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们去听戏,为一个戏子跟“郭氏米业”的少东家争起风来。
“人家钱多,咱们不是个,那个戏子奔姓郭的那边去了。我们也没加小心,七哥上去把那个戏子架过来了。姓郭的随后带着人来就过来了,七哥也没搭理他,没成想姓郭的还敢跟咱们动手,动手还有他们的好,一顿臭揍,都他妈的跑了。按说他们要是不回来找也就完了,姓郭的仗着有几个钱,没多会儿找来七八十人,咱们也就十多个人,眼瞅着吃亏了,七哥急了,上去就把姓郭的给捅死了。一瞅正主死了,他们的人也毛了,咱们也就趁着乱套跑了。”
“告诉你们的人,不管谁问,就是啥都不知道,姓郭的是谁不知道,姓郭的怎么回事不知道,姓郭的跟谁打架不知道,姓郭的怎么死的不知道,阿七在哪儿不知道,也就是啥都不知道。”
“我就去传达。”
“谁要是说错话,别说我收拾他。”
“大队长,你就放心吧。” 青狼把蚊子叫上去说:“我已经跟总裁汇报了这个事,总裁说让阿七去找阿健,到美国躲一阵子,等处理好再回来。”
“好。”
“你马上跟阿健联系,联系好了,再送阿七去杭州,从杭州走。”
“是。” 跟蚊子通过电话后,阿健陪唐仁先生说了一会子话。
唐仁先生催他去睡觉,阿健说不困。
“忙了一天,也累了,去睡吧。”
“你一个人啥意思啊?”
“都习惯了,你没来的时候我就这么一个人,一坐就是半夜。”
“既然我来了,就让我陪陪你呗。”
“你们年轻人觉多,上点岁数,没啥觉了,你陪不起。”
“您也不过四十多岁,就说上岁数了?”
“我都快五十了。”
“看不出来。”
“你小子就是会说话。”
“您是什么时候到美国的?”
“我从小就来了,也就四五岁吧。”
“那您跟泽叔是怎么认识的?”
“那年我回去祭祖,他没少关照我。”
“您祖上也是上海吗?”
“是。”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还有些亲戚。”
“我看您在这边也没什么亲戚,怎么不回国去呢?”
“从小在这边长大,都习惯了。”
“其实回去住一阵子,习惯也会变过来的。”
“阿健,我不回去最主要的是国内太乱了,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所以我才会宁可一个人在这边。”
“那您就永远在这里了吗?”
“看吧,要是什么时候国内好了,我再考虑回不回去吧。”
“唐先生,您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真的就能感到安全吗?”
“阿健,你在这边也有两年了,自己感觉一下,是不是比国内要安全得多?”
“看起来好象,不过我看不透。”
“那你就得更仔细看看,这个地方和我们国内有什么不一样。”
“我会的。”
两个人聊了好一阵子,最后唐仁逼着阿健去睡觉。 天一放亮,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