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坐上骡车回到了十里铺白家,白老爷子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刘氏还正欢欣鼓舞的坐在堂屋门口,瞧见白老爷子进来了,连忙高兴的跑了过来,大声道,“老头子,老头子,咋样,老三给了你几成?五成还是六成?”
看着刘氏眼底的开心,白老爷子突然忍不住冷笑了两声。
对,刘氏要求他要的,其实是六成干股,不行再退一步,要五成好了。
是他怕老三家不愿意,擅自给压到了两成。
结果寒了老三一家的心。
白老爷子不敢想象,如果他说出索要六成这种话的时候,自己的三儿子会不会绝望到想死。
六成啊,这跟强取豪夺没有任何区别了吧。
可笑老妻还在那里憧憬,家里有了这个铺子之后,生活该会变得如何好,会不会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她重新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时代。
明知根本回不去,她却始终还在做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梦。
即使家里有钱了,她也只是个老太太,她永远永远都不是刘大小姐了。
耳边传来刘氏如天真烂漫少女一般的叽叽喳喳,落在白老爷子的耳朵里,却犹如无数个泼妇在吵架。
“够了。”他突然大喝一声,成功的制止了刘氏的叽叽喳喳。
然后,白老爷子就有些疲惫的进了东屋。
“你爹吼我?”刘氏站在堂屋,有些不敢置信的对着旁边的大儿子白川羌问道。
“啊……爹他可能心情不太好。”白川羌有些呐呐的道。
“他心情不好他就能吼我?”刘氏的声音高亢了起来。
“他没拿到干股……”白川羌见势不妙,赶忙一步步的后退,走到西屋跟前,猛地一掀帘子,钻进了西屋。
“没……没拿到干股?”刘氏原本是想冲白老爷子发火的,可是一听到这句话,她瞬间怔愣了起来,好久之后才火急火燎的冲进东屋,大声的道,“老头子,咋回事,老三这个不孝的东西,都不听你的话啦?”
白老爷子没理会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白景生,我跟你说话呐,你耳朵聋了?”刘氏恼了,抬高了嗓门大吼道,“我问你话呢,你要是没死,就赶紧跟我说话。”
白老爷子还是不理她,就像真的聋了一般,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刘氏嫁给他那么多年,还没受过这样的冷待,当时就恼了,扑上去直接对着白老爷子挠了一顿。
白老爷子也是人,也怕疼,刚开始还能忍着不动弹,后面疼了,就一反手推了刘氏一把。
结果这一推,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刘氏开始了哭天抢地,嚎叫不止。其声音之高,整个白家,包括周围一圈邻居都能听得见。
这其中,听的最清楚的,大概就是西屋一家了吧。
白川羌坐在床沿,看着大闺女小儿子,还有钱氏,强忍着东屋那边传来的噪音,将发生在食为天里的事情,全都如数的说了出来。
“你这个三弟可真够独的,一天都能赚四五两银子,结果一年只给老两口二十两。”钱氏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道。
“我觉得三叔更像是怕爷奶把钱给我们大家花了,所以才只给二十两银子。”白蔻眼珠转了转,一旁轻声道,“三婶不也说了么,那钱是给爷奶养老的,不是给咱白家的。”
“都是姓白的,他有钱了,他发达了,怎么就不能帮扶一下家里人?到底是有段时间不在跟前养的,不跟家里亲啊。”钱氏一脸义愤填膺的看着白川羌,“一天四五两银子,一个月怎么也得百两,他手指头缝里漏点就够咱们大家吃的了,怎么就捂得那么严实。还亲兄弟呢,没看出来亲在哪里。给自己的闺女倒是舍得花,那一个梳妆台,恐怕没有二十两银子打不出来,怎么就没见他给几个侄女儿也打个梳妆台呢。”
这话说的,要是白微听见了,肯定要冲出来跟钱氏对骂。
你们给白老三一家什么了啊?
人家凭什么要给你们的闺女打梳妆台?
你给你们闺女什么的时候,给人家了么?
可惜没有人想到这些,在经过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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