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满脸戾色,眉眼阴郁,不欲再说。
“行了,不说这些,倒是你……”
她正想劝说姜安宁几句‘不要走歪了路,恃才傲物…’就听见个讨人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呦,忙着呢?瞧着生意有些冷清啊,应该不能是福气太大接不住,把自己给压垮了吧?不能吧?不能吧!”
盛越闻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如同审视自家产业般,东看看,西瞅瞅,时不时嗯嗯的点头,露出十分满意的神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幕后东家前来视察自家产业呢。
宋尧阴沉着脸:“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她不欢迎的态度很坚定。
偏盛越闻就像是看不懂似的没眼色,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跟回了自家一样:“你说你,怎么还是如此性格急躁?难怪舅父当面总嫌你无用,担不成事儿。”
宋尧脸色更黑了两分,五指牢牢地抓在茶盖上,随时准备狠狠掷到人脸上。
盛越闻仍无所觉般,端着当家做主的态度,自顾自的说教着人:“这打开了门做生意,便上门是客,哪有把主顾往外赶的道理?回头还哪个敢上你这里来,不怕被赶出去?”
“关你……”屁事!
宋尧怒骂的声音,因为盛越闻悠哉得意的话,卡在半截。
“我找到帮你绣礼佛图的绣娘了。”
盛越闻懒懒地斜歪了身子:“她也答应了我,会入越闻绣坊,指点教学底下的绣娘们,学习双面绣……”
他洋洋得意的声音还在继续嗡嗡响个不停,宋尧浑像是听不见一般,直愣愣的盯着姜安宁,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眼神里的意思却十分明显: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她甚至阴谋起来,会否刚刚姜安宁就是故意的?
故意挑起矛盾,想要借安夫人之手搭个擂台班子,扬名扬姓,然后在关键一刻,跳槽到越闻绣坊……
宋尧目光渐深,有种‘真相了’的恐惧。
她实在想不出,看着跟个小白兔似纯良无辜,说话做事利落爽快的人,怎么会有如此深的心计,连她都看走了眼,毫无所觉。
姜安宁眨了眨眼。
她也很懵啊!
越闻绣坊的老板,她今日是第一次见啊……
这人怎么睁眼说瞎话?
宋尧瞧着人懵懵的样子,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她偏头看向盛越闻:“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哪有什么帮我绣礼佛图的绣娘,不过是因缘巧合,收到那么一副神作罢了。”
宋尧故作松弛的低头喝水,余光却总是忍不住朝着姜安宁的方向打量。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嘴硬……”盛越闻低嗤了一声,摆出纵了人嘴硬说谎的包容姿态:“好好好,就依你说的,没有什么绣娘帮你,是你运气好,不知道从哪里收来的神作,成了吧?”
本就是如此!
宋尧光是听着他说话,就觉得脑瓜子疼。
她闭了闭眼,藏住翻白眼的冲动。
“不过,你说巧不巧?”
盛越闻:“我啊,昨儿去了瑞安镇的一个村子里收蚕丝,正遇上个教人如何绣双面绣的姑娘。”
“这姑娘也是个倒霉的,因为退亲,被人取笑,排挤孤立,亏得是有几分本事,否则指不定日子要怎么艰难呢。”
听到瑞安镇、退亲,宋尧不免再次偏头看向姜安宁。
姜安宁更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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