中暗喜,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半分笑意。只是平静的道:“嗯,知道了,叫三辅看好降卒,清点好战利品,我马上就到。”说完打发信使离开,转头对郑芝龙道:“芝龙是急着离去,还是与我一同上岸看看?”郑芝龙本来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此时吴三桂终于要放他走了。他却犹豫了。仅仅半个时辰,荷兰人固守了几年的台湾城便已易手,难道这些辽东军真的有这么厉害?还是他们虚报军情,以此恐吓自己。郑芝龙暗道:这辽东若真要害自己。早就下手了,那里还用等到此时。可了解辽东军实力的机会却不多。若是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若是自己估错了形势,一旦与辽东军开战,知己却不知彼,如何能胜?郑芝龙思考片刻,即道:“草民愿随王爷一同上岸,见识见识辽东军地丰采!”
直到此时,不远处澎湖列岛上才响起枪炮声,看来王梦熊也动手了,以双方实力的对比,王梦熊就是想败也难。看来从今日起,荷兰便要被彻底赶出台湾这一带海域。
很快吴三桂所乘商船便已靠近了海岸,荷兰人辛辛苦苦修建的码头只是便宜了辽东军。吴三桂及郑芝龙及一众将领弃船登岸,向台湾城走来。来到城下,只见几百名荷兰军卒及家属在辽东步军真枪实弹的看押下,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引起辽东军的误会。而另一边却是千余一脸恐慌的台湾百姓,四周虽然没有辽东军的看押,可看他们却比那些荷兰人更加老实,竟连头都不敢抬起,看来这些人在荷兰人地残暴统治下早就没了脾气。吴三桂带着郑芝龙首先来到这些台湾百姓面前,这些台湾百姓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走来,竟被吓得混身发抖,直到吴三桂开口道:“都把头抬起来!咱们大明地百姓什么时侯竟如此没有骨气了?”吴三桂的话多少激起了一少部分人的骨气,更多人却只是好奇而已,不过不管什么理由,大多数人总算是抬起了头,看向说话之人。未等吴三桂再次开口,只见这些台湾百姓中有人竟认出了吴三桂身边的郑芝龙,一名四十余岁壮汉竟冲出人群,跑到郑芝龙身前,跪倒在地,抱着郑芝龙地双腿,痛哭流泣的道:“郑大人!我是余海生啊!没想到我竟还能活着见到大人!乡亲们,这位便是大明总兵官郑芝龙郑大人,定是大人率军打走了那帮荷兰鬼,救了我们!”
千余台湾百姓一听是大明地总兵大人,顿时跪倒一片。许多台湾百姓都是从大明跑到台湾的,对郑芝龙地大名早有耳闻,对大明当然有着深厚的感情,此时又听说是大明官兵救了自己,那能不感激泣零。当下围在郑芝龙身边,叫道:“郑大人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草民愿衔环坠马,以报大人救命之恩!”可郑芝龙却是一脸苦笑的看着这些跪倒的百姓,心中暗骂这个余海生不知好歹,还是二楞子一个。自己被大明招安后,有许多当年手下弟兄在海上随意惯了,不想再受管束,便领了一份安家费,回乡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这个余海生当年便曾是自己手下亲卫队中的一员,领了安家费回到了台湾,没想到竟被荷兰人抓进了台湾城。真正救这些人的吴三桂便站在一旁,郑芝龙能说什么,转头看到了看吴三桂,发现吴三桂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只看得自己混身发冷,没想到自己一路上向吴三桂示弱,讨好于这位辽东王,只希望与辽东能够暂时和平相处,却被余海生一句话坏了自己的大事。不用问郑芝龙也知道,如今吴三桂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那能没有想法,还指不定怎么掂记自己呢。不过眼下这个误会却要先解释清楚才行。“众位乡亲,郑某对不住大家,让大家在台湾城受苦了。
郑甘虽有心却是无力,此次非是郑某功劳,全赖辽东王吴三桂念及大家所受苦难,率军不远千里从辽东赶到此地,击败了荷兰军,救大家于危难之中。”说完虚引向吴三桂继续道:“这位便是我大明第一位外姓王爷,圣上亲封的辽东王吴三桂。”
这千余台湾百姓大多是在内地衣食无着的大明百姓,被迫逃到台湾,求条生路,这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顶多是个七品县令而已,何时见过王爷这等大官,更何况眼前的这位王爷不过二十出头,竟会被当今圣上封为第一位外姓王,这是何等荣耀,难怪这千余百姓竟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时那名率军投降的荷兰军官突然冒了出来,向着吴三桂大声道:“尊贵的王爷,我是荷兰的德。范尼子爵,希望您能够给予我身份相当的待遇,而不是将我当作贱民一般对待!”吴三桂扫了这位德。范尼子爵一眼。范尼见吴三桂注意到自己,心中大喜,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刚才的那名辽东将领实在是太野蛮了,竟让自己蹲在地上,那里还有一丝子爵的风度可言,想来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应该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吴三桂看了看范尼,又回头看了看身前的这些台湾百姓,这些百姓不但衣衫不整,而且可以说是人人身上带伤,由此可以知道这些荷兰人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吴三桂冷冷的道:“三辅!这位尊贵的范尼子爵若是再敢开口说一个字,你便将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若是敢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便将他给我扔到海里喂鱼!明白吗?”
三辅痛快的应道:“遵令!”可那边的范尼却已被吓呆了,没想到这个辽东王爷竟比他的手下还要蛮横,刚想开口抗议,可当他看到吴三桂冰冷的目光,再看看吴三辅狰狞的笑容,忙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台湾百姓此时才终于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气势,看着昨天还不可一世地范尼,此时在辽东王面前竟连个屁也不敢放,心中通快之极,对吴三桂当然是心服口服。
吴三桂为了赢取人心,大声对台湾百姓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在台湾城中受了不少苦难,不过从今天起,那些都将成为过去。荷兰人统治台湾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现在起,台湾将重回大明的怀抱!而这些曾经欺压过你们的人更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你们曾经受过的苦难今天便到了昭雪的时侯。只要你们指出这些人的罪状,由我给你们做主。定要让他们受到严惩!”
听了吴三桂的话,这些台湾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位辽东王说得地真是假。不过这千余被荷兰人奴役了近十年地百姓。那个没有一本血泪史,被荷兰人害得家破人亡,只要有一线报仇地希望,他们也不会放弃。一名面黄肌瘦的男子推开人群,踉踉跄跄跑到三桂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曾开口,眼泪却已流了下来。吴三桂忙上前扶住这人,看其哭得如此伤心,知道他必定有天大的冤屈。“这位老哥,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荷兰鬼子如何虐待你,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没想到这人只是哭,却不说话,又过了片刻这人才抬起头,擦去脸上的泪水,张开嘴,用手指着口中“啊、啊”叫个不停。吴三桂顺着他地手指望去,才发现这人口中竟没有舌头。“这、这是他们干的?”吴三桂一指那边地荷兰降军怒道。哑吧一指范尼连连点头,眼中的泪水再次奔腾而出。这时那个二楞子余海生地大嗓门在一边响了起来。“大人,这人叫徐老三,本是咱大明福建的普通渔民,后来因大明赋税太重,才拖家带口逃来台湾,留在安庆,跟我也算是邻居。没想到荷兰鬼子从安庆上岸后,将这一带的百姓全都抓了起来,让我们给他们修建台湾城。而这个徐老三更是悲惨,只因他妻子颇有几分姿色,被这范尼看上,强抢回府中。这徐氏也算是个烈妇,宁死不从,第二天便被送了出来,可进去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可出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三日后徐老三从修城的工地上轮休回家才知道这个事,看着媳妇的尸体,当下拿了把菜刀便要硬闹荷兰军营。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这些荷兰鬼子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抓住了徐老三,毒打一顿,却偏偏不杀他,而是将他的舌头拔了下去,然后押着他继续为他们修建城墙。徐老三几次寻死,却被我们劝了下来,这些年,他就盼着有朝一日能有人为他雪冤报仇,今天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吴三桂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前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徐老三“你是说他媳妇?”看着这个徐老三一头花白的头发,应该有五六十岁了,这个范尼难道眼光有问题,竟会看上一个半老徐娘?余海生也听出了吴三桂话中的意思,忙解释道:“大人你误会了,这徐老三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十年前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他媳妇更是安庆一带有名的大美女,只是这十年来,徐老三每天度日如年,才会显得如此衰老。”
“原来如此,徐老三,你放心,你的这个大仇我一定会为你报,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吴三桂安慰徐老后,大喝道:“吴三辅!”吴三辅一听大哥的声音,便知道大哥今天可是动了真火,忙应道:“末将在!”
“你将咱们的范尼子爵给我请过来,我要好好招待招待这位尊贵的子爵大人!”吴三桂咬牙切齿的道。
听着吴三桂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在场众人都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到头顶。吴三辅不敢怠慢,忙率人将已经有些瘫软的范尼抓了过来,其余荷兰被俘军卒开始还有人想要保护范尼,可辽东军几枪托便让他们老实了下来。吴三桂看着刚才还要求要有与其身分相等待遇的范尼此时却连站也站不稳,若非他身边两名辽东军扶着,恐怕早已如一滩烂泥一般。“范尼子爵?”吴三桂略带调笑的招呼着眼前的这位荷子爵大人。
范尼刚才在另一边离吴三桂等人并不远,几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今日自己恐怕难以逃过此劫,精神早已恍惚,对吴三桂的话充耳不闻。吴三桂对眼前这个荷兰鬼子恨不能千刀万剐,不过眼下却只有徐老三一人出头,想来范尼在台湾城十年,岂能只犯下这一点点罪行,留着范尼必可使更多的百姓上前指责其累累罪行。不过却也不能让他好过,吴三桂狠狠的道:“吴三辅,即然咱们的这位范尼子爵连我的话也听不见,留着他的一双耳朵也没什么用处,便送给徐老三吧!”吴三辅闻言二话不说“唰”的一声拔出腰间战刀,未等范尼清醒,上前两刀便将范尼的两只耳朵割了下来,鲜血顺着范尼的脸颊流下,如此巨烈的痛疼才终于将魂不守色的范尼惊醒,挣脱开两边辽东军的惨扶,范尼捂着两耳,惨叫不已,满地打滚。吴三辅对范尼视而不见,将两只耳朵递给徐老三,道:“这是咱家大人送给你的”吴三辅话未等说完,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一呆。只见徐老三接过范尼的两只耳朵,仿佛接过了什么鲜珍美味一般,眼中满是火热,竟是二话没说,便将两只鲜血淋淋的耳朵放进了口中,嚼得“咯吱、咯吱”直响,鲜血顺着他的口角流下,眼睛却还盯着躺在地上的范尼,好像吃得还不过瘾,正想着接下来要从那里下口一般。在场众人都被徐老三的这股狠劲惊呆了,半天没人开口。
过了半响。还是吴三桂最先警醒过来,命人将徐老三带下去休息,好好安抚。有了徐老三的开头,千余被压迫近十年的百姓,心中地仇恨便如火山爆发一般全部迸发出来,纷纷上前述说自己的仇苦,指责荷兰军的残暴不仁。眼看百姓的情绪已经暴发出来,三桂吩咐吴徽及三辅负责接待这些百姓。取来可口饭菜和衣物分发下去。并要将他们的冤情一一记录下来,待明日再对这些被俘的荷兰降军进行审判。随后拉过郑芝龙,笑道:“芝龙兄,如今台湾城已落入我辽东手中。今后你我便同在这台湾岛,也可算是邻居。而且我刚才在海上见芝龙兄手下更是个个好汉,日后有事还需你多多协助才行。”
郑芝龙自上船与吴三桂相处到现在不过半日。却已见识了吴三桂对敌人的凶狠、霸道,更见识了他对这些百姓的仁爱、宽厚,心中对这位年轻地辽东王佩服不已,最重要地是辽东水陆两军确非自己所能抵挡,此时再听吴三桂对自己谈笑风声,更称自己为兄,那敢应承,忙跪倒在地,急道:“王爷折杀草民了,草民岂敢当此称乎,如今见识了王爷的风范,草民回去后定将广为宣扬,如王爷不弃,草民愿率弟兄投至王爷帐下甘当一马前小卒。”“哈、哈”吴三桂这半日来的种种努力,只是想听到一句话而已,如今这郑芝龙终于自动出口,那能不高兴。“我盼芝龙兄如久旱盼甘露,芝龙如能投我辽东,我辽东必将是如虎添冀,周围千里海域还有何人是我辽东海军的对手?”
听着吴三桂发自内心地大笑,郑芝龙终于一颗心放了下来,不论是辽东海军步兵所展示出的实力,还是吴三桂地足知多谋,都让郑芝龙心惊不已,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吴三桂对台湾已是势在必得,如果辽东这条强龙硬要降伏自己这只地头蛇,可能不需多大气力,到时自己恐怕就是难逃一死,可此时听吴三桂的话,还是十分看重自己,也许今日投到辽东帐下真地是最好的选择吧。如今郑芝龙即已下决心投靠辽东,也不急着走了,语气也有所改变,所思所想也要从辽东的角度出发才行。沉思片刻后,郑芝龙才开口道:“大人,属下愿率全部弟兄加入大人帐下。不过属下虽在台湾经营多年,可大人若想真正将台湾握入自己手中恐怕尚非易事。”吴三桂一听,心中一惊,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郑芝龙答道:“启禀大人,大人未来之前,这台湾岛表面上是由荷兰和西班牙共同统治,可实际上却是四国争雄。”“四国?除去荷兰、西班牙还有你的舰队,难道还有一支势力?这倒是未曾听说。”吴三桂疑惑的道。“不错,荷兰和西班牙虽然名义上统制了台湾岛,可实际上他们除了在基隆、淡水、安平三地所建的城池及澎湖列岛外,他们在陆地上的影响根本出不了三五十里,他们最大的倚仗便是他们的坚船利炮,所以他们虽然基本控制了海上的要道,可在陆上根本不值一提。而属下除了在海上常与荷兰和西班牙争夺海道外,这些年从大明迁过来两万余人,可在陆上也不过控制了岛上不到四分之一的地盘,所以要想占领台湾,特别是占领岛上土地,非得先征服这最后一股势力不可。”
“那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有如此势力?”吴三桂仿佛想到了什么,可还是问道。
“本地原住民!”随后郑芝龙才详细解释道:“台湾岛南北长近八百里,东西最宽处约三百里,绕岛一周的海岸线长两千余里,面积有三万五千平方公里,全岛高山和丘陵面积占23,平原不到13。中央山脉、玉山山脉、雪山山脉、阿里山脉和海岸山脉从东北向西南方向平行排列,而近十万高山族百姓便住在山林之中,荷兰和西班牙人曾几次入山征剿,可这些原住民却依仗丛林,让他们无功而反,有几次荷兰军愤怒屠村,惹怒了这些原住民,几万男女老幼同时手执大刀长矛冲出山林,将荷兰军吓得狼狈而逃,损失惨重,从此再也不派兵随意进入林中,惹这些原住民。”
第一百一十七章血债血偿
“这十万人全是原住民吗?你与他们关系如何?”吴三桂来台湾前也曾了解了一些台湾的情况,对郑芝龙此话并无怀疑,他此时更关心的是如何才能收服这些原住民,毕竟他们也算是中华百姓,当然不能如对待朝鲜那样赶尽杀绝。“十万人当中大部分都是高山族的原住民,不过也有几千人是当年大明开国时便已来台湾定居的百姓,后来大明占领了台湾,他们怕大明对他们不利,才随那些原住民一同逃进了山林。而且据我所知,那些高山族的原住民生原本生活极其简陋,还是这些人进山后,才逐渐改变了他们的生活状况,所以这些汉人在山中的地位极高,可以算得上是这些原住民的统领。至于我和他们的关系,还是因为有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在岛上,迫于他们的压力,我们才时常互通信息,他们也经常向我们买卖一些生活必需品,还算是友善吧。不过属下自问尚无法说服他们来降。”
吴三桂听后点头道:“还好,如你说来这些原住民最起码还懂些道理,尚能与之沟通。待过些时日,我们安顿下来后,还希望你去邀请他们下山一聚,也好探探他们的态度,如能和平解决那是最好,如不能,恐怕也只能刀兵相加了!”吴三桂对台湾是势在必得,当然不会允许有其他势力游离在自己统治之外。郑芝龙听后,暗暗为山中的原住民担心,自己与他们相交多年,虽无深厚友谊,但却知道他们最是厚道,实在是不想与其刀兵相向。只希望他们能看清状况,千万不要违逆了吴三桂的性子。“属下必定将话带到。”“嗯,那好,今日就先这样吧,你那帮兄弟还在海上等你,你先回去安抚他们,早去早回,我在台湾城等你的好消息!”吴三桂既已打探明白了台湾的情况。也不再挽留郑芝龙。只希望他能言而有信,早日率部来投。随后吴三桂派出一艘小船将郑芝龙送回战舰。刚送走郑芝龙,又有人来报,王梦熊率军攻打澎湖列岛。损失了十余艘战舰后,终于攻上岛。此时岛上依旧枪炮声不断,喊杀声四起。看来王梦熊想要攻占各岛还得费此功夫。吴三桂冷笑道:“打吧,我倒要看看他王梦熊到底能在岛上嚣张几天!”
第二天一早,在台湾城中心广场上人山人海。周围十几里的台湾百姓听说今日要公审荷兰人,高兴地一夜没睡,连夜赶到城外,今日一早城门一开,几千人便蜂涌而入,大家都想看看辽东军到底如何公审这些败类,最好是将他们全部处以死刑,用他们的鲜血祭奠自己死难的亲友。
吴三桂站在广场正中央,身后一营步兵军卒穿着鲜亮的盔甲,一个个仰着挺胸,押着被伏的荷兰军,好不威风。这是今日一早吴三桂得知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来看这历史上第一次公审大会,特意吩咐的,只为让这些台湾百姓见识到辽东军的风采,也好让辽东军在台湾百姓心中留下一个不可战胜地印象,为将来统治台湾奠定基础。四周几千名百姓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看着正中央跪倒在地地荷兰军愤怒不已。荷兰军在台湾岛上这十年,收刮金银珠宝无数,更可恨的却是残杀当地百姓,在台湾城击围十里之内竟没有一个村落,可十年前这里可是最繁华的港口之一,由此可知荷兰军到底屠了多少个村落,杀害了多少无辜百姓。
吴三桂看人到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场是越来越混乱,与荷兰军有仇的百姓已经压制不住自己愤怒地心情,几次形成*人潮想要冲进广场中央生撕了这些荷兰军,若不是辽东军制止,这些手无寸铁的荷兰军恐怕早就成了一滩肉泥。“大家安静一下!”吴三桂向着四周百姓大喝道。经过几千名辽东军地维持,现场终于静了下来。吴三桂才接着道:“我知道大家对这些荷兰军恨之入骨,不过咱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却也不能冤枉了好人,现在台湾城中的荷兰军都在这里,一会儿我会命人将他们一个一个押上来,由大家指责他地罪状,不过指责时一定要有证据,如果一时拿不出证据,便需有十名以上的证人才可定他的罪行,不论他们犯了什么罪,我们必会秉公处理,罪大恶极的,将现场处决!”“好!”“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下面几千名百姓纷纷叫好,费了好大劲才将这些人安抚下来。吴三桂命人按官职从小到大,将这些荷兰军依次押到中央,由台下众人指证他们的罪行。为了保证不放过一个坏人,这个公审大会竟足足开了三天,台湾百姓们情绪高涨,就连晚上也没有停下来。最后总计二百一十二名荷兰军,以范尼为首的一百三十一人罪大恶极被当场斩着示众,九十人因罪名较轻,被判入狱三年至终身不等,只有一名年轻的荷兰军卒上台时竟没有一人指证他。当时吴三桂还十分奇怪,难道这人就从来没出过台湾城,就没有侵犯过一名普通百姓?就在吴三桂还在奇怪时,台下竟突然有人大声道:“大人,求你放过此人吧,他从没做过坏事,在城中对我们这些人也十分照顾。”
“是啊,荷兰军出城掠夺时,他还曾给我们村报过信,才让我们村逃过一劫,希望大人法外开恩,放过他吧!”吴三桂上前对那名年轻的荷兰军道:“你听的懂的说的话吗?”这引起荷兰军在台湾岛上生活了这些年,大多都会说几句汉语,那名小伙也点点头。“那好,你叫什么名字?你能说说为什么你没有与那些荷兰军同流合污,反而对台湾百姓如此照顾吗?”
“回禀大人,我叫戴维斯,我的母亲便是一名华人,所以我才会如此。”噢,戴维斯?你是说你的母亲是名华人?难怪你的汉语说得如此之好,请允许我代表曾受你照顾的台湾百姓向你表示感谢,同时也向你的母亲致意。”
没想到戴维斯闻言却沉下头,低声道:“谢谢大人,只是我的母亲已经去逝了,得不到大人的祝福。”“对不起,戴维斯。我相信你善良的母亲一定会在天堂为你祝福的。不知你今后是想要回荷兰,还是留在台湾?”
“小人父亲早先去逝,家里人因我和母亲都是东方人,根本就看不起我,因此我母亲才会因病而故,小人在荷兰已没有家,如果大人不嫌弃,小人愿留在大人手下,为大人效力!”“好,此次俘虏了这些荷兰军卒,正好缺一名看押之人,既然你愿留在台湾,那这些荷兰降卒便交给你看管,我再拔一排军卒协助你,由你负责监督他们劳动改造。
处理了这些荷兰降卒后,吴三桂在台湾城附近深得民心,辽东军的威名从基隆、淡水、台湾城向四面八方广为传播,不仅在台湾岛上声名赫赫,战败的荷兰、西班牙诲军更是将强大的辽东水军之名传遍了东南亚各国,从此辽东商船再无人敢轻犯。同时吴三桂出兵攻占台湾的事也由王梦熊报回大明,半月后方传到朱由检的御案之上。只是此时的朱由检正为李自成和张献忠而头痛不已,根本无旁顾,闻听此信,只是叹了口气,吩咐辐建水军密切关注辽东水军动向,切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惹恼了吴三桂,在已是千疮百孔的大明身上再散上一把盐。当日李自成所率闯王军由潼关长驱直入,直逼西安府,仅用一月功夫便攻下西安府。李自成在陕西站稳脚跟后。眼见大明已如夕阳末日,再无良将能与自己争锋,竟生起建号立国之心,与手下众将几次商议后,终于自封为新顺王,传檄天下。并以西安府为根据地,大封群臣。封牛金星为方丞相,徐就为左丞相,定军五营。每营四万人,共封二十二将。李自成亲兼新顺大元帅,徐敏宗为副都督,五营分由高一功、李过、李野、刘堂、小张候率领。李自成又在所占领之地仿照大明官职,遍设府尹、州牧、县令,李自成已自许为开国之君。
虽然李自成帐下众人都获得封赏,可后投靠的牛金星竟做了右基相,而救闯王军于危难的徐就却屈居人后,许多将领军卒都为其报不平,唯有徐就却只是淡然一笑。不以为意。而张献忠也乘明军无力进攻之时攻陷重庆,自称西王,铸印录士,与李自成一西一南遥遥相对,与大明朝分礼抗争。得知张献忠自立为王,未等朱由检说话,李自成却率先不满起来,致书张献忠,令其向自己纳贡称臣。张献忠看过书信又急又气。可眼见李自成势大,可又不得不派人备下金珠数十车,献与李自成。没想到李自成收了金珠,却斩杀来使。张献忠大怒,与李自成彻底撕破脸皮,再不管李自成所言所行,自己在重庆做起一方土皇帝。
一月后朱由检才在堂会上看到李自成的伪檄,只见上面写道:新顺王李。话尔明臣一体知悉:昔汤武兴义师而有天下,周武假伐罪以承殷柞,乃知得天下者,首在顺天而得人心。众志归。则大事定焉。今尔明朝,久席泰宁,废弛纪纲,君非甚暗,孤立而杨蔽恒多,臣尽行私,比常而公忠绝少。赌通官府,朝廷之福威日移,利入戚绅,间左之脂膏尽竭,公仆皆肉食执垮,而侍为腹心,宦官皆龄糠犬脉,而借其耳导。狱囚累累,士无报礼之心;征敛重重,民有偕亡之恨。联本起自布衣,目击憔翠之形,心感民埔之痛,慕庶日沉水火,宁忍袖手坐视?地方频陷灾荒,自应起而拯援。普天率土,咸罹困穷:易水燕山,未睡汤火。是仁人咸切齿痛恨,而叫义者之攘臂以起也。联上承天心,下顺民意;以十万雄师,效吊民而伐罪。雄尔君若臣,未谕联意,兹以直言正告,尔能体天念祖,度德审几;联将加惠前人,不鄙异数。如杞如宋,享祀永延,有室哼家,人民骨庆。章尔之孝,章尔之仁;屡嘉客之休声,绵商系之厚实实禄。今其诏告,允布腹心,君其念哉!周怨恫于宗公,勿防危于臣庶,臣其慎乎?尚效于君父,广赂谷于身家,勉哉!檄到如律令!
朱由检看罢,颜色惨变,把那道伪檄传视廷臣。众官面面相机,半天说不出话来,朝中武将已基本命尚贼军之手,连孙传庭也未能幸免,那里还有人敢自讨没趣,只希望反贼不要得寸近尺,来攻自己,让自己再多享几年荣华富贵便已是大幸了。朱由检看着堂中群臣,叹道:“君非亡国之君,臣都是亡国之臣了!”说完不由得潜然泪下,不顾堂中众臣,垂涕回宫。就在朱由检苦恼之际,远在台湾的吴三桂却是好消息不断,占领台湾城一月后,郑芝龙终于率手下弟兄重返台湾城,全军尽数投降于辽东。同时还带回了台湾原住民的消息,台湾原住民得知吴三桂在台湾的仁义之举后,破例派来一名使者前来拜见吴三桂。而当吴三桂见到这名使者时,更是大吃一惊,没想到来人竟是自己颇为欣赏的王云,自己本来还为不能留住人才而可惜,没想到刚刚一月,竟再次见面。王云此时已不再是当时被解救时的凄惨模样,面似朗月,一身文士长袍,若是不知,还以为是京中那家富贵公子。王云一见三桂,马上上前见礼,道:“草民王云拜见大人,感谢大人地救命之恩。”
吴三桂惊奇的道:“怎么一月不见,你竟成了原住民的使者,草非”请大人宽恕草民上次不实之言,小人父亲正是山中台湾百姓首领,只是当时小人被俘几载,不知家中情况,因此不敢多言,此次返家后,正好郑大人派人来询问我父意见,小人方把在台湾城所见所闻一一禀明,父亲感激大人一心为百姓着想,本想亲自前来面见大人,可他老人家毕竟年事已高,不堪一路奔波,只好让草民代劳,希望能邀请大人到我处一叙。”王云说完深施一礼。
吴三桂听后,心中一动,如果真如王云所讲,其父便是原住民的首领,那么招降原住民一事,应该十拿九稳。不过眼下却还有一桩事需要处理,只好道:“长者相邀,桂不敢辞,只是我军初登台湾岛,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月后,我必会登门拜访,如何?”
王云也知道吴三桂此时必然事务繁忙,更有郑芝龙率军来投,就算吴三桂想走,也得将郑芝龙这些人安置后,才能放心离开,所以早有准备,闻言,点头称是。让人将王云带下去休息,帐中只留郑芝龙和吴三桂两人,这时吴三桂才道:“不知芝龙兄此次前来相投,手下弟兄也曾心服?”郑芝龙此时已吴三桂属下,忙答道:“不瞒大人,确有些弟兄不知辽东虎威,而且道遥惯了,不想随我一同前来,不过当日大人攻打台湾城时,大部分弟兄就在海上,也见识了辽东舰船及步兵的强大,所以阻力并不大,经过属下劝阻,这些人也都真心投靠辽东,还希望大人日后能一视同仁,多加照顾。”
“芝龙放心,你们即投靠我辽东,便是我辽东一分乎,当然不会厚此薄非。我将从你所带来的人中择其优组建辽东海军第五团。不过为使第五团尽快形成战斗力,适应辽东海军,我还准备从其他四团中抽调一些基层干部充实第五团。第五团团长便是你,副团长及各营营长由你任命,如何?”“多谢大人抬爱,属下必定为辽东效犬马之劳!”郑芝龙对吴三桂在第五团中安插人手早有心里谁备,不论是谁也不会对一个刚刚投靠的势力完全放手,能有这个结果已经是大喜了。“嗯,不过你只有半月时间进行整编。半月后我有事需要你去办,可有信心完成任务?”
“大人放心。芝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郑芝龙没想到刚刚投靠辽东,吴三桂便会交给自己任务,看来是想要试探自己,自己当然不能让人瞧扁了。
大明水师守备王梦熊虽费了些周折,但终究占领了澎湖列岛,捷书传回北京后,朱由检也是大喜,如今天下大乱之机,烽火四起之时。在南海上终于传回一道报捷喜书,如何不让他高兴,当下大赏福建各级官员,而王梦熊当然是首功之臣,不但官进一级,更被赐黄金千两,以表其功。王梦熊得到封赏后,正是意气风发,不可一视时。可之后一连串的变故却让他应接不暇。为防止辽东矮军图谋澎湖列岛,王梦熊亲率大明水师近二百艘战舰和一万水军驻守在澎湖。可这天从福建运送粮食的船支却不见踪影,要知此时在澎湖列岛上共有两万余大明官兵,而岛上却是不产一颗粮食,全靠着从福建运来,一天没有粮草运到,岛上的大明官兵便有饿肚子的危险,一旦大军发生哗变。自己这个主将如何应对。好在岛上还存了三天的粮食,只是没有蔬菜,大军只好吃了一天的白饭加盐。
王梦熊等到天色渐晚也不见运粮船前来,刚想派人回辐建催要粮草。这时却突然有人来报,一人自称押运粮草地大明军官求见。王梦熊正心急此事,忙命人将他带上来。一见此人,王梦熊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人竟会如此狼狈,身上官服早被人拔了,披头散发,一脸泥土。
不过王梦熊顾不得问他这是怎么了,他关心的是粮草。“你是此次粮草押运官?粮草到底那里去了?”“启禀大人,末将正是此次粮草的押运官,今日一早奉命押送十船粮草前来此处,可谁知在海上竟遇到海坎”
“海盗?不可能,澎湖列岛距福建不过三百里,我大军朝发夕至,那股海盗竟会如此猖狂,敢在这里打劫?难道就不怕我大军将其歼灭?而且你说你被诲盗打劫,为何未听到一声炮响,难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不成!”王梦熊刚刚收复了澎湖列岛,正是踌躇满志,一听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大怒。那名押运官苦笑一声道:“启熏大人,末将所率船队根本没有一舰护卫舰,而那些海盗似乎也怕惊动了大人,根本是一炮未放,只是上船交战,所以大人才未曾听到炮声。而属下所率护卫队不过千人,海盗却是十倍于我,我等苦战之下,无一幸免,尽皆力尽被俘。”“那你又是如何来到此处?莫不是你已投靠了那帮诲盗。”说到此处,王梦熊面色一变。“大人莫要误会,小人也被那些海盗所擒,只是他们为让小人给大人传话,才特地给了小人一艘小船,让小人为大人报信。”
“他们说了什么?”王梦熊脸色稍缓,追问道。
“他们、他们说让大人撤出澎湖列岛,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混帐!竟然有人敢打我大明的主意,当真不知死话。你可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多少战舰,又是在何处落脚?”
“启禀大人,他们此次出战的舰队多达百艘,有近万人之多,只是末将被俘后便被他们关押在船舱,等他们放末将出来时,只有一艘大船在侧,而距澎湖列岛也不过只有十里水路,末将无法得知他们落脚之处。”“百艘战舰、近万军卒?在此处那里有这等势力的诲盗?除非”王梦熊想到此处,心中一惊。如今台湾附近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已被赶走,整个台湾岛已是辽东一家独大,而近日又听闻郑芝龙率领属下舰队已至台湾城,却又偏偏没有听到有战斗发生,看来郑芝龙也已经投降于辽东,所以此时在这附近能够一下子出动百艘战舰的恐怕只有辽东了。想到这里王梦熊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辽东真的想要夺回澎湖列岛,别说自己眼下这点舰队,就算是把大明水师全部舰队都拉上来,恐怕也不是对手。不过此次辽东军竟假冒海盗,看来辽东诲军还没打算彻底与大明撕破脸皮,自己也就还有一线机会。正是王梦熊苦思对策时,又有人来狠,说辽东派人前来求见。王梦熊不敢怠慢,熟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一位声名显赫的王爷了,而且这位辽东王又有开府的权利,手握重兵,随便派出一人恐怕就要比自己官职大上不少,若是被人家逮到把柄,以一个不敬长官罪名将自己拿下,到时自己哭诉都找不到人。王梦熊命人大开府门,亲自率人到府门外,迎接辽东来使。来人见王梦熊亲自出府迎接,上前一步,笑道:“王守备,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王梦熊一见来人虽然年纪不大,却独有一番气势,这人自己倒也认得,忙大礼参拜,口中称到:“见过吴三辅大人,下官迎按来迟,望大人恕罪。”来人正是吴三辅,论起来吴三辅可也是一位小王爷,王梦熊区区一名守备,岂敢不大礼参拜。
“王守备不必多礼,当日海上一别已有一月,大哥事务繁忙,无玻前来,特命我等带了些薄礼来此慰问大人。大人率军为我大明驻守孤岛,可真是幸苦了!来人,将礼单呈上!”吴三辅一招手,身后亲兵呈上礼单。王梦熊明知吴三辅说的都是反话,却也不以为意,吴三辅年纪尚幼,这些话应该是来前有人教好的,只要自己几句好话,不怕这个少年仔不乖乖就犯。不过看了礼单。王梦熊却有些傻眼了,礼单上的物品。竟正是今日刚刚被劫的货物,辽东竟如此嚣张,刚肘劫了自己的东西,转眼又送上岛来,真是甚人太甚!王梦熊本就是一员虎将,炮仗一般的脾气,如何受得了这个,当下脸色一沉,冷冷的道:“多谢大人这些礼品。大人回去见到辽东王千岁就说我多谢了!岛上简陋,就不留大人在些过夜了,还请大人一路走好!”说到这儿,这王梦熊竟已是要强行送客。不过吴三辅却是毫不在意,哈哈一笑道:“大哥还让我给你带了句话,我辽东虽然还算富裕,可也不能每天来看望大人,希望大人好自为知!告辞了!”说完便已登船离岛,只留下一腔怒火的王梦熊。
回到府中。王梦熊便命手下众将官府中议事。此时王梦熊虽然已经知道劫粮的就是辽东海军,可没有一点明证,他也不敢信口开河,不然传了出去,恐怕不用辽东军出手,自己地上司也不会放过自己。不过为了保住澎湖列岛,王梦熊却今手下所有军卒分为四狄,轮番出海。负责押运从福建运来的给养,以防再被辽东钻了空子。可他却低估了辽东海军的实力,前几天还好,一路风平浪静。舰队安全的来往于福建和澎湖列岛之间,带来了大批粮草。可第六天一直到傍晚时分,派住福建的第三狄舰队却还是不见踪影,等在岛上的王梦熊有些急了,按道理来说,这批舰队昨日离岛,今日下午便应该返回岛上,何到天已至此,还不见踪迹?心急如焚的王梦熊派出十几艘舰船驶向福建方向,寻找失踪的舰队,可直到午夜时分,派出的舰船先后返回,却依旧没有带回第三批舰队地消息。第二天一早,派往福建的舰船也赶了回来,带回地消息更让王梦熊心惊。第三狄舰队已于昨日清晨便离开辐建,按道理,应该在昨天下午便回到岛,何以一夜不归?如果说是辽东海军下的手,半路劫杀了舰队,可自己却没有听到一声炮响,这一路海道上也没有半点激战过的痕迹,辽东军难道能请来天兵天将,让第三狄舰队五十余艘战舰凭空消失不成!
舰队消失一事虽然王梦熊全力压制,可近四分之一的舰队不见了踪影,如此沾息如何还压得住,很快便在岛上传开,岛上大明官兵个个惊惶失措,甚至有人传言说这是海神发怒,一下子收走了这些舰队,许多人甚至不听号令,独自驾舟逃离海岛。一下子损失了四分之一的舰队,王梦熊此时真是心急如焚,再加上岛上人心惶惶,他不敢再考虑继续守在澎湖列岛,而是要考虑如何才能将岛上现有官兵安全带回大陆,如何向福建巡抚大人交待这失踪的舰队。
出事的第三天,王梦熊便下令所有岛上将士收拾行囊,乘船离开澎湖列岛,返回福建,在弄清舰队消失之迷前,他王梦熊恐怕是不敢再登上澎湖列岛一步。在离岛不远的一艘渔船上,两名撒网的渔夫看着大明水师逃难般离开诲岛,不禁相视大笑,其中一人出声道:“郑大哥,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不然恐怕这个王梦熊还要赖上岛上不肯离去。”
“吴老弟这是那里话,如个我也是辽东海军一员,这都是我应尽地本份!”说话这二人正是郑芝龙和吴之。原来明军水师舰队失踪全是这二人搞的鬼。郑芝龙几次投靠大明,部下当然也是几投几反,而以郑芝龙的心机又怎会不在大明水军中留上一手,那日率军离岛的第三批舰队指挥官便是郑芝龙表弟,而且舰队中有大部分将官也都是当年追随郑芝龙的部下。郑芝龙二指宽的一张便条,便将第三批五十余艘舰船调离航线,一头扎进了辽东几百艘战舰布下的包围圈。面对十倍于己的战舰,又有首领的命领,辽东诲军未费一轮一弹便将这批舰船俘虏,他王梦熊本事再大,又岂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第一百一十八章王府会面
明军官兵在撤走时也知道澎湖列岛必将落入辽东手中,所以他们竟将岛上原有百姓全部带住福建,如今的澎湖列岛上已再无人烟。不过吴三桂却不在乎这些,他看重的是澎湖列岛优异的地理位置,得知明军全军撤走后,马上派人登陆该岛,同时命人在岛上大兴土木,他要将此岛建设成为一座控制台湾海峡的坚固堡垒,一座反攻大明的优良海港。赶走了明军,也到了该与岛上原住民见面时侯了。王云已在台湾城中等了一个多月,吴三桂派人叫来王云,点齐了一营步兵,由吴三辅亲自率领,带齐了礼物,一行人向台湾腹地进发。
台湾岛上原住民虽有十万之众,可在这个中国最大的海岛上却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众人一路行来,到处都是茂密的热带雨林,只有几条林间小道,根本无法容纳大军行进,有时甚至不得不开路搭桥才能继续前进。本来并不远的一段路程,大军竟行了十天之久,才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卑南主山。走过一片树林,眼前竟是豁然开朗,只见山下竟是一大片平原,平原上稻谷飘香,无数百姓正在田中忙碌,虽看到有人进山,却并不惊拴,只是有几名手穿皮甲,手执利箭的士卒上前,待见到王云后,便被王云打发了。众人顺着大路一路来到卑南主山同脚下,仰视高山。这卑南主山作为台湾百岳之一,排名第四九。卑南主山高达3293米,属恭中央山脓,远远望去高大雄伟,特别是主峰更是高耸入云,险峻异常,而这些年随着荷兰、西班牙等国的侵略,王家为确保安全,竟将家安在了易守难攻的主峰之上。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使得各国侵略军不得不望而生叹,不敢轻易来攻。此次吴三桂要见的王家老爷子却正在主峰之上相侯。
吴三桂此次前来是抱着极大的诚意的,三千步军当然不能带上山,由王云帮忙安置在山下,只有吴三桂、吴三辅兄弟二人及一排亲卫相随,一路向山上行去。待走到山顶时,吴家兄弟二人已是心惊不已,这一路行来。走的还是最为好走的南坡,可一路上总计有二十余座关隘。各关隘上都有军卒守卫,并有火炮助阵,虽然只是最为原始的火炮,程射顶多二三百米,可居高临下,射程远上一倍并无困难,若真想用兵攻下这些关隘,别说他人,就是向来以精锐自称的辽东军。除非将铁甲战舰上地火炮搬来,否则派来万余军卒恐帕也只能是有去无回,这也就难怪其他各国势力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原住民了,杀又杀不过,一旦撤兵,这些原住民必会仗着熟悉情况进行偷袭,必是得不偿失。未等吴三桂从震惊中醒来,只见前面已有一群人迎了上来,身边王云忙上前小声道:“吴大人。家父亲自来迎大人了!”
“噢!”吴三桂对这位王家老爷乎不敢轻视,不论是从郑芝龙口中得知的情况,还是今日看到的各种布置,想来这位王老爷子必定不是善与之辈。闻言立即快走几步,来到王老爷子面前。未等吴三桂开口,来人中一位年长老者已是大礼参拜,口中尊道:“草民王念祖见过辽东王千岁!”其身后十几人也一同跪倒参见吴三桂。
吴三桂忙搀起王念祖,道:“老先生快快请起。诸位也快快起来。本王初次拜见诸位,如何敢当此大礼!”见到眼前这些人如此尊敬自己,吴三桂一颗心算是放到肚子里了。王念祖起身后,道:“还请辽王入府一叙。如何!”吴三桂点点头“老先生,请!”王念祖此次诚心投靠辽东,如何敢先行,百般谦让,吴三桂才率先行去,众人紧随其后,一同进了诺大的王府。对王念祖的态度,吴三桂也十分奇怪,何以往日不论是谁登岛,那怕就是大明派来的官员,也从未听说这王家人会大礼参拜,何以自己却受如此优待。王念祖待众人落座后,仿佛知道吴三桂的疑惑,道:“想来大人对我等投靠大人定有所疑虑。”说完望向吴三桂。
吴三桂微微点头,等着王念祖下面的话。王念祖叹口气才接道:“今日在坐没有外人,老朽也不瞒大人,我等当年曾是陈友谅将军亲卫,只可惜将军竟屡败于那个姓朱的放牛娃之手,将军最后决战前,托孤于我等,为了将陈将军遗孤养大成*人,我等只能返回乡里,隐姓埋名,后来听说大人在洞庭湖一战兵败身亡,我等当然再不敢提及此事,只想老老实实做一普通百姓,将大人公子抚养成*人。可谁想那姓朱地建国后,竟大索天下,搜索当年明教教徒及各路义军残兵,我等怕身份败露,只等离乡背井,向南逃亡,后来竟一直逃到此处。可谁知将军幼子上岛后,竟是水土不服,身患重病,只可惜当年岛上人烟稀少,根本没有大夫,小公子不到一年便已病死,我等又不敢重返大明境内,只得在此定居。后来与山上原住民渐渐交上了朋友,帮了些忙,这些原住民深感其恩,邀我等一同进山。百年后,我等先祖竟成了这些原住民头领,直至今日。我等几辈人虽在岛上生活了几百年,可未曾有一日忘记家乡,做梦都想重新回到故土,先祖们去逝时曾反复托付于我等,将来有机会,定要将他们的棺木迁回故里,不然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膜目。只可惜大明统制中华几百年,我等那里还敢返乡啊!”“如此说来王先生就不怕我吗?我可是大明朝地王爷!”吴三桂笑道。“大人不要戏弄我们了,我等虽偏居于海岛之上,可信息却并不闭塞,对大人之事也知之甚详,大人除了顶着大明辽东王爷之名外,难道真的为大明效力吗?”王念祖说完微笑着望向吴三桂,他王念祖若不是知道吴三桂有心自立,甚至会成为新的开国之君,又如何会心甘情愿率岛上百姓投靠辽东。吴三桂也望向王念祖,两人相视片刻,哈哈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吴三桂自此算是彻底占据了台湾岛全境,为了让这颗海上明珠更加璀灿,吴三桂特命人从辽东带来大量先进技术,在台湾岛上新建了百余座工厂,产品销往东南亚各地,因路途缩短了许多,加上辽东海军如今已是名扬诲内外,再没哼不长眼的诲盗敢打辽东商船的主意,损夫大大减少,整体利润竟上升了三成。吴三桂当日收降了王家后,却并未急着离开,在王家住了半月之久,不但对王家更加了解,同时也对岛上的原住民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没想到这些出身蛮荒的台湾原住民因为自小生活在丛林之中,飞跑于山路之上,不论男女老幼在山林中竟是如履平地,都是山林战的好手。吴三桂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良机,也许眼下还用不着他们,可将来自己若想攻占全国,除了北方的平原地区,南方的丛林必将是一大障碍,所以吴三桂特从十万原住民中选出一万精壮,又从辽东调来万余人,成立了步兵第六团,专门用于丛林战。团长由原步兵一团副团长吴本担任,副团长由王云及其堂弟王雷担任。对这一任命,王家自然是高兴无比,同时吴三桂还请得王念祖王老先生担任了台湾省的第一任省长,表面上王家投靠辽东是失去了很多,可如今台湾省军政大权还掌握在王家手中,反而凭空多了辽东这个大靠山,难怪如个王念祖一把年纪,却笑得每日合不拢嘴。
收复了台湾,吴三桂的目光自然锁定在辽东与台湾岛之间的日本。如今的日本因为闭关锁国令的颁发,早已从当年胆敢入侵朝鲜的海上强国。变为了末落之地,吴三桂相信,只要给自己一年时间,占领日本决非妄言。可就在此时,辽东却传来信报,让吴三桂不得不暂时放度了进攻日本的想法。因为辽东的强大,当年与明军一战,令得大明损兵折将,实力大减。面对刚刚建国的李自成竟已是力不从心。几月前刚刚建立了大顺国地李自成,不但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反而变本加厉,建国后仅仅一个月,便令全国五营兵马从西安府出发,直杀入山西境内。李自成听从手下左右丞相之言,四处收拢民心,针对明朝地权集中与赋税繁重的情况,提出“贵贱均田”、“五年不征”及“不当差、不纳粮”的歌谣。同时派出大量细作,四处传播。所以大顺五营兵马入山西后,一路上破城拔寨。明军根本就是毫无抵抗之心,一旦听说大顺军攻来,个个生怕跑得慢了,被大顺军抓住,普通百姓甚至主动充当内应,开城纳降,那里还有人会为大明卖命。大顺军一路上破大同、保定,兵锋直指居庸关下,奉命驻守居庸关的总兵唐通及太监社之秩竟未作任何抵抗。便出关纳降。李自成率军进居庸关,围困昌吐警耗传回京师,朱由检升殿,召王公大臣议退贼良策,可群臣秩默不声,半响,朱由检掩面垂泪,忽又有军报。却是昌平也已失守。若说这昌平地处天堑,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可怎奈奉命驻守此处的竟是贪生帕死的太监高起潜。眼见大顺军前来,竟毫不设防,贼军一到,只管各人逃命,李自成不费吹灰之力,便占了昌平,随后大军直进芦沟桥,进犯平则门,又围彰议门。直到此时京在百官才终于急了,朱由检也忙传下旨意,命京师三大营出屯齐化门外,以拒贼兵,又令襄城伯李国桢统率三营,昼夜巡逻,命朱寻采为京师辽蓟兵马总督。当时便有人提出,应下话于辽东王吴三桂,令其率军进关勤王。可没想到朱由检一听到吴三桂之名便大怒不止,当场便将献策之人乱棍打死,朝中众臣虽不知朱由检为何会突然暴怒,却从此再元人敢提吴三桂之名。
当天夜里,京师三大营十五万军马与城外大顺军血战一夜,至天色将亮时,双方才摆兵休战,明军十五万兵马损失三万左右,剩下的十余万将士依城而立。而城中守卫只有七八万残卒立于城上,每墙三垛立兵一人,尚且不敷,加之这些年缺粮少倘,兵士怨声不绝。朱由检无奈只得发内努稿赏军卒,只是内努有限,每名军卒不过百钱,如何能让这般军卒为其卖命。无奈之下,朱由检只得命城中公侯捐粮捐钱,可各亲王大臣捐银不过万两,捐米不过五百石,相对于城中近十万大军根本就是杯水车新。朱由检无奈之下只得收括宫内后姑财物,约有二十万金,正准备分发于城中军卒,却不料奉命统率三大营的李国帧突然入宫熏报,城外三大营已哗溃,十成中有六成降贼,其余俱已溃散。朱由检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呆尘于地上,半响未缓过神来,三大营败溃,只靠城中七八万老弱病残如何能抵城外几十万贼军。君臣相对大哭一场,李国桢含泪出宫,督兵守城。而此时城外大顺军因收降了明军三大营,三大营军械俱被劫去,其中有十二门红衣大炮,李自成见了大炮也不禁感叹道:“若非天助我大顺,令明军投降,只是这十二门大炮便足以抵得上五万大军。”李自身边众将也倍感幸运,若非这大炮过于沉重,运地晚了,两军交战时未能发挥作用,刚才一战,谁胜谁负确是难以预料。
随后李自成亲命大明降军,调转炮口,添装火药,向京城轰击,一时间炮声隆隆,内外皆震,城中百姓惊惶嚎哭。朱由检坐于宫中,听到炮声不绝,如坐针毡,喜怒蹭“这时又有奉前大学士李建泰表章入奏,劝朱由检御驾南迁。却被朱由检大骂而归。另有大学士范景文、御史李邦华等人上疏请其南迁,并愿奉太子先赴江西督师。不料朱由检却大骂道:“尔等平日只知经营门户,如今国家有事,尔等便只想南迁,如此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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