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近,如何自处?
她站住了,抬头看着他。
“将军”
“你可以叫我紫英。”
她低下头去,天下男人皆是这样表示亲近。他待她不算稀奇。
“你笑什么。”他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在笑吗?”惜春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可不是在笑么?她赶紧收敛心神,忍不住念佛。
冯紫英看她慌乱的样子,更加可乐,微笑看她,打趣道:“姑娘的阿弥陀佛可管的宽。”
“放肆。”惜春轻斥他,自己也忍不住轻笑,接着侧身要躲过他。
冯紫英大方让开,并不纠缠。
惜春一愣,轻轻失落。抬起眼看他。
一张微笑的脸,眼睛湛亮,睫羽浓密修长,像蝴蝶的翅膀扇动。一点飞雪落在上面,瞬间就化了,晶莹细小的水珠,在惜春眼里跳跃扇动。他毋庸置疑地英俊。
“我会等着再见你,等你还我东西。”在惜春逃离的时候,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
呼气如兰,耳朵,心动。
惜春跑了出去。
心旌摇曳,暗自握紧那块绢帕,惜春在院子门口回过头去,看见天边谁泼出了的颜料,浓烈艳丽的金色阳光,水一样涨满了整片天空,再一次泛滥成灾。
冯紫英仍在那里笑着看她。笑容是雪后初霁,天空的壮丽无澜和他璀璨的笑容完美地融为一体。
惜春,她被这一刻的温柔幻觉迷惑。那一瞬呵,曾是那么的靠近光明,靠近温暖。用以后的余生想起来,都是那么满足。
或许,我们应该相信,再冷漠的人,一生生活在暗夜里的人,他们暗如渊嵛的一生,总会有一次,是那么的靠近光明,靠近温暖。
走过院子,听见树从里有人低语:“这些东西我不能帮你藏着,被人搜出来我就是个死。”
是入画的声音,惜春就站住了。
她不想听她的隐私,所以又走远一点,在数步之外等她。
入画和来意儿走出来,看见不远处的惜春,惊得双双跪倒,叩头不止。
“原来腿是这样好的。”惜春淡淡道,看不出是调侃还是怒,看了来意儿一眼,眉峰微皱斥道:“你还不回内院去。”
来意儿回过神来,一溜烟地跑了。
惜春看着泪眼汪汪的入画,叹道:“你先起来,随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