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秦大川还是有几分胆色的,面对出手就给人结扎的陆先生,并没有太多的恐惧,这可能跟他在岭南时,亲眼目睹更血腥的一幕很有关系。
“别忘了带点下酒的肴,干烘花生米,猪耳朵就行。”
陆宁笑了下,转身走向门口:“我走后,用凉水浇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就能醒来的。”
“是你救了他们,你怎么不等他们醒来?”
秦大川有些不解,问道。
“有人,不愿意看到我的。”
陆宁脚步停顿了下后,语气落寞的轻声说了句,就快步走了出去。
“我叫秦大川。”
陆宁走到院子中间时,才听到了秦大川的自我介绍:“很高兴能认识你,明晚,找你喝酒,带着干烘花生米,猪耳朵!”
“这家伙挺有意思。”
陆宁无声的笑了下,走出了大门。
走进自己家,把大门关上后,陆宁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下意识的,去寻找那颗最亮的星星。
星星还在那儿,就跟他昨晚临睡前看到的那样,始终在那个位置,仿佛在一直等着他,在他抬头看过去时,极快的眨了下眼睛。
“你还好吗?”
凝视片刻后,陆宁才轻声问道。
星星又眨了下眼睛,说她很好。
“我不好。”
陆宁淡淡的说:“一点都不好。”
星星没有眨眼,只是愣愣的看着他,过了很久后,才再次眨眼,仿佛在跟他说:这不怪你的,你没有错。
是的,陆宁确实没有错,无论他现在觉得自己有多么的脏,脏的要死。
或许,他曾经在某个瞬间,真想把总是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陈婉约就地正法。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哪怕是有人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那样做。
暂且不提陈婉约的年龄,也不管她依旧拥有让所有男人着迷的外表,单说她是宋楚词的亲生母亲这一点,就足够让陆宁随时保持清醒,绝不逾越那条伦理鸿沟了。
可是他不做,却有人逼着他这样做。
那个人,就是陈婉约自己。
就算是再傻,陆宁在恢复清醒后,也能察觉出自己中了陈婉约的道:晚餐,有问题。
那个傻傻的女人,不知道听了谁的话,为了间接救她的女儿,竟然使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把两个人都逼上了绝境。
从此之后,陆宁再也没脸去面对宋楚词。
陈婉约呢?
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或许,就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当她帮陆宁解决了尸毒后,她就会去死。
唉,傻到冒泡的女人啊,你可知道就算你去死,也无法解除我的陆宁盯着那颗最亮的星星,心中轻轻叹了口气时,某条神经忽然攸地绷紧:死!?
对,就是死!
陈婉约早就说过了,好像开玩笑那样的说,说她要是跟陆宁发生那关系后,她就会去死,来保证这个肮脏的秘密不外泄,来消除陆宁的负罪感。
现在,她的心愿已经达成了。
那么,她是不是就会去死了?
陆宁霍然低头,看向了卧室窗口那边。
卧室内依旧亮着灯,所以才能把一道人影,映在了窗户的蓝色窗帘上。
很高的人影,就像在半空,能看到人影的双脚。
麻痹的,你把我害到这种地步,自己却想一死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陆宁怒了,双手一抬,纵身而起,就像一道鬼魅那样,直接扑向了窗口。
他已经来不及穿过客厅进卧室了,索性直接破窗而入。
当被撞碎的窗户玻璃,还在空中往地上洒落时,一片玻璃已经被腾空而起的陆宁抓在手中,在空中一划轻而易举的,就割断了吊着陈婉约脖子的那根尼龙绳。
女人穿着很整齐,很干净,尽管还是陆宁的衣服,看上去很大,但这足以说明她在上吊前,也想以最体面的方式死去。
陆宁才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只要她还没有跟随索命小鬼走进酆都城,他就有把握把她拽回来。
很幸运,或许是很不幸,在陆宁及时的救治下(无非是人工呼吸,压心口,实在不行就找两根电线,给她电击),折腾了还不到半分钟呢,陈婉约就咳嗽了一声,幽幽的睁开了眼。
陆宁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扔掉了手中的电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了。
那笑容,无比的阴森,还带着不怀好意的得意:“陈婉约,你现在已经是老子的女人了,就算是要死,也得经过老子的同意后才行。”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陈婉约盯着陆宁,傻楞了片刻,才疯了似的翻身坐起,十指成爪飞快的刺过来,嘴里尖声叫骂着:“你这个畜生,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呀!”
啪!
陆宁用一记相当响亮的耳光,阻止了陈婉约的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