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所以老天爷觉得毛驴不会后悔,最多也就是愤怒,还有浓浓的绝望。
它还没有找到大哥,还没有告诉二哥以后看到西贝货时,能不能把那双无神的大眼擦亮些--就死在假扮大哥的西贝货手中,它就是做鬼,也没脸去见大哥的。
但那又怎么样?
在巴拉克的指挥下,十数个警员已经平举着手枪,贴着墙根向他们缓缓逼了过来,更有人在高声喝令格林德:还不双手抱头的趴在地上,等着吃枪子吗?
毛驴抬头,看了眼格林德。
格林德笑了,喘着粗气的骂道:“你特么的敢小看我,还不如你一条狗子有骨气?不就是死嘛,人谁不死啊,最多也就是早死,晚死会儿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真有些不甘心。”
格林德咽了口吐沫,盯着街道不住的扫视着:“你大哥应该还在这儿,咱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他怎么就没出现呢?唉,也没下水道,那样你就能钻进去独自逃生了。”
毛驴不屑的吧嗒了下嘴巴,老天爷替它翻译,曰:逃亡的这一路来,我可是看到好多能供我钻进去的下水道的,要不是为了跟你个愚忠傻帽同甘共苦,又怎么会被人家堵在这儿等死?
“怎么--”
格林德刚要问怎么办,一颗子弹就咻咻厉啸着飞来,打在了他藏身的树干上。
这是警告。
子弹来自他们左后方的二楼窗口,有狙击手已经就位,要不是因为毛驴躲在死角,相信他们都懒得警告格林德。
他们警告格林德,只是因为他是个人,不能就这样干脆的把他脑袋打爆,怎么着也得喊几句‘缴枪不杀’后才行。
“嗷--嗷!”
枪声未落,毛驴忽然昂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那啸声,就像雪夜独狼对月长嚎,带着无尽的苍凉,还有来自恒古的神秘。
所有听到毛驴这声凄厉长啸的人,神经都没来由的一紧。
就仿佛,这是魔王的召唤!
当啸声停止时,就会有铺天盖地的黑雾,用让人恐怖的速度,从这座城市的四面八方翻腾而来,无数逃离地狱的恶灵,隐藏在黑雾中,狰狞的笑着,张开了血盆大口。
“开枪!”
巴拉克也有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也无法忍受,猛地举起手枪,厉声大喝。
所有各就各位的警员,都开始扣动扳机。
砰,砰砰!
接连几个点射打出去后,那些张牙舞爪的恶灵脑袋,就像烂西瓜那样的爆起一团血雾,瞬间灰飞烟灭,有个很喜庆的女声恭贺道:“闯关成功,欢迎再来一局!”
陆宁没搭理它,起身走到了窗口,拿出了香烟。
这个游戏,早在彼得山养老时,陆宁就已经玩的相当娴熟了,要不是为了等待下午四点半才直飞华夏的航班时,实在闲的没事干,他也不会来游戏厅。
还差一刻钟,才四点呢。
这时间啊,有时候走的可真慢,难道就不知道宁哥急于飞回华夏,寻找他曾经的辉煌过去?
同样,这个城市也很无聊,每天都有那么多特大新闻产生。
就像今天吧,据说就有个只穿着小睡袍的小女人,赤脚在大街上发疯。
还有一条携带埃博拉病毒的狗子,正被全城的警员追杀。
唉,到底是西方国家啊,哪怕是针尖大的一点事,也会大动干戈,当做特大新闻来博取民众的眼球。
陆宁才不屑关心这种新闻,甚至连看一眼视频的兴趣都没有。
最多也就是听游戏厅的人说,现在那条病毒狗已经被困在前面的斯波而坦大街(一街之隔),插翅难逃时,轻蔑的笑了笑就不再理睬了。
特么的,这世界上啥时候有病毒狗了?
最多,只有发疯的人罢了。
陆宁叼上一颗香烟时,心里还这样不屑的想着。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后,他打着火机低头,刚要点燃烟卷,就听到了一声凄厉异常的嚎叫声,街对面的那排建筑后面传来。
斯波而坦大街之所以出名,可不是因为满街都是高楼大厦,而是街道上有一半的建筑,是中世纪的老房子,所以陆宁才能听到那声一街之隔的凄厉哀嚎。
闪电。
你有没有独自走在漆黑的深夜中,深一脚浅一脚看不清路却忽然有道闪电从头顶上方蓦然亮起、瞬间就让你看到脚下但不等你看清,就重新回归黑暗的经历?
经历过?
好吧,那么你现在可以充分了理解到,陆宁在听到这声似狼非狼的凄厉嚎叫声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那是被闪电击中的感受!
无比的清晰,却又无比的痛苦。
清晰,是因为他在听到这声长嚎后,那两扇死死禁锢着他记忆的黑色大门,猛地被闪电劈开,让他看到了一条狗。
那条狗是--是什么?
陆宁无比的痛苦,就是因为他在即将想到那条狗时,大门却又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