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升学,他在南边打了两年工,被人骗过,也被人欺负过,后来普加的妈妈重病在床,普加就干脆回了家乡,每天做完地里的活,就去山里摘山货卖,得来的钱,一部分给妈妈治病,另一部分寄给在外面读书的弟弟。
普加的弟弟今年十九岁,在读大学一年级,有学校的奖学金和勤工俭学帮助,他一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基本能保证,每一次大哥寄来的钱,他会细心的存下来,实在没钱的时候才去领用一点,剩下的他打算积攒多一些,去请专家到自己的家乡看看,能不能给村民们提供一些技术辅导和支持。
不得不说,普加的弟弟是个很有头脑的孩子,他并没有一味的想着攒钱,而是想要从根源上解决家乡的问题。
普加的弟弟跟陈馨是一个学校不同系的,他是听说了学姐的事情后,又去学校电脑上看过学姐的文章,才专门找到陈馨,希望她能去自己家乡看看。
“巴甲托我带回来的给你阿妈的药,还有这些钱也是他让我带给你的。”
陈馨安顿好之后,就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千块钱,还有一纸盒子的药。“
“钱不多,是巴甲这次竞赛得到的奖励,他说想要让家人分享他的喜悦,特别是妈妈,他希望妈妈能为他的成功感到高兴。”
特别说出这一点,是因为巴甲很担心妈妈,说小妹妹有一次偷偷告诉他,妈妈似乎有想寻死的打算。
普加要照顾家庭,还要抚养小妹,他的阿爸在外面打工,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为了省钱,过年都是待在工棚吃馒头和咸菜,工资全部让老乡帮忙带回来给妻子孩子。家里除了普加的阿妈生病不能做事外,还有普加的奶奶也要照顾,小妹在镇上上小学,住宿加学费生活费,一年要将近两千块。
“我阿妈没有生病以前,是我们寨子里最能干的女人。”普加在堂屋的火塘里忙着做饭,火光映照着他黑瘦的脸,流淌出一抹温柔“我阿奶的绣技也是很厉害,我阿妈说,我阿奶年轻的时候就是负责给土司的家人做衣服的,土司家的人非我阿奶的刺绣不要,所以那个时候,我阿奶日日夜夜都要干活,以致于到后来眼睛不好,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普加目光温和的看了眼角落的老人,老人披着线毯,半阖着眼靠坐在角落的草垫上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我奶还有个绝技,她能靠手摸就知道绣的什么,用的什么线和什么针。我小妹的绣技就是阿奶教的,别看她年纪小,绣出来的东西在我们寨子里能数得上数。我阿妈说,以后凭我小妹的手艺,就不愁嫁不出去。”
因为天色比较暗了,陈馨不好说看一下小妹绣的东西,只能让普加给他们讲寨子的各种传说。
普加跟他弟弟相比,说话要慢一些,声调比较低,带着几分山里男人的淳厚。他有些不好意思直面陈馨跟白梦清,递什么东西都是先给周昊和易佰,让他们再递给两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