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撅起红唇,随即就莞尔一笑,掀起被窝蛇儿般的钻了进去。
不管她是人,还是鬼,在下雪天的晚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轻纱舞衣,身子肯定会被冻得冰凉,贴在陆宁热乎乎的身上后,使他本能的打了个寒战。
没有谁被冰块一样的美少妇抱住后,还能安心睡觉的。
陆宁倒是没有驱赶她,只是叹了口气,再次睁开眼:“有啥事,说,说完了赶紧走。”
“这就是前奏吗?”
陈婉约喃喃的说着,手在陆宁身上游动着,冰凉,却又很滑腻,就像蛇在寻找它的栖息地,找到最合适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你信不信,我现在已经是在努力克制把你上了的冲动?”
陆宁翻了个身,背对着陈婉约:“不信的话,你再动一下看看。”
陈婉约果然不敢再随便动了,最多只是把身子贴在他背上:“我来,是告诉你,不要离开宋楚词。”
“可我离开了,也决定了。”
“你得改变主意。”
“我要是不改呢?”
不等陈婉约,陆宁又翻过了身,看着她笑道:“你是不是会告诉我,她会死?”
“你总是这样聪明,所以才让我着迷。”
陈婉约咯咯轻笑了声,又往他怀里拱了下,低声问道:“就不能抱住我吗?什么也不要做,让我找到最幸福的归属感。”
陆宁倒是没拒绝陈婉约的要求,伸手抱住了她,让她枕在了自己腋窝处,还很细心的替她裹了下被子,这才问:“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我一直都在说正事的。”
幸福的叹了口气后,陈婉约闭上眼,喃喃的说:“我知道,她今天表现的让你很失望。但你得原谅她,她还是个孩子--而且,她要是死了的话,你父母也会死。”
陆宁就觉得脑门处的血管,猛地崩了一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其实在今晚之前,我是不知道这些的。现在知道了,就巴巴的跑来告诉你。至于楚词跟你父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安全,会牵扯到他们的生死,我也不知道。”
陈婉约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睡着后在梦呓:“你也别逼我,你是个好男人,不是吗?”
陆宁没有马上回答。
就在陈婉约的呼吸声均匀后,才说:“她拿到的那块石头,也是你给她的,教给她那样对我说的,对不对?”
“嗯--但我知道的,不会比她多一点点。”
陈婉约低低的嗯了一声,说:“实际上,你自己也该知道,就凭你们身上那对并蒂彼岸花,就证明你们的命运,是被紧紧缠在一起的,无论你有多么的不愿意,你都是她此生中的影子,在你们相遇的那一天起,就不离不弃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陈婉约提到影子时,陆宁却又想到了一把锋利异常的陌刀。
动了下,陆宁说:“其实,我以前就有个影子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的影子很厉害--”
“我知道了。”
“你知道我的影子是谁?”
“水银泻地刀锋起,妙手空空头落地。”
陈婉约说:“除了昆仑外,谁还能配得上给盗圣当影子?”
“我只要放出话,让我的影子回来,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的主人有多么的神通广大,都逃不过那把刀。”
说到这儿是,陆宁眯着的眼里浮上一抹亮光:“连我自己都逃不开那把刀,如果我的影子要杀我的话。”
“可你不会让你的影子做这些,在你父母还没有回来时。”
陈婉约倒是没多少惧怕的意思,尽管她知道陆宁不是在吓唬她。
如果说盗圣是前后五百年最神出鬼没的盗贼之王。那么昆仑就是前后五百年来,最厉害的杀手。
到现在为止,陆宁都不曾见过,有谁能躲过昆仑一刀--昆仑杀人,从来都不需要对同一个人,出手第二刀。
死在那把陌刀下的冤魂,足够从奈何桥排到酆都城。
可是现在,当陆宁感到最孤独时,昆仑却只能站在异域的山崖上,对着这个方向痴痴的凝望,等待他的召唤。
想到昆仑,陆宁又有了极大的孤独感,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女人,喃喃的说:“别走了,陪我睡觉。”
“嗯。”
陈婉约温柔的答应着,穿着绣花鞋的右腿,轻轻搭在了他的腰间时,伸出白玉凝脂般的右臂,关上了台灯。
黑夜重新静了下来,唯有窗外的小东北风,还在兴犹未尽的在天地间游荡,好像找不到家的孩子,特别孤独,渴望有人陪。
有人陪的晚上,总是能让人睡得格外安心些。
直到太阳从东边露出红艳艳的笑脸后,陆宁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怀里的陈婉约已经不见了,就像外面的东北风在清晨五点多点就停下脚步那样,只留下成熟的女人特有的体香。
更像一个梦。
九点多,陆宁才走出屋子,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感慨的说:“这老天爷绝对是个女人,昨晚还下雪,今天又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