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暗影好像母亲安抚孩子那样,小手抚过陆宁眼皮后,他就很神奇的睡着了。
从没有睡得如此香甜过,尽管也做梦了。
梦中,陆宁又回到了八岁那年,父母带着他去唐王南部群山郊游。
那次,他玩的非常疯,在小溪里捉鱼,爬树上摘果子,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放风筝,连咋呼带叫的,唬的母亲一个劲让他小心些。
陆宁知道,他到死也忘不了那次郊游,更能记住那一天是春分。
因为那一次的郊游,是在陆天明夫妻神秘失踪前,唯一一次带他出去玩。
陆宁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天气无比的好,阳光温暖,蓝天上飘着大朵大朵的白云,树林中的鸟儿叫声,都是那样的悦耳动听。
他还记得,在他玩累了睡过去时,是睡在小树林中的。
父亲给他在树上拴了个吊床,母亲盘膝坐在地上,轻晃着吊床,轻轻哼一首不知名的曲子,然后他就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时,太阳已经西下了,身上盖着父亲的外套,树梢上的小鸟扔在歌唱--却没有父母守着他。
小孩子醒来后,发现大人不在后,肯定会紧张,大喊。
范颖颖这才从树林外慌慌张张的跑回来。
那时候,陆宁就曾经注意到,母亲脸上好像有泪水,而且随后走来的父亲脸上,貌似也被人用指甲抓破了几道。
不过那时候他毕竟是个孩子,虽然注意到了父母这些,却不会多想,很快就缠着老子爹,带他去小山谷内里的小溪边捉鱼。
太阳快落山了,按说该回家才对,依着陆天明那不咋样的脾气,本该拒绝才对。
他却很稀罕的答应了--这也是陆宁能牢牢记住那次郊游的主要原因之一。
刚才,陆宁就再次梦回到了他八岁那年。
跟随陆天明再次去了小溪边,脱了鞋子站在不深的溪水中,弯腰捉鱼。
好多、好漂亮的一群鱼啊,顺着溪水游过来。
早就做好准备的陆宁,猛地伸手向上一抄--一条小白鱼被他抄在了手中。
小孩子嘛,能亲手捉住鱼儿,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小白鱼,肯定会非常兴奋的,陆宁转身对站在溪边吸烟的父亲,张嘴刚要欢呼,却什么也没喊出来。
因为本该站在小溪边的父亲不见了,他原本站着的位置,出现了个女孩子。
女孩子异常的漂亮,身材高挑完美到爆,这已经让陆宁目瞪口呆了,更关键的是,她竟然没有穿任何衣服!
而且,在她右肩位置,还长了一朵无比妖艳的花。
那是彼岸花--哪怕是在梦中,哪怕是梦回八岁的时候,陆宁也能认出那是彼岸花。
天使般美丽的女孩子,皮肤细腻雪白,就像凝固了的牛奶,比景德镇烧制出来的白瓷还要光滑几分,所以把那朵大红色的彼岸花,衬托的无比娇媚,妖艳。
她是谁?
梦中的陆宁,傻呆呆望着女孩子,觉得很眼熟,既像宋楚词,也像水暗影,还像漠北北--但都不是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就是个无比美丽、妖艳的存在。
忽然间,就在陆宁呆望着女孩子,失去说话、动作的本能时,她背后的草丛中,猛地扑出一些浑身长满了红毛的僵尸,嘶哑的低低咆哮着,扑向了她。
女孩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会忽然扑出那么多的红毛僵尸,高举着指甲蓝汪汪的爪子,向她恶狠狠的扑来,只是静静的凝望着陆宁。
她那双眼眸哦,好像点漆一般的黑色深潭,深不可测,从而显得很是空洞,但却又带着明显的复杂感情,就像小孩子看着一颗美丽的糖果,犹豫着是要吃掉,还是保存下来那样,痴痴的望着陆宁。
快跑!
陆宁很想喊出这两个字。
但他张开的嘴巴,却喊不出任何的声音。
无论这个女孩子是谁,为什么看着陆宁的眼神,是那样的深邃、空洞且又复杂,他都不忍心,她被那些红毛僵尸给撕成碎片。
一个红毛僵尸的爪子,快要碰到女孩儿白瓷般的*时,她终于动了--看似好像在垂柳间穿行、信手拨开挡在眼前的柳枝那样,动作无比的轻盈,潇洒还有诗意。
但就是这样,那些看起来无比恐怖的红毛僵尸,却像被顽童摔出去的纸人那般,吼吼嘶哑的叫着飞出去--还没有落地,脑袋就很突兀的掉下来了。
这么厉害?
陆宁更傻。
他忽然觉得,他该认识这个女孩子,知道她是谁。
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想到她是谁。
只是看到更多的红毛僵尸,足足数十个吧,齐刷刷的吼叫着扑向她时,她才转身挥手,抬起纤美的玉足瞬间--陆宁发现了一个秘密。
被所有女孩儿在四岁后,就不会被任何男人看的那个地方,竟然贴了个黄颜色小纸条。
小纸条像什么呢?
嗯,就像那些捉鬼道士惯用的纸符--就是写有‘急急如律令’那些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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