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呆的女儿,说道:“涵星,你纭表姐和绯表妹难得进宫,你陪着她们四处走走。前几日,你大皇兄不是送了你几个纸鸢吗?干脆你们去御花园赏赏花、放放纸鸢,好好玩玩。”
涵星本就是坐不住的性格,立刻喜笑颜开地站起身来,福身领命:“是,母妃。”
贺氏和端木贵妃目送三个小姑娘远去,又把殿内服侍的宫人遣退了,只留下一个贴身宫女守在门外。
殿内一角的鎏金麒麟双头香炉中,升起袅袅的熏香,轻淡雅致,在殿内弥漫开来,显得分外宁静。
“母亲,”端木贵妃轻啜一口热茶后,脸上就透出了一丝凝重来,沉声道,“昨日皇儿被皇上训斥了……”
“娘娘,难道是岑隐他到皇上跟前……”贺氏瞳孔一缩,震惊地脱口问道。
端木贵妃面沉如水,声音越发低沉:“那些阉人不是心思扭曲,就是心胸狭隘,岑隐与那岑振兴一般,一向眦睚必报,偏偏皇上就像是被他们迷了心智似的,最信任这对父子。”端木贵妃其实也不能确认是不是和岑隐有关,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道,“母亲,您回去告诉父亲,备上一份厚礼。”
贺氏微微蹙眉,为难地说道:“娘娘,上次岑隐来府里颁旨的时候,连银子都不肯收。”现在岑隐会收他们送的礼吗?!
端木贵妃放下了手中的瓷胎画珐琅墨梅花白地茶盅,嘴角勾出一个冷笑,道:“岑隐哪里会缺银子?!”
不止是这宫中,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还有那些个地方官员多的是暗中给岑振兴、岑隐父子塞孝敬银子的,这父子俩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端木贵妃这么一提点,贺氏若有所思,也是,一点银子又怎么打动得了权倾朝野的禀笔太监呢!
端木贵妃继续道:“母亲,岑振兴是东厂厂公,平日里公务繁忙,也没多少时间在皇上身旁伺候,不似那岑隐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越来越得圣心。平日里我想要示好也寻不到合适的时机,就怕弄巧成拙,如今正好趁这个机会,一来是认错,二来是示好……”
如此倒可以化不利为有利。贺氏眸光微闪,若有所思地颔首道:“还是娘娘深谋远虑。”
屋子里又静了一瞬,悄无声息,殿内点的熏香不知何时烧烬,香味缥缈,渐渐地淡去。
须臾,贺氏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咬牙道:“娘娘放心,以后我会善待那双姐妹的。”
见母亲能听得进自己的劝,端木贵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母亲一向通达,也就是在宁氏和端木朗的事上容易犯犟,连带也看不上那对孤女,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更何况,长房已经绝了嗣,只有这一对孤女,早晚要嫁出去的,又有什么好与这姐妹计较的……
无论是端木贵妃,还是贺氏,倒不觉得岑隐有多么在意那对姐妹,也就是端木府那夜闭门不开损了岑隐的颜面罢了,所以才要借着对姐妹俩示好,来委婉地向岑隐致歉。
“母亲,二嫂那边您可不能再纵着了……”
殿内回响着母女俩的交谈声,在风吹树叶声的哗哗声中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