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心里确实也忧虑,小桃跟在沈如诗后面,见她愁眉不展,不敢作声。
“沈小姐。”女子轻声唤道,声音极尽温柔和善。
沈如诗抬起眼皮看着,见何舒蔚处身披一件彩蝶羽衣,青色雕裘裹身,笑盈盈朝她走来。
“沈小姐,昨夜多有叨扰,我实属不知,才会扰了你的好事,心里面实在是过意不去。”何舒蔚红着眼睛看着沈如诗,眼里面似是含着波光点点,就算是沈如诗这个性情坚定的女子,都不忍心伤她分毫。
“昨日之事已是过去,何小姐不必惦念于心,前些日子你帮过我的忙我还没有答谢你。”
沈如诗淡淡道,眼里却是温柔许多。两个人穿过青石小巷慢慢行走着,天蒙蒙亮,下起了丝丝细雨,带着一丝料峭的寒冷,丫鬟在两边替他们撑开伞,染着荷花的油纸伞宛若在荷塘里面展开的一朵莲花,细雨从伞边滑落,被寒风吹得有些倾
斜。
东阁的丫鬟如鱼游动,手里捧着玉器,叽叽喳喳走过。
“沈小姐,我今日陪同你去刑大人家中作坊,你初来乍到,对江陵并不熟悉,我与刑夫人相熟,此次陪同你和父亲前去,兴许能帮到沈小姐。”
何舒蔚脚步骤然停下,转回身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如诗。
沈如诗蓦然一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见何舒蔚目光澄澈纯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何小姐了。”何太守的马车在外面候着,经过昨日之事,他见沈如诗时,脸上神情甚是不自然,极其难为情,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沈小姐几日多加些衣裳,江陵正值寒雨时节,若是沈小姐染了寒疾,沈某可有愧
疚难当了。”
都已经出来了,还说什么多加衣裳?沈如诗心里冷哼一声,见何太守脸上困窘的神色,嘴角裂开一个淡淡的笑意,有意无意道。
“何太守尽管放心,我本就是大夫,即便是染了寒疾也不怕,倒是何太守,一把年纪,这些日子又这么操劳,应是多注重身体。”
何舒蔚听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不对劲,赶紧笑意盈盈插嘴,“父亲,瞧您,天这么寒冷,还让沈小姐在外面站着,还不快让人家上轿子。”
何太守正好顺着这个缘由,笑道,“沈小姐看这轿子可还喜欢?”
沈如诗顺着何太守的目光看去,倒的确是个金贵的轿子,就算是何舒蔚也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只老狐狸还真是会见风使舵,以为昨日凌王宠幸了她,今日就这样百般讨好。
沈如诗眸底闪过一阵银白色的光芒,清冷的面孔透出一股不屑,却还是恭敬有礼道,“多谢何太守费心。”何太守见沈如诗态度舒缓,一张苍老的脸上露出笑意,刚抬起手指着轿子,却听见沈如诗清冽的声音响起,在这雨水中显得更加清脆,“不过,我向来做不惯这样金贵的轿子,何苦江陵百姓饥荒一片,我岂能安心享受这样丰厚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