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他受伤住进了医院！

    佳茵正在厨房里忙着做点心，因为今天学校不上课，她想早些做好，明天送去给凌泽。由于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她已和他约好，在地铁出口见面。

    “姐，你做好没有？”佳瑶懒懒地走进厨房“妈妈中午不回来，我们早点吃饭吧。”

    她中午就要去咖啡屋帮忙！

    “马上就出烤箱了，你放心吧。”

    “姐，你怎么对那个新高的大哥这么好？”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佳瑶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了凌俊那张嬉笑的脸，他也曾经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他对我也很好呀！”佳茵随口回答，又意识到好像有点儿不对劲“有人欣赏你做的点心，难道不应该高兴吗？这就是我做点心的动力！”

    “我也很欣赏你的手艺，怎么不见你为我做点心呢？”

    “臭丫头，敢取笑我！”

    两姐妹在房间里追逐起来。

    “好了，你再追我，你的点心可就烤焦了！”

    “啊！臭丫头，都怪你！”

    佳茵赶忙打开烤箱，还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她拿来盒子，将点心一块一块地放在里面，整齐地摆放好。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小瑶，去开门！”

    “是谁啊？还不到中午，肯定不是妈妈，何况妈妈早晨已经交代过了。”佳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打开门，她见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你好！非常冒昧，请问何佳茵住在这里吗？”

    哦，原来是找姐姐的，可是姐姐的朋友她都认识，这个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姐姐，有人找你！”佳瑶笑着说“您请进吧，我是她的妹妹。”

    “哦，你好！”佳茵才刚刚放好点心，就赶忙跑了出来。

    “是智贤前辈，您怎么来了？”

    佳茵当然不会忘记罗智贤，而且听说，他和凌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佳茵，凌泽出事了！”智贤着急地说“快跟我走！”

    什么？他说凌泽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到底怎么啦！

    “前辈，您说凌泽前辈他他出了什么事？”她的唇角颤抖起来。

    “说来话长，他现在医院，你去看看他吧，他很想见你。”

    “医院？他很严重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骤然提到了喉咙口。

    “他”智贤欲言又止“现在方便去医院吗？如果可以，我们赶紧走吧。”

    佳茵急忙点了点头，迅速跑回房间，拿来了刚刚做好的点心，然后对佳瑶说：“我出去了，你自己煮点东西吃，好不好？”

    “姐，你一个人可以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姐姐如此焦虑和慌张。

    “我没事，我先走了！”

    来到医院，佳茵第一次觉得医院的走廊是那样长、那样黑暗。

    “这间房，进来吧。”智贤推开了那扇橘黄色的门。

    佳茵走了进去，没看到凌泽，却见到一帮男男女女正用愤怒的眼神望着她。其中一个她认识，就是那个头发卷卷的家伙。

    “你你们好！”她怯怯地向他们打招呼。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看到凌泽呢？

    “你还有脸来医院？我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还以为德高的学生多了不起呢，原来就是拖累别人的‘拖油瓶’！”

    “就是，凌泽前辈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这么惨！”

    那几个小太妹打扮的新高女生，一看到佳茵就是一通狂吼乱叫。

    “他怎么样了？他伤得很严重吗？他在哪里？”她抓住“卷毛”问个不停“他已经不行了？不在了吗？他到底怎么样了？”

    泪水像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让凌泽手中的糕点盒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巨大的声音将躲在白色床单下面的凌泽吓了一大跳！

    “喂，臭小子，看你这坏主意，把佳茵吓坏了！”

    如果说她刚才受到了惊吓，那现在他的声音就如来自地狱的使者一样，更让她毛骨悚然！

    “凌泽凌泽真的是你？你没有离开我啊，这，这太好了”太震惊了，她连敬语都没有说。

    他的心情刚刚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好一些，谁知她却诅咒他“死”了！

    “没办法，可能我太可恶了，地狱王都不肯收留我！”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呜呜呜你很想去死吗？你这个人真自私”她将自己的“淑女”风范都丢弃了，一下子推开众人，跑到床边，摇晃着他的手臂“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搞恶作剧是不是？你想死，那我就送你去死！”

    不是吧，气急败坏的她还够凶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不名则已，一鸣惊人”果然不假！现在的佳茵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哎呦，疼死了，真的疼死了！”

    “大骗子！你也知道疼吗，你怎么能这样折磨我”她总算看到了他浑身上下包裹起来的纱布，刚才的大起大落让她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到！

    “你你伤得很严重吧是不是很疼？”放开了他的手臂，她的泪水又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一点都不严重，你别担心。”他的头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部位“我还以为真的没机会吃你做的点心了呢！”

    他居然还在说笑！瞧他现在的模样，手和腿都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脸上也挂了几块白色的“棉花”他竟然还在不停地活动着他的头，说不定一不小心那些摇摇欲坠的“棉花”就被他甩了下来！

    （2）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大哥，您现在还不能吃东西，这些点心我们就‘代劳’了！”卷毛男不知何时将佳茵掉在地上的糕点盒打开来。

    “不行！给我！那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许抢，上次就便宜你们这些臭小子了！”他伸手想去抢那个盒子，谁知卷毛却故意拿远了一些。

    “喂，臭小子，你还不快给我，小心我下去揍你哦！”他竟然挣扎着要下床。

    “你这个样子怎么下去呀！”佳茵有点不悦地拉住了他“我明天再带新的给你，好不好？”

    “不好！新的旧的我都要！”他瞪大眼睛怒视她。

    这些点心不是她为他做的吗？干吗这么大方要送给别人？是他的就不能给别人！

    “喂，你也太霸道了吧。”她知道做大哥的人肯定有些霸气，但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不讲道理喽，就像个找人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

    “大姐说得对！我们支持你！”卷毛和他身后那一票小弟一齐高呼。该死！她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大姐”了！

    “喂，你们别乱说哦。”她可不喜欢这个称呼。“大姐，我们这样喊您是有原因的。”卷毛突然靠近了她。

    “什么原因？”

    “喂，臭小子！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凌泽着急地大叫，脸色也跟着变得越来越红。

    卷毛有点惧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又抬眼望了望佳茵。

    “大姐，您还让我说吗？”

    “当然要说啦！”她很干脆地答道，还偷偷瞟了凌泽一眼：哼，我就是要看看你有什么秘密！

    “何佳茵，你想尝尝我的拳头，是不是？”

    她平时总是让他感到疼惜，今天却一反常态地和那帮臭小子一起气他！难道人受到刺激后，连性格都会发生180度大转弯？

    “郑凌泽，你住口！”她没大没小地吼他“你还没向我解释，你是怎么搞成这副样子的！你不知道大家会担心你吗？告诉你不要打架，你却更加厉害了！”

    “你”凌泽一下子呆住了：这是他认识的何佳茵吗？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看她现在的架势，还真有点像“大姐头”呢！

    “我怎么啦！没见过，是吧，你知不知道‘乐极生悲’、‘物极必反’？我这是，这是被你气昏了头！”她转身不去看他的表情，对卷毛道“继续说你的。”

    “是！”这下可好了，卷毛的嘴巴像合不上一样，唾液横飞，滔滔不绝起来。而佳茵随着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心里也越来越温暖，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原来，凌泽他，他真的是因为她而受伤的？是她连累了他！

    “为什么你那天不告诉我实情？为什么还要陪我去西区？”她什么都听不下去了。

    “你干什么？这和你无关，是我自己想去！”他矢口否认。

    “就因为你走进了不属于你的所谓‘地盘’，他们就把你打成这样吗？”她的泪水挂在眼角，她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我要去报警！他们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伤害你”“佳茵，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他突然有点害怕她现在镇定的模样。

    为了陪她，他破坏了“混混”的规矩；为了消除他们对她可能作出的纠缠，他主动去找他们谈判。结果，他被那些人恶打了一顿，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状况，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她扯进来，她与他不同，截然不同！

    （3）他很在乎她，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你好傻啊为什么你不还手？为什么。”佳茵那坚强的面具终于卸了下来，泪水夺眶而出。

    “我我不能还手。佳茵，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也不需要知道，明白吗？”他真讨厌看到她的眼泪，那让他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她抓着他的手，眼睛直看到他的心里。

    “我说过了，那是我的事！谢谢你来看我，我死不了，你走吧！”

    该死的！他到底在逃避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郑凌泽，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那突然的冷漠让她感到一阵痛苦，她快要疯了！

    “何佳茵！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这是你吗？你是德高的学生，和我们是不同的，别和我们一起瞎胡闹！”

    “是，我在胡闹！”她缓缓起身，离开他的床边“就因为我是德高的学生，你是新高的混混，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不能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再问了，我马上走”

    “大姐！”卷毛一把拦住她“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他是不想连累你，你应该明白大哥对你的心。”

    “臭小子，你给我住口！”此时，他的心情异常烦躁。

    “凌泽，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没话对我说吗？”她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而转身。

    “没有！你赶快走，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他挥了挥满是纱布的手，浓黑的眉毛不时地上扬。

    “你。”她的心像有把锥子在一点点地挖掘，痛得快要四分五裂了

    “没听到吗？你还不快走，别以为自己是德高的学生就敢在我们面前拽来拽去！”又是周围那几个太妹。

    “走啊！平珍大姐（平吉的妹妹）就要来看大哥了，你别妨碍他们两个恩爱哦。”

    哦，她终于明白了，他这么着急赶她走，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要来。她真傻，她甚至真的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看来，她是多余的，她必须要走了。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她冷静地行礼，然后对旁边的智贤勉强笑了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

    “佳茵！”是智贤的声音，不是他，不是凌泽

    她的脚步停了一下，但马上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该死！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为什么要哭？她的眼泪就这么没有价值吗！人家根本不稀罕，她却还在为人家担心、为人家感到心痛，值得吗？何佳茵，你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吗，今天怎么会这样不争气！走啊，人家都赶你走了，你还在这里慢吞吞，为了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他流泪，他根本不在乎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下来，她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发抖

    病房里，郑凌泽也在大发脾气。

    “智贤，你为什么把佳茵带来？”

    “你不知道吗？当时你的状况糟透了，但在失去意识前你还在喊佳茵的名字，为什么？凌泽，为什么你要逃避？”智贤的口气软了下来“你应该看得出，佳茵她是多么紧张你”“就算她很紧张我，很在乎我，又能怎么样？智贤，你还不明白原因吗？”

    “明白，但你更应该清楚你自己和佳茵的心，你认为这样佳茵就会快乐吗？”

    “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还可以有其他选择吗？”他的心情真的糟透了，他担心她，担心得要命，她那样的状态能独自回家吗？她会不会出事？天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凌泽，一直以来你都是个敢担当的人，为什么遇到佳茵，你就变得如此懦弱了？”智贤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一样紧张她，担心她，就像她对你一样，不是吗？”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回答。智贤说得没错，他真的很在乎她，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生命他宁愿冒着生命危险去为她解决一切麻烦，只想她能够开心快乐地生活

    “智贤，你去看看佳茵吧。”

    “我不去，我不知道怎样和她说。”

    “智贤。”

    该死！每次遇到她的事，他的心就乱糟糟的！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你非常想吃她做的点心。”罗智贤笑了笑“其他的事情就听天由命了，我帮不了你！”

    “谢谢！”

    这一刻，凌泽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4）他竟然不让她在咖啡屋打工！

    佳瑶依旧到咖啡屋打工，逢单数的晚上她都要去帮忙。不过，今天晚上可不同，她才将咖啡泡好，就与德高的五棵草撞了个正着。

    “你佳瑶？你怎么在这里”为首的在熙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直盯着她。

    “奇怪吗？我一直在这里做兼职。我现在很忙，你们自己找座位吧，好吗？”她端着咖啡向旁边的座位走去。

    奇怪，今天怎么没见到多嘴的君涣？

    “啊，佳瑶？你，你来做parttime？”呵呵，刚想到君涣，他就鬼使神差地出现了。

    “是啊，不可以吗？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惊讶？”她瞪着君涣那夸张的大嘴，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不是是”他还是先躲为快“看到在熙了吗？”

    “恩，我让他们随便坐的，你还是自己找找看吧。”她随即用眼睛示意给他“哦，他们在那边，你怎么落后了？”

    “唉，找不到停车位嘛！”他笑着朝她摆了摆手“那我先过去了。”

    怎么会这么凑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在熙和其他几棵草！恩，她想起来了，凌俊曾经说过，他们偶尔也是会光顾这里的。最让她感到为难的是，平时与他们水火不容，今天她却要去“伺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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