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暗影说得没错。
秦小冰压根没意识到,她再次偶遇陆宁,出于某种美好的回忆,对他的‘慷慨相助’,真会改变她本来很平凡的一生。
因为水水觉得,现在没有谁比她更了解陆宁了:这是从来都不肯吃亏,可也不会欠人情的主。
依着陆宁的行事作风,以后只要有机会,绝对会给秦小冰一个华丽变身的惊喜。
但陆宁还真没这样想。
他珍惜秦小冰的这份关心,却没打算改变她的命运,只想维系好这份最纯真的感情,这样每次回想到那个爱叨叨的女孩儿来时,无论心情有多么的不爽,相信都会好起来的。
看出陆宁有些不爽后,水水很聪明的转移了话题:“跟你说个事,相信你肯定感兴趣。”
“啥事,说。”
陆宁落下车窗,点上了一颗烟。
水暗影问道:“你还记得,罗布泊黑暗世界内,那个拿着一把斩马刀,雄武的好像大猩猩似的男人吗?”
罗布泊的那个黑暗世界,陆宁一点也不愿意回忆起。
他承认,这是一种逃避,很不爷们。
他逃避,并不是因为那地方邪恶,可怕,而是因为自身问题。
比方,他为啥在去过那个世界后,*下就会多了一朵丑陋的彼岸花;他咋就跟宋楚词,莫名其妙的成了亲兄妹等等。
“在前面停下来吧。”
陆宁没有马上回答水水的话,盯着前面沉默很久后,才轻声说道。
此时车子已经远离了机场,来到了京华的东北远郊。
前面那座小山包,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的源头,或者说是尾巴。
山包不大,没有几棵树,尽是荒草,已经吐出了嫩芽。
陆宁抱着衣服,走上了小山包半截处,停步对水水说:“我要换衣服。”
“还要我帮忙吗,都这么大个人了。”
水水皱着好看的眉毛,问道。
陆宁说他要换衣服,当然不是让她帮忙,而是想让她暂时回避一下。
男女有别嘛,哪怕是在没人的荒郊野外。
水水才懒得回避:连续几个晚上,她都光溜溜的抱着这个光溜溜的家伙睡觉了,看着他换衣服有啥啊,如果这时候再回避,那才可笑。
陆宁也就这么一说,出于对女性的尊重。
毕竟守着美女换衣服,确实有些亵渎的嫌疑。
既然她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那就看吧,反正有些东西看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嚯嚯,没想到那孩子的眼光还行,给你的衣服正合身。”
看到陆宁把换下来的衣服,随手抛在旁边草地上后,水水目光明显黯淡了下来:这身衣服,可是她给陆宁的。
现在,陆宁在扔掉时,却没有丝毫的留恋,就换上了秦小冰給他的那身衣服。
尽管那身衣服,脏的、烂的不成样子了,但却是水水姐的某种精神寄托。
由此看来,无论水水姐对他的态度有任何改变,可在他心中,始终是某种交易的对象,压根无法跟秦小冰給他的感觉相比。
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服。
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不知道为什么,水水想到了这些话,觉得自己就是被陆宁抛弃的那身衣服。
陆宁才没有像她这样,多愁善感的,从一身破衣服上,会联想到这些。
换好衣服后,就躺在草地上:“我当然会记得那个男人。曾经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会跟他打一架,可他却走了。”
水暗影想了想,问道:“能不能跟我说说,在我离开那个黑暗世界后,你跟宋楚词,又遇到了什么事?”
“我能不能不说?”
陆宁摘下一个草叶,叼在嘴里,看着她问。
“不说拉倒。”
水水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着后脑躺下来,刚要叼个草叶玩,却又咳嗽了起来。
“没吃药?”
陆宁关心的问道。
水水淡淡的说:“死不了的。”
“为啥问那个男人?”
“他是风声的人,早在十数年前,就已经守在那边了。”
“啥?”
陆宁大吃一惊,马上就坐了起来。
他的反应,早就在水水的意料中,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再次咳嗽几声后,就把老李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详细讲述了一遍。
她说完很久了,陆宁都没有吭声。
水暗影也知道,这些消息,已经足够他震惊了。
尤其是说出‘天狼星’可能陨落,老李等人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挡某个邪恶物质,涉足中原大地之后。
“那个东西,究竟是啥?”
很久后,就在水水姐眯着双眼,沐浴在阳光下要睡着时,陆宁才终于缓缓的问道。
“谁知道呢,唯一活着逃出来的那个人,临死前只说那是个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至于她是谁--或许,就是某个小空姐吧?”
水水梦呓似的喃喃说着,张嘴打了个哈欠,抬手挡在了眼上,沉沉睡了过去。
连续两个晚上了,她都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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