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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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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霖虽然顽皮,却极其笨拙,到了一岁半,还不会走路,只会在地上到处乱爬。也不会说话,见到人只会咧着嘴笑,最奇怪的是小小孩的居然长了一头白发。刚开始婉妹并没有在意,以为孩子小,发色浅也挺正常,随着头发越来越长,白色越来越明显。在太阳照耀下隐隐发出银样的光辉,婉妹才开始着急起来,心想:我这是生了个小孩,还是生了个老头啊?

    赵秉天未等婉妹吩咐,急忙请了临安最有名的医生胡一治,来给梅霖看病。胡大医生趾高气扬的来到赵府,把梅霖上上下下翻着看了个遍,然后又盘问了梅霖的祖宗八代,再把了半天脉,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大言不惭的说道:“此病乃遗传之因,不可治也。不过老夫有一祖传药方千金生发汤,专治脱发、白发,有奇效。只是此药配治极是不易,还是不说为好,不说为好”说着,眯着眼看着赵秉天。

    赵秉天看看他那半秃的头顶,心里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恭敬的说道:“还请神医明示,至于药材、诊金,胡神医但请放心!”

    那胡一治一听,非常高兴,当即高喊:“我这就开药方,拿文方四宝来!”

    绿儿早已将文方四宝准备好了,胡一治衣袖高挽,龙飞凤舞,须臾写就。赵秉天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老参一两,生地黄六铢,伏龙肝一枚,射干四两,沉水香十六铢最后是用万年龟皮为药引,以人乳煎敷。”静是些生僻药品。

    胡一治等着看赵秉天吃惊的样子,心想:只要你弄不齐这些药材,治不好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反正五百两的诊金是早就入了我的腰包,那是别想拿出来了!却出乎意料的只看到赵秉天微微一笑,说道:“好吧!有劳胡神医了,小儿病好之后,自当另有厚报!”

    胡一治一听,心下一惊,难道他有办法弄齐这些药材?有些药连我也没见过,只不过是照抄古方上的而已。不过,事已至此,胡一治只得起身告辞而去。

    梅霖用了一个月的千金生发汤,白发不见变黑,却见变少了。赵秉天一怒之下,让庄管家把胡一治告到了官府。在大把大把白银的作用下,官府把胡一治下到大牢,判了个无期,让他到大牢中给死刑犯们治病去了。

    婉妹着急归着急,自己却也是束手无策。婉妹在不停的埋怨赵秉天无用的同时,不禁又想起了先哥,可是翻遍梅络先遗留的药囊,没有一味药是治白发的。好在梅霖在两岁时,终于慢慢的学会了走路,虽然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只唐老鸭。但这已经让婉妹感到无比欣慰了。

    到了梅霖三岁时,除了那一头稀疏的白发外,与别人并无两样了。婉妹望子成龙心切,开始教梅霖武功。哪知梅霖奇笨无比,打出去的拳不是下身没变形,就是上身走了样。不是拳不直,就是脚踢不高。婉妹不禁又着急上火起来,这次不能埋怨赵秉天无用了,却也不愿承认自己的儿子笨,只是每天督促梅霖用功不止。梅霖却一点也不会提会自己母亲的良苦用心,每天让练就练,让停就停,练错了婉妹批评几句,也不顶嘴,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婉妹。婉妹一不在眼前盯着了,就赶紧溜到一边去玩了。婉妹是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舍得,一个月下去,倒把自己弄了个筋皮力尽,梅霖还是什么也没学会,连最基本的一招“马步冲拳”也是打的歪歪扭扭,不成提统,连赵秉天见了也不禁莞尔。

    婉妹一见,可又找到了借口,把一腔怨气都发在了赵秉天身上:“你笑什么笑,这一辈子从来没笑过,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学不会,你一点也不着急,还站在一边看笑话,你这父亲是怎么当的?快过来教儿子,教不会今天不用吃饭了!”婉妹治自己的儿子是一点办法也没,治赵秉天那可是熟能生巧。

    赵秉天早就熟悉了婉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即并不着急,考虑了一下,说道:“龙善腾云,虎善驾风,刚生的老鼠善打洞。大凡一物有一利必有一弊。反言之,有一弊必有一利。咱们武的不行,就来的文的。说不定这孩子还小,不适合练武,等大了再练也不晚。现在先学文,打好练武的基础。如果连字都不识,如何能看的懂武功秘诀呢?”

    婉妹一听,此话有理,却笑道:“好啊!你敢说我儿子是刚生的老鼠?看我怎么修理你?”说着,举手向赵秉天打去,赵秉天赶紧一个箭步闪了开去。

    “好啊!你还敢闪了?”婉妹说着,运起了峨眉内功,就准备来一下狠的,却听到旁边那个小鬼头在“咯、咯”的笑个不停。婉妹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小鬼头两只黑黑的贼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就像看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那小嘴咧的那个大啊!

    婉妹伸出的手没用在赵秉天身上,却用在了那个幸灾乐祸的小鬼头身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说道:“笑,一天到头就知道笑,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好笑的事?快跟我回去,学字去!还笑,你学不会字,看我不打的你哭,才怪!”

    婉妹把梅霖拎回屋去,教他认字,说也奇怪,在这方面梅霖表现出了少有的天赋,几乎是过目不忘。只是不肯多学,每天只看十几个字拉倒,无论婉妹如何威逼利诱,死活不肯再学。婉妹逼的狠了,干脆把两眼一闭,来个不理不睬,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就是不睁开。

    婉妹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也只得由他。梅霖一天睡觉很少,几乎不到三个时辰,每天晚上坐在梅园里那颗最老的梅树下,望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这是他一天中唯一不笑的时候。婉妹多次问他在想什么,他只是微微一笑,就不再说话,仍然去望着天上的星星。婉妹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那儿陪着他看星星,刚开始婉妹看着天上那乱七八糟的星星,感到头晕眼花,渐渐的习惯了后,却喜欢上了看星星,如果哪一天遇到阴雨天,不能看星星,感到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

    看星星的时候,婉妹也会偷偷的看看自己儿子的脸,却看到那张脸是那样的专注,就像是在对着天上的星星顶礼膜拜一样。有一次,婉妹仿佛听到儿子嘴里在低低的念着什么,好象是“天枢、天璇、天玑”婉妹心里不禁一惊,这是七星步法里的,记载在峨眉派一本最古老的剑法秘藉,师父说她自己只参透十之一二,因此并未传授给自己,何以自己的儿子却会知道?其实这也是婉妹多心,这几个名称确是北斗七星的名称,凡是用到北斗七星的地方都会用到这几个名称,并不一定非是七星步法里才有的。只是不管怎样,自己三岁的儿子从未有人教过,竟然知道北斗七星,这也够怪异的。婉妹小心翼翼的问道:“霖儿,告诉妈妈,你刚才在嘴里说什么呢?”

    梅霖又露出他那招牌样的笑容,说道:“我刚才说的是天星、天星、天星我在练字呢!”

    婉妹不禁半信半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过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小,脾气却和自己有点相似,不愿说的事打死他也不能说,所以还是不问为好,就是问也一定问不出什么来。

    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又是冬去春来。

    梅霖把大部分常用汉字都学会了,本来婉妹喜武不喜文,自己识的汉字也就这些,再教字的时候,往往要自己先查了字典,学会之后,再去交给梅霖。而这个汉字往往梅霖看一遍就会了,自己这个当老师的,却是学了后边的,忘了前边的。到最后,也分不清是谁在教谁了!

    婉妹一想,这还了得,仅仅一年的时间,自己这个当老师的就输给了徒弟,再下去一个月,恐怕就得拜梅霖为师了。这样吧,我教他诗词,这可是我的强项,自己跟先哥学了那么多的诗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管是远古时期的、古代的、近代的、现代的、后现代的,自己都多多少少记住了一点点,因为记住了这些诗词,就是记住了先哥的琴声,记住了先哥这个人。哼,这词意没有一定的经验是体会不到的,我看你这小鬼再能!婉妹好胜心又上来了。当即决定开始教梅霖诗词。

    先从最简单的教起,就教那首李白的名作静夜思吧!“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小家伙念了一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小手把这首诗举的高高的,笑着问道:“这是谁写的,怎么写的这么差啊?”

    婉妹一听,这诗怎么看,都是名作,无论横看竖看,前看后看,都找不出一丁点毛病,这小鬼竟然说这诗写的差,是不是小鬼有毛病啊?

    赵秉天一听,当场就火了,站起来就想打人,不是有婉妹在当场,早就一耳光扇了过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秉天和婉妹在一起,时间久了,脾气也见长了不少。

    却见那小鬼头毫不在乎的把手一摆,冲着赵秉天说道:“爹爹,休要着恼,看孩子来一首,绝不比他的差了!”

    也不等赵秉天有所反应,找了一个高高的凳子,费了半天牛劲爬了上去,绿儿一见,小公子要摔下来,急忙上前扶了一把。婉妹着急的说道:“宝贝儿子,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梅霖终于爬了上去,气喘嘘嘘的说道:“我要做诗啊!不站的高一点,做出来的诗怎么会高呢?你没看到诗人都爬到山顶上去做诗嘛!”

    婉妹自己也弄不清诗人的诗都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反正先哥念诗大部分是在山顶上,也不知道这小鬼哪来的这么多怪理论,当即把婉妹堵的哑口无言,心想:或许这小鬼说的有点道理,明天我也上华山顶上去做首诗试试,看看行不行?

    赵秉天却说道:“纯粹胡说八道,那人家那么多在地下做的诗就不高嘛?比如这首‘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是曹操在船上所做,够低了吧?这诗如何?”

    梅霖刚刚在上面站直了腰,听到这话,笑道:“这是喝了酒才唱的,喝了酒之后,人往往感到自己无限高大,仿佛站在山上一样。我又不能喝酒,所以只有站的高一点啦!”

    赵秉天一听这话,脑中急速搜索着诗句,最先浮现在自己脑中的当然是前妻经常吟唱的那首雨霖铃了,自己细一想词意,大概这首词也是酒后所做,心下不禁大是气馁,只好佯怒道:“说的再好听也没用,只要你的诗能成句,就算你行!第一天学诗,就想写诗?还没学会走,就想先学跑,忘了你是怎么学练武的了?”

    梅霖在上面站着,东摇一下,西摇一下,好象只要被风一吹就会掉下来,吓的婉妹和绿儿在下面伸着两只手,牢牢的抓住他的裤角。

    婉妹求道:“好孩子,咱不做诗了,你先下来,好不好?”

    梅霖在上面哈哈大笑,高声叫道:“爹、娘,听孩儿给你们做诗!第一句”梅霖停了一下,故意咳嗽了半天才接着念道:“鹅毛比雪白。”

    赵秉天刚才和梅霖斗嘴,感到口渴,听到梅霖念出了这样一句诗,一口茶水忍不住,都“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洒在了衣服上不少。绿儿连忙拿毛巾给他擦衣服,赵秉天一边收拾着茶水,一边笑不可止的说:“这也叫诗?”

    梅霖念完后,在上面头摇的像博愣鼓似的,得意的往下四处看着,好象在说:“怎么样?好诗吧!”却听到爹爹出了这么一句,不服气的嘟着嘴,鼓了半天劲,又冒出了第二句:“水比月辉清。”

    赵秉天点头道:“这句还可以,也算不得好诗!”

    梅霖得到了嘉奖,精神大振,后两句一气呵成:“鹅毛浮水上,不及我心轻。”

    这两句一出,四座皆惊,绿儿当场一声惊呼:“啊!小公子好文采,就是曹植复生也不及我们公子的十分之一。我们公子可以称的上是自古以来最小的诗人了。”

    婉妹高兴的一跃而起,把梅霖从凳子上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冲着绿儿骂道:“死丫头,嘴倒挺甜!”嘴上虽然在骂着,两个嘴唇却无论如何也合不到一起去,只能张着嘴“呵、呵”的笑着。

    只有赵秉天还能稳的住,可也是眉开眼笑,强作无所谓的说道:“这诗也只平常,不过霖儿刚学就能写成这样,也算是难能可贵了。只是这诗做的太过于轻狂了。如果你能对出下面这幅对联,就算你还有点能耐!如果对不出,能念出也算你还行,如果连念也念不出,那就不用我说了吧!”赵秉天一看这小鬼头,如此嚣张,自己刚才竟被他顶的答不上话,再加上做的诗又是一片轻狂的口吻,好象天下之大,唯他独尊的样子。这么小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再大大那还了得。现在就站在凳子上了,再不教训一下,下次还不上房顶了。

    只见那小鬼头手一摆,头一摇,一幅漫不在乎的样子:“尽管写来!”

    赵秉天拿过文方四宝,一挥而就,递了过去,婉妹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婉妹看到那么多个“朝”字,当场差点晕了过去,心说:这是什么对联?怎么这么多朝字,写这对联的人是不是犯朝(注:读潮方言,有点发疯的意思)啊?

    赵秉天想打击一下梅霖的嚣张气焰,把这个孟姜女庙前的名对搬了出来,料想梅霖这么小,没见过,那是一定对不出来的。所以,先说好只要能念出来也算行。婉妹看的头晕,连这张轻薄的纸都有点拿不住了,赶紧放在了桌子上。

    哪知,梅霖伸过小脑袋一看,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千古绝对呢?原来是这个,看我对来!”当下一把抓过一个特大型的狼毫,铺开一张宣纸,写了起来。那笔管比梅霖的小脑袋还要高,梅霖两只手抓着像拿着一个拖把,满满的蘸了一下墨,刚往纸上一放,便掉下了一大摊。梅霖随手把这张纸一扔,又换了一张新的。绿儿连忙把那张废纸捡了起来。梅霖就像用拖把拖地一样,在上面弯弯曲曲的画了起来,只见上面右边出现了一条粗壮的蚯蚓,左边出现了一只螃蟹,下面又出现了一块大石头。婉妹聚精会神的盯着,绞尽脑汁的研究这到底是个什么字?赵秉天则坐在椅子上,微微笑着,一言不出的喝着茶水。绿儿在旁边上盯着梅霖,随时准备打下手。

    慢慢的那些字显出了形状,那螃蟹和蚯蚓构成的,依稀可以看出是个“浮”字,这是婉妹的结论。下面那块大石头,梅霖看着不像,又在下面填了两个小圈的轮廓,经婉妹研究鉴定,这最有可能是个“云”这不像是个字,倒像幅画。接下去是七个一样的,横竖六条蚯蚓交叉在一起,还一条尾巴弯曲的,婉妹研究了半天才看出,有点像“长”字。最后一个是一条蚯蚓加了一座小房子,婉妹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到底是什么?

    梅霖写完之后,大笔往桌上一放,冲着赵秉天举起宣纸,自豪的宣布:“大功告成了!”

    赵秉天抬眼一看“噗”的一声,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好办天才勉强止住笑,说道:“霖儿,你这是写的什么呀?”

    梅霖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自己的大作,别人怎么就看不懂呢,他们也太笨了吧!只好伸出手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他的大作,说道:“爹,你看不明白吗?我念给你听啊!这个是‘浮’,这个是‘云’,这个是长,最后一个是‘消’,连起来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赵秉天指着他的大作:“这个是‘浮’啊?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浮的样子来呢!还有这个云,这整个一块大石头嘛!还有这个长,长倒是挺长,就是不像长。最可气的是这个消,你这水都快把房子淹了,还叫消啊,那叫‘涨’算了!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就学会了这样写字啊?嗯!”梅霖伸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是跟别人写的有点不太一样,那蚯蚓好象弯曲的太厉害点了,连忙把自己的大作藏在了身后,露出了那招牌样的笑容,讪讪的笑着。

    婉妹一见,连忙白了赵秉天一眼,说道:“霖儿,已经写的不错了,你那时候还写不出这样呢?”说着,把梅霖的大作抢过去,冲着绿儿说道:“绿儿,去把我儿子的大作装裱一下,挂在我床头上。”

    绿儿笑着答应了一声,接过宣纸,走了出去。

    赵秉天一见婉妹发话了,赶紧转移话题,心里盘算着如何把那幅大作赶紧摘下去,你想想床头上挂了一幅鬼画符,谁还能睡的着觉啊?“我的上联可以这样念‘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梅霖一听,又来了劲,小袖子一挽:“我的也可以,‘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我的还可以变成‘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我的也可以变成‘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我的还还可以变成‘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我的也也可以变成‘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婉妹看着一大一小父子两个斗文,刚开始还笑呵呵的看着,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待到看到两人斗的越来越激烈,鼻子尖都快碰到一起去了,就差咬耳朵了,急忙鸣铃罢战:“好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可别把我宝贝儿子累坏了。儿子,你想吃点什么,娘给你做!”

    两人的鼻子尖终于分开了,目光却还交织在一起,碰撞出强烈的电火花。梅霖正在用眼光与赵秉天交战,头也没回,随口说道:“吃仙鹤!”

    婉妹上来,一把把梅霖抱了起来:“小祖宗,你吃什么不好,偏偏要吃她,那可是为娘的命根子啊!再说,那东西也不能吃,不好吃!”

    梅霖终于在目光战中,取得了胜利,赵秉天转过头,看别处去了。梅霖回过头来,搂住了婉妹的脖子,说道:“好吧!那就改吃野兔吧!不过,我要现捉的。”

    “不能随便吃,野兔也是有生命的!”赵秉天回过头来,一瞪眼。

    “谁说不能吃了,兔子生来就是给人吃的!”婉妹一眼瞪了回去。说完,抱着梅霖下楼去了。梅霖高举着双手,兴奋的高喊着:“胜利啦,胜利啦!”眼光却一直看着赵秉天。

    赵秉天在后面偷偷做了个打屁股的手势,惹的梅霖哈哈的大笑个不停。

    两人很快的来到梅园,此时正是春天,梅园里还比较萧瑟,地面上的小草刚刚变成了毛茸茸的一片,放养在梅园里的兔子却早早的出来寻食了。在一颗颗的梅树下,一只一只,一对一对,三三两两,蹦蹦跳跳的吃着地面的嫩草,见到有人来,也不害怕,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自顾自的调过头去吃了,只留给婉妹母子一个尾巴。

    婉妹悄悄的对梅霖说道:“要吃野兔,可得自己去捉,我来给你做,捉不到,可就不用想吃了!”

    梅霖低头一看,那只兔子就在自己脚边上,小尾巴还一晃一晃的,也不离开,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当即把嘴凑在婉妹的耳朵上,小声的答应道:“行,你快把我放下去。”

    婉妹小心的把梅霖放了下去,梅霖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只兔子后面,两手张开,看准那只兔子,狠狠的扑了下去,结果兔子没捉着,自己却来了一个狗啃泥。梅霖趴在地上抬起头,狠命地吐着嘴里的土,却看到那只兔子就在前面,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轻轻摇着尾巴,咧着三瓣嘴,好象在嘲笑梅霖一样。

    梅霖一看:“嘿,死兔子,看我不捉到你!”爬起来,就狠命的向前追去,那兔子也不着急,一蹦一跳的,却总是让梅霖恰好够不着。如果目标太远,梅霖早就放弃了,这目标明明就在眼前,却就差这么一点点够不着。放弃了吧,可惜,还是得捉啊!梅霖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自以为已经跑的飞快,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梅霖终于挺不住了,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手指着那只狡猾的兔子说道:“看我捉到你,不吃了你才怪!”说着,两只手放在耳朵边上,冲着那只兔子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那兔子两只长耳朵一摆,咧开三瓣嘴笑了。梅霖正准备起步再去追,却见那只兔子一跃而起,以闪电的速度向前冲去。梅霖从来没看到兔子跑的这么快过,心想:“好啊!原来,你这死兔子是在骗我!”就在这时,只觉的旁边一个绿影一闪,那只兔子已经落入了一个人的手里。

    梅霖定睛一看,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月华姐姐!

    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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