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约有问题,陆宁早就知道。
不过他一直没有告诉宋楚词。
一来是陈婉约掩饰的相当好,就算他说出来,宋楚词除了会怒骂他竟然污蔑母亲外,根本没有别的用处。
再来则是因为他很清楚,瞒着宋楚词比告诉她要好,一旦告诉她了,说不定她就会有危险。
陆宁能在陈婉约缠着他时的眼神中,看出这种明显的警告。
而且那个妖异的女人,很清楚陆宁不敢把她怎么样--最起码,她以为陆宁没有能把她怎么样的能力。
不过现在宋楚词自己发现了陈婉约的不正常,虽说不敢确定,内心却对她产生了警惕,所以才很痛苦。
陆宁很理解这种痛苦,看着试图灌醉自己的宋楚词,心中有些不忍,觉得这脑残体活的也真不容易,有个不把她当回事的父亲,还有个诡异的母亲……本来,该是她最亲近的两个人,却给她带来了最大的痛苦。
“好了,别喝了,如果喝醉能解决问题的话,酒水就不会卖的这样廉价了。”
陆宁伸手,把宋楚词手里的酒瓶子夺了过来。
晃了晃,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了。
宋楚词双颊飞红,有了明显的醉意,斜着眼笑嘻嘻的看着陆宁,吐字不清的说:“这个人啊,说起来还真是奇怪,本来你该是我最看不顺眼的那个人才对,可现在,你却是我唯一能信赖的人。”
“知道吗,这种感觉很奇怪……怎么说呢?”
努力眨巴了下眼睛,宋楚词想了想,伸手扯过了陆宁的左手,说:“就像我的*里,流淌着你的血那样,无论你对我有多么的凶恶,不管我有多么的厌恶你,可在我最危险,最困难时,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保护我。”
“我保护谁,谁就要付出代价的。”
陆宁神色微微一变,随口说出这句话时,看向了被宋楚词扯过的左手手腕。
手腕上,有一道横着的伤疤。
那是当初在沙漠中,宋楚词渴的要死时,陆宁用石子割破动脉,喂血给她喝的地方。
虽然过去这么多天了,伤疤早就愈合,但还是有些发红,就像蜈蚣那样的丑陋。
他在喂宋楚词喝自己血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知道的,却是唯有他自己。
陆宁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东西,但绝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小人,才不会告诉谁,说在宋楚词最危险时,他勇敢无私的割破了自己动脉,给她喂血。
他不说,没有谁知道。
可他现在想说--就是希望能感动宋脑残,让她说出那块墨玉的来历。
反正这也是事实。
“咳。”
陆宁想到这儿,轻咳了声考虑该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说出这件事时,却看到宋楚词两根青葱般的手指,慢慢抚在了那道伤疤上。
陆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宋楚词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疤,眼神变的无比温柔,就像她的声音:“我可能知道这道伤疤的来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就像亲眼见证了它的形成。”
陆宁心头一跳,缓缓的问:“那你说说它是来历呢。”
“在我快要渴死时,你割破了手腕,喂我喝血,止渴。”
宋楚词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眸亮晶晶的,没有一丝丝的醉意。
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直觉!
陆宁就觉得头皮一紧,内心深处腾起一股子从没有过的恐惧感。
就在刚才,他还想该怎么告诉宋楚词,当初他为了救她,不惜舍命救她。
但当她准确说出这件事后,陆宁却又怕了。
他怕,当然不是宋楚词的直觉,而是因为他忽然更加敏锐的意识到,他跟她之间,真存在着一种无法看透的关系。
就像两个人身上,都有那样一朵彼岸花那样。
至于他为什么会害怕这种关系,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只是内心深处有这种感觉。
嘿嘿笑了下,陆宁觉得他的笑容很干哑,难听,缩回了左手:“嘿,嘿嘿,瞧你说的跟真事似的,你觉得,像我这么自私的人,会为了救你做出那种伟大的牺牲?”
“你当然不会,我就是说着玩的,逗你开心呢。”
宋楚词咯咯一笑,接着皱起好看的小鼻子,不屑的撇撇嘴说:“我就算是渴死,也不会喝你血的,这么臭。”
“你!”
听她这样说后,陆宁傻楞了下,郁闷的想吐血。
他知道,就算现在他想把真相说出来,宋楚词也不会相信了。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做了很伟大的牺牲,别人在知道后却不相信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就算你掐死我,我也不会说了,咱们走吧,跟我回家,开始你的幸福新生活。”
宋楚词身子一顿,打了个酒嗝,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拿起坤包当先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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