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去算账,这个骗子!”
这话说的,玲珑愈发摸不着头脑了,不过见白芍和白微姐妹俩都是一脸肃然,就连一向慈祥的吴氏都没了笑容,便知道事情不简单,于是一言不发的跟在了白芍和白微身后。
和斜阳县的福景堂一样,燕京的福景堂的小二态度也依旧好的惊人,并不因为白芍几个人面生就露出任何鄙夷之色,反倒是十分亲切的将她们迎了进去,并按照白芍的要求给他们找了个包房。
紧接着,白芍和白微姐妹拿过白纸黑字的菜单子,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挑拣着几个菜点了。
这燕京的福景堂菜名没有斜阳县的福景堂菜名起的那么夸张,但也带着些许诗意,让白芍无从分辨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写的菜方,所以就耐下心来等菜上来。
约莫盏茶时间之后,包房门被推开,紧接着,两名小二走了进来,一个端菜,一个往桌子上方才,放好了就笑着离去了。
白芍的面色,从真正看见那些菜开始,就已经铁青了。
等所有的菜式上完,她的脸已经气的涨红如同煮熟的螃蟹一般。
“可恶!”白微也是气得不轻,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将玲珑吓了一跳。
“怎么了,微微?”玲珑有些不解的问道。
“玲珑姐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当初是怎么赚来钱的。锦色绣庄虽然赚钱,但那也得要本钱。而我们最开始赚本钱,除了卖小吃做食为天之外,就是靠芍儿给福景堂写菜方子拿分红赚钱。当时我们以为福景堂只在斜阳县有,没想到燕京竟然也有,而且菜方子和芍儿写给斜阳县福景堂的一模一样!那些人就是欺骗啊,他们骗人!”白微恨恨的道。
玲珑这会明白了,有些讶然的看了一眼白芍,“没想到芍儿竟然还会做饭食。”
片刻后,想到自己切错了重点,她有些羞赧的搔了搔后脑勺,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生气了,是因为那福景堂只把斜阳县的分红给了芍儿妹妹,却没有把燕京的分红给芍儿妹妹,这是欺骗。要不是你们来了燕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
“对,就是这样,他们骗了我们。”白微气呼呼的道,“芍儿,走,我们去找这家掌柜的算账,还有那个赵虎,饶不了他。”
说着,拉起白芍就要往外冲。
“等一等。”白芍抿着嘴,反手拉住了白微,“姐,我们不能这样过去,燕京乃藏龙卧虎之地,我们初来乍到毫无根基,不可轻易得罪别人。这件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白微虽然性格有些冲动,但这些年来随着逐渐长大,再加上跟着白芍的耳濡目染,其实已经比从前稳重许多了。
这次实在是气上头了,要知道,这燕京福景堂的分红,可能一个月就抵得上斜阳县福景堂的一年了。如此庞大银钱数量,她又怎甘心放过。
不过白芍一提醒,她就冷静了下来,梗着脖子道,“迟早要跟他算这笔账的。”
“先吃吧,不可浪费。”白芍抿着嘴,又坐回了原位。
白微提醒她,“下年不要给斜阳县方子了,让他欺骗我们!”
“嗯。”白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思绪却飞回到了在斜阳县时,赵虎欲言又止的场面。
也许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吧,但是因为对福景堂东家势力的自信,所以他大着胆子没有戳破这件事情,而是让白芍自己去发现。
凭什么?
还不就是笃定白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也动摇不了福景堂的根基。
至于那一丝丝的欲言又止,大概是因为这几年培养出来的那不堪一击的情分吧。
呵,情分!
一行五个人,默默地吃完了这顿十分美味的饭食,玲珑喊来小二结了账,众人稍稍喝了几口茶水,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隔壁一阵男子的轻笑声。
说是男子,其实略带了一丝少年味,说是少年,但却又夹杂了一丝青年男子的味道。
若是在平时,白芍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声音。
可是这一次,这声音给了她一种熟悉感,让她下意识的想起了某个消失了很久的人。
一个白芍有一点,一点点思念的少年。
“走了。”玲珑在走道里对着走在最后的白芍摆手。
白芍轻轻点了点头,却有些不想离去。
不仅如此,她还侧着头,在那里仔细的倾听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