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给陆宁留下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别的不说,单说他被主子利用,怀揣‘滔天绝密’,孤身躲在纽约两个多月等待陆宁这件事,就能让人看出他是值得信任的人。
花小妖抛弃他,也只是因为发现他对她的忠诚度动摇了--花小妖所图甚大,所以就算再欣赏格林德,可也不敢再用他了,更为了全局,必须得忍痛把他干掉。
嗯,就是忍痛,毕竟这年头培养一条忠实的走狗,可是相当不容易的。
在花小妖看来,她逼死格林德没啥不对:心腹之所以成为心腹,就得有时刻为主子牺牲一切的思想准备。
可她却根本不知道,对主子再忠诚的手下,也是有尊严的,尤其希望能获得主子的尊重,那样他才能心甘情愿的为主子赴汤蹈火。
花小妖的智商很高,心机很深,不过身份的高度,决定了无论她再聪明,也无法理解底层人的思想--她,只是把格林德当做了必要时能牺牲的棋子,却从不去考虑这枚棋子,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陆宁就不一样了。
他会在乎所有跟他交往的人,哪怕是毛驴,有时候陆宁也会站在它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比方现在,当毛驴张嘴啃起一撮枯草时,陆宁就知道它很饿了,是该找个地方饱餐一顿了。
“格林德,你知道毛驴怎么会来到这儿的吗?”
车子启动后,陆宁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毛驴今天的表现,是很妖孽。
可再妖孽的毛驴,也只是一条狗子罢了。
一条狗子,是不可能从华夏远渡重洋跑来英国西南郡的,肯定是别人带它来这儿的。
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宁哥。”
格林德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在街头上看到它时,它正被人追杀。”
“哦。”
陆宁哦了一声,低头伸手摸着毛驴的脑袋,轻声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你是跟谁一起来这儿的?靠,摇头算啥意思?不会说话?行,那你总能带我去找那个人吧?”
毛驴张嘴打了个哈欠,算是回答了。
“看你一脸懒洋洋的样子,骗你来英国的人,不会是个女人吧?”
陆宁抬头看向车窗外,脸上浮上了明显的期待神色。
他现在对女人很感兴趣。
岳婉晨却不知道。
在回到酒店之前,她还无比的渴望:一进屋,就能看到毛驴趴在沙发上。
很遗憾,她失望了。
客房内就像她离开时那样,没有一点点的变化。
天已经很黑了,她很饿。
任何人在大街上跑了大半天后,也会消耗太多体力的。
如果是平时,她现在已经跑到浴室内,用凉水、痛苦来抵抗自己罪恶的*,然后睡到午夜时分再起来用餐。
今晚,她的*很安份。
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吧,那种最最原始的罪恶感觉,好像冬眠了那样没有一点动静。
可她宁愿遭受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那样,最起码毛驴还会在她旁边,用关爱的眼神看着她。
她走进了浴室,也没脱掉身上的小睡衣,就打开冷水淋浴,盘膝坐在了地上。
以往冷水洒下时,她感觉不到丁点的凉意,反而会埋怨冷水不够凉,无法扑灭她躯体里的邪恶罪恶之火。
今晚当冷水当头洒下后,她却猛地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双手抱住了*,向旁边挪动了一下。
很冷,很饿。
这时候,其实最好先饱餐一顿,再泡个热水澡的,然后再美美的睡一觉。
她也想这样。
不过刚要伸手撑地站起来时,却又笑了笑,重新坐回了淋浴下面。
她希望,能用这种自己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赎罪--无论她已经变得有多么邪恶,她都不该对毛驴动心的。
那条智商最多也就是四岁小孩的狗子,得有多么的妖孽,才能看出她对它‘图谋不轨’后,趁着她睡觉时悄然离去?
如果她没有那种邪恶的想法,那么毛驴就会一直守在她身边,听她叨叨心里话。
现在毛驴却走了。
它既然已经决定离开,那么以后都不会再回来。
随着毛驴的离开,岳婉晨唯一的精神支柱,也轰然倒塌,只剩下说不出的茫然:以后,我该何去何从?呵呵,九幽夫人的一月之期已经到了,我却没有回去,她肯定很生气,会派人找我,杀死我。
在过去的一个月内,岳婉晨只要一想到一月之期,想到诡异神秘的九幽夫人,就会打心底里冒冷气。
九幽夫人说是一个月为限,那么肯定就是三十天,不会少一天,更不会多一天。
一个月后,无论岳婉晨有没有确定陆宁是死了还是活着,她都必须得给夫人一个答案。
正确的答案。
唯有给九幽夫人正确的答案,她才有可能继续活下去。
如果没有正确的答案,岳婉晨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她不敢去想。
有谁,敢去想象自己被关到一个黑屋子里,任由一些没有表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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