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嘴角盈满笑意。他是我在孤儿院收养的小女孩,出生日期刚好跟久美去世的日子一模一样。 院长说,他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发现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包袱里只有一张写着孩子名字和出生日期的粉色小卡片。 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呢。 院长疼惜地抱起这孩子,没料到刚把这孩子拥到怀里,这孩子就乖巧地绽放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这笑容简直比初春的花朵还要甜美动人,开的又久又美。只要看到这笑容,就觉得好温暖好温暖,仿佛一个冬天尘封的不快都随着这个笑容烟消云散。 院长可心的笑了,将lene抱进孤儿院。 lene进孤儿院整整两年的那天,我在孤儿院的大厅里一眼认出了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笑容。当时我摊开lene的掌心,他的掌心中赫然刻着黄金线。 “久美?久美?”我抱紧她,泪如雨下“是你吗?” “咯咯。” 这乖巧懂事的孩子轻轻的笑,笑容温暖澄澈,让人感动。 他伸出稚嫩的小手,擦掉了我脸颊上欣喜的泪。 在孤儿院找到lene的前一天,我和沧冷才刚刚跟羽野在机场道别。羽野说他会继续流浪,去世界各地看望那些玩偶的恋人们。找到lene后我赶紧联系羽野,想告诉他我找到久美了!他不用再去世界各地遍寻那些玩偶的恋人了! ——可惜羽野的手机不通,家人也没有办法联系到他。他消失的全无音讯,谁都找寻不到他的踪迹。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跟我说过:千羽野这个人的命注定是属于苏智夏的。 后来智夏去世了,羽野喜欢上了智夏的玩偶——久美。如今久美去世了,他依然一心惦念着要替他完成心愿。其实他只要再多留一天,就不会再次跟久美错过。可惜他们注定缘分已尽,注定再一次的擦肩而过。可这一次的错过恐怕就是一生。 他甘心为他流浪于世界各的一辈子,却永远无法再见到他温暖的笑颜。 “智薰,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沧冷打断了我纷乱的思绪。 “嗯?” “你说”沧冷站在路边迟疑片刻“你说lene到底是不是久美呢?” “你觉得不是?” “我以前有没见过他你仅仅凭笑容的相似度就这么肯定地认为吗?” 我微笑地摇头“当然还有其他的。” 随着年纪的渐渐长大,小lene右手掌心的纹路愈来愈清晰,分明地显示出地四条掌纹,也就是黄金线。当年我曾经用尽心力在久美的右手掌心刻下黄金线,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在人群中和他相认和重逢。 沧冷将信将疑。 “智薰,你以前说除了千羽野,还有一个人会来找lene,到底是谁?你怎么这么肯定?” “会来的。他一定会回来找他。”我肯定地点头。 会的。一定会。 那个人也是珍视久美的人,他一定会如约而来。 法国的梧桐下的木质长椅上,情侣旁若无人的甜蜜长吻。寥寥得几个行人往来在街上,和略拥挤的车流汇成一束束光影,如同镜头里的世界。时间的流动和静止,全都忽略,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闪烁着梦境般光泽的碎片,它们在时光得河流中穿梭跳跃。 只有沧冷牵着我的手站在斑马线旁的这一幕,静止成永恒的美好。 永远在一起。 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刚刚给lene讲完故事哄她睡下,原本被佣人关的紧紧的窗户突然被大风撞开。 呼—— 雪白的羽毛席卷着花瓣四散,奔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清冽的风里,气质高贵的少年孑然站在窗边。他踱步走近,弯身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这个人他终于来了。 他再抬起头时,那双摄魂的瞳蓝得让人心惊。 “智薰,很久不见。” “你来了,端木朔月。” 突出这个盘旋于心的名字后,我定定神,从床上抱起熟睡的lene,将他递到端木朔月的怀抱里。 “带她走吧。”看着那可爱的脸蛋,我不舍得说“端木朔月,我把我最爱的人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我万般凄然不舍地抬头仰望端木的脸庞。 这一张美的万籁俱寂的脸,跟当年一样高贵。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端木,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你的双手沾满鲜血,但你的心从未肮脏。’你干净得不像是属于这个世间的人,久美也是这样。”我动情地说“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就不应该被尘世玷污。所以,请你带她走,给他安静不受打扰的生活” 我的泪无声息地落下。 他抱起lene,给她施了沉睡咒,确保她能在路途奔波里一路酣睡。然后单膝点地跪下,郑重地向我承诺:“如您所愿,我会将他带回红人馆抚养,保护她,珍惜她,给他最无忧无虑的生活。世间纷纷扰扰的一切,从此与他无关。 他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欣慰地点头:“那么以后,我每年可以去红人馆探望他吗?” “随时恭候驾临。” 朔月安静地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