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容易说啊?”我耳根有点热。
“也没那么难说喔。”阿居在一旁帮腔了。
“耶?!水泮居,别说的那么潇洒,你还不是没告诉水姑娘。”我不服气的把阿居也拖下水。
“耶?!那你想想,子是别人的未婚妻耶,艾莉是别人的未婚妻吗?”
“唉呀,子学,真的啦,说这两句话很难我知道,但你要想想,难是因为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可不是因为这两句话难说,而且啊”皓廷眼神一变,认真了起来“你要想一想,说不定艾莉早就在等你说了。”
吃完饭,我赶上了末班飞机回高雄,阿居则继续回到7-11帮忙,他真的被那个店长拗假的,善良过头的关系。
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艾莉打电话来。
“子学,你要回去了吗?”
“嗯,是啊。”
“还有四天,对不对。”
我知道她在说距离入伍的时间,我嗯了一声。
“那,我在这四天里面排假去高雄找你,好吗?”
“好啊,等排好假之后,再打电话告诉我。”
“嗯,我明天就跟你说。”
“艾莉”
“嗯?”
“我”
“怎么了?”
“我想跟说是皓廷要我跟说的”
“皓廷?很久没看见他了,他要你跟我说什么?”
“他要我跟说”
“嗯?”
“他要我跟说,他去纽西兰有买要给的礼物,改天要拿给。”
回到高雄后的隔天,我收到了艺君的回信。
就因为这一封回信,让我几乎失去了艾莉。
“子学:
我好惊讶,好几天没有收信的mail波x里,竟然躺着一封你的来信,像是久旱的沙漠突来一场大雨,我想念你的心终于得到了灌溉。回到西雅图之后,我便很少笑容了,你曾经说过你喜欢有笑容的女孩,但你知道吗?有些女孩要展现笑容,是需要遇见自己心愉的事,或是看见自己心愉的人的,而你在太平洋的那一边,我在这里只能背着重重的思念,你要我怎么笑呢?你问我,我们还是不是朋友?这个问题如果是十年之后问我,我可能会说是吧,因为那时候我可能已经是mrs。,或是mrs。,就算我喜欢你的心可以维持十年,到那时我也已经是别人的妻子,我也只能把你当做朋友了。但现在,我只能说抱歉,我还不能把你当朋友,因为我依然爱你。这或许就是天蝎座的特性吧,只要还有爱存在,就很难把对方当做朋友的。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再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如果你依然是那杯咖啡,能不能让我当你一天的牛奶呢?我只需要这一天,我真的只需要这一天。台湾时间十一月十八号的上午九点,我会在那难忘的高雄市文化中心门口等你,
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来,我还是会等。你知道吗?现在西雅图是下午两点半,天气放晴了。或许上帝知道我等等就要搭上往台湾的飞机,也在替我高兴吧。
by想你的艺君”
然后,很快的,十一月十八号到了。
艺君站在文化中心的大门口,静静的,若不是风吹拂着她的裙o,我会以为我看见的,是一座天使的雕像-
待续-
这又是另一个注定吗?
在赴约之前,我是拿不定主意的。
我一直在“该不该去?”这个问题上犹豫着,皓廷的话让我明白了我是喜欢艾莉的,却从另一个方向来看,却也让我更清楚我对艺君的感情,其实是一种不忍心。我像是站在一个t字路口,向右转是喜欢,向左转是不忍心,这一年半以来,我从来没有移动过,我知道我想要向右转,但我总在意着左转后会遇见的那个人。
一直到约定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该不该去?”的问题继续困扰着我,电话响了,打来的竟然是许多年不见的那些国中好友。
“子学,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电话的那一边是邱志融,他的旁边则是肉脚,江泓儒,周石和还有简大便的声音。
邱志融说要去吃意大利面,约在一家咖啡馆,叫做橙色九月。他说这家咖啡馆的服务生都超漂亮,要我们一定得去看一看。
我们到了之后,服务生送上menu。
“果然都是美女,邱志融不愧是台湾美食与游乐的地图。”肉脚靠到邱志融旁边,小声的说着。
“废话,我怎么可能选一家鸟餐馆来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常来?”周石和凑上前问。
“废话,不然我怎么知道服务生都很正?”
“这里只有服务生正吗?”简大便说。
“不不不,这里的意大利也好吃,咖啡也很棒,尤其是曼特宁。”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关于这家咖啡馆的事,一会儿说外场的那个服务生超有气质,一会儿说吧台的那个女孩子超正点,直到服务生已经来询问能否点餐了,他们才认真的看menu。
点完餐之后,江泓儒转头问我,
“子学,你好象有心事的样子?”
“我?呵呵”我笑了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些烦恼。”
“是不是在烦要去当兵的事?”简大便问。
“不是。”
“哎唷,你们很笨耶,”江泓儒说“你看他眉心愁锁,心事写满了脸孔,一定是为了女孩子的事啦。”
“哎呀,你怎么知道?”肉脚怀疑的问着。
“开玩笑,我最近研究起了相学,还看了易经,离神的境界是越来越近了。”
“是啦是啦,神啦,好神啦。”大家开始揶揄他。
“没关系,我的子民们,你们不相信我是神,我可以了解,我会原谅你们的。”
然后江泓儒又开始自许为神的自恋起来,大家都没兴趣听,转头问我。
“你真的为女孩子的事情在烦恼吗?”
“很不幸的,被江泓儒说中了。”我无奈的说。
“你看看,你看看,还不快叫我一声神,看到神还不膜拜?”江泓儒站了起来,一副准备接受膜拜的表情。
“闭嘴,神经病。”周石和说。
我把艾莉跟艺君的事情大致说了一次给他们听,然后喝了一口水。
“所以,明天早上九点,她会在文化中心等你?”邱志融问。
“是啊。”
“那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可以去,说不定你跟她之间就会有不一样的发展。”简大便像是在提出什么证论的说着“既然你已经一年半的时间不知道该向左转或是向右转,现在有个机会,走走看,说不定答案会浮出来。”
“干嘛去?感觉像是被强奸的一样。”周石和有些不平的说着。
“你扯到强奸干嘛?”肉脚说。
“你们不觉得吗?写了一封信就要别人赴约,不去又让人觉得很没感情,还说不管子学会不会去,她都一定会等,摆明柔性强迫嘛,这不是强奸是什么?”
“有那么严重吗?”简大便笑着说,他觉得周石和反应过度了。
“没有吗?这根本就是柔性强迫啊。”
“可是你们要想想,”邱志融摸摸鼻子“如果你们是那个女孩,你有那么深的心情,藏在心底那么久的时间,难保你们不会跟她一样提出这样的要求啊。”
“我想,问题还是在子学身上。”江泓儒说。
“我?”
“嗯,江泓儒说得对,如果你不做出一个决定,你等于是让这个叫艺君的女孩子等
你一天,也让那个叫艾莉的女孩子等你做出决定,而且时间无限期的往后延。”
大概是当过交换学生的关系,简大便说话很重点。
“哇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果然是神。”江泓儒说。
“闭嘴,神经病。”周石和说。
“别让两个女孩子都等你,子学。”简大便拍拍我的肩膀说。
“嗯,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点点头。
这时服务生送上了餐前汤还有面包,大家又讨论起橙色九月咖啡馆的美女。
“听说这间店是一个网络写手开的。”拿了一块面包,邱志融说。
“网络写手?谁啊?”简大便好奇的问。
“好象叫什么树的”
“村上春树?”肉脚说。
“村个b!你这个迷路大王,连脑袋瓜也迷路了是吧?”江泓儒调侃了肉脚一顿“是藤井树啦。”
“哇,你怎么知道?”
“开玩笑,我可是神啊,我亲爱的子民们。”他又来了。
“闭嘴,神经病。”周石和又说。
藤井树?这好象是我跟艺君在基隆的书店里看见的名字。原来是那个小头锐面的日本人啊-
待续-
拜托,藤井树是台湾人,请不要再错以为了。
但重点不是他,而是明天将在文化中心门口等我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