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很快,食为天又恢复了之前的干净与整洁。
晏殊见状,点了点头,便挑了一个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然后嘱咐黑衣人和衙差一起找地方坐下来。
吴氏心底感激晏殊出来为他们帮忙,便做了许许多多的吃食给他们,不说晏殊跟前摆的琳琅满目的,就连几个衙差那里也是摆了整整一桌,面与汤,还有各种吃食,全都毫不吝啬的拿了出来。
左右他们今天卖不出去也是浪费了,倒不如给恩人吃了。
这时候,因为食为天恢复了整洁,又有客人上门了,白川柏和吴氏忙着招呼,做东西的做东西,记账的记账。
食为天又恢复了从前的热闹。
白芍和白微趴在柜台后头,忍不住抿嘴一笑。
这个时候,一直懒洋洋坐在一边的晏殊忽然冲她招了招手。
白芍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晏殊冲她点了点头,确定是她。
白芍这才抿了抿嘴,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做到了晏殊的对面。
“这段时间没见你,去哪里了?”本来,白芍以为自己会对这个纨绔公子十分的客气,可是没想到,当屁股沾到椅子之后,她竟然十分随意的率先问了一句。
说完之后,她自己才后知后觉的醒悟了过来——她这是犯了现代人的老毛病,在跟晏殊接触了几次之后,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朋友,所以才会有如此一问。
还好晏殊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的十分灿烂的道,“小芍儿想我啦?”
“呸。”白芍毫不客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我是想说,从前每次困难的时候,都可以那么凑巧的遇见你,可上次我姐脸上落疤那回,你咋就不见了呢。”
“那段时间我回家了。”说起这事儿,晏殊罕见了沉默了一下,“回家之后,发现家里特别无聊,我又来我舅舅这里了。”
“为什么很无聊,你家就你一个子女吗?”白芍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
晏殊沉默着,摸了一个南瓜丸子,往上一扔,抬头接住之后,一边咀嚼,一边故作沉痛的道,“我爹不疼我,娘也不疼我,我在家里就跟个隐形人似的,兄弟姐妹也不怎么喜欢我,还不如在舅舅这里,起码我可以仗着身份肆意妄为,你看,在斜阳县,谁敢欺负我?我可以横着走啊!”
真是说着说着就没正形了!
白芍没好气的白楞了晏殊一眼,两腿一蹬,就从板凳上跳了下来,“好吧好吧,为了感谢恩人公子今天及时出现帮了我,食为天的东西任凭公子吃,不收钱,随便吃!”
“啧啧,你可不要后悔死。”晏殊一听这话,不厚道的笑了,一挥手,冲着身后那七个大汉大声道,“白家二姑娘说,铺子里的东西免费吃,你们大家,全都照着饱的吃,别节省啊,反正不要钱。”
“好嘞,公子!”那几个壮汉大笑两声,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吃相,瞬间狰狞了起来。
一碗拉面,三五口干净了。
一碗胡辣汤,三五口干净了。
白川柏光给他们盛东西,就用掉了三十几个碗。
白芍这时候才有些后悔,是她错误的估计了成年男子的饭量,她曾经以为白川柏吃的就够多的了。
直到现在——她见到了这些衙差之后,她才明白,能吃的含义。
那天中饭,三个黑衣人加四个衙差,一共吃掉了十六碗拉面,十八碗凉皮,喝了二十二碗胡辣汤,吃了二十份南瓜丸子,其他小糕点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天,本该剩货的食为天,意外的在半下午就关门了。
白芍哭丧着一张脸,将晏殊和那七个人一起送走。
太能吃了,太能吃了,这好几两银子没了。
想当初,为什么要夸下海口不要钱……
为什么……
晏殊好像极喜欢白芍这副为财心痛的模样,一直在反复的戏弄她。
一直到上了马车,他才一抬手,扔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进了白芍的怀里。
白芍下意识的接住了那沉甸甸的东西,往脸跟前一放,发现那赫然是一个足足有二十两重的银子。
“哇……”她发出了一声惊叹,随后就想感谢晏殊两句。
可是这个时候,负责赶车的黑衣人已经一扬鞭,马车疾驰离去,只留给白芍一个逐渐缩小的背影,以及淡淡的,只属于少年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