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白川羌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在外面,才压低声音对白老爷子道,“爹,您压着点,别让他们瞧出了异样……”
“我知道。”白老爷子有些闷闷的道,“我就是忍不住难受……老二要是还活着,他应该就能看到二姐儿出嫁了吧……以他的性格,肯定喝的醉醺醺的……老大,你知不知道,我心里难受,我一想起老二……我就想起来……”
“嘘,别说,爹别说。”白川羌有些紧张的打断了白老爷子的话头,“别说……爹,算儿子求您的,别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可我也不是诚心的啊……”
“唉,唉……”白老爷子一直反复的叹气,“我知道啊,我知道……老大,但是我心里难受啊,明明老二不该死的……我一想着他的样子,我就难受……他本来是应该活着的啊。如今他闺女出嫁了,他都没能看上一眼,我心里难受啊老大,老二他才是最无辜的人啊。”
“我知道,我知道,爹,是我不对,我不该看着老二在那里跟狱卒吵架而不管不问,甚至最后还说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群狱卒,他们看老二不顺眼,就顺着把老二判定成了……其实该死的人是我,我都知道,爹。”白川羌有些语无伦次的道,“爹,我现在后悔了,每次看到您老这样,我就忍不住想起,我这条命是我弟弟让的……爹你心里难受,我又何尝不难受……我真的后悔了,但没办法了,我也换不回来老二的命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白老爷子长吸一口气,打断了白川羌的喃喃自语,“别说了,什么都别提了,如果你想弥补老二,就让刘瑞那小子好好地对待二姐儿,然后再给二郎和四姐儿都找个好人家,这些事情就不要提了,谁都不要提了,咱们爷俩都不要说了。赶紧出去吧,别被人瞧出了端倪,老二媳妇心底一直都有些怀疑的……唉。”
白老爷子叹着气,双手背在身后,颤巍巍的出了堂屋。
白川羌紧随其后,也去了院子里招呼客人。
他们都没有瞧见,在东屋的窗户底下,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因为怕被发现,而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的蜷缩在地上。
一直到白老爷子和白川羌的声音出现在了白家大门跟前,白英才一脸惊慌的冲回了西偏屋里。
原本这个屋是白家四个孙女一起住的,后来白蔻做了人家的妾,白芷又嫁出去了,现在就只有白英和白果住在这个屋里了。
如今正是最热闹的吃席时间,白果在外面凑热闹,所以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白英冲进了屋后就赶紧的关上了门,然后钻进了被窝里,蜷缩着身体,感受着如雷一般跳动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
她爹竟然本来不该死的……
她爹竟然是替大伯死的……
大伯和爹瞒了大家……
她爹是枉死的……
虽然白川连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但至少是父亲啊。
没有人能理解孩子对父亲的情感,即使他并不完美,那也是自己的父亲。
白英无法忍受,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替死鬼。
更无法忍受,爷竟然和大伯瞒了所有人。
她恨,她恼,她怒,但因为长久以来的软弱,她竟然不是第一时间冲过去闹腾开,而是趴在被窝里,害怕的蜷缩着身体。
许久之后,一直到心脏不再跳如擂鼓,她才慢慢的开始思考起这些事情。
因为孙氏的强势,白川连的不成器,白老二家的几个孩子都有些过于软弱,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吭声。
后来,白英看到了白芍的聪敏,看到了白微的泼辣,看到三叔一家因为反抗过得越来越好,她心中艳羡,于是生活中开始有意无意的模仿白芍。
比如现在,她就在思考,如果是五妹妹,面对这件事情,她该怎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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