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战马的速度,派出小股弓骑兵游骑在城墙边上,时而突然靠近发出箭矢,用以杀伤城墙段上没有准备的汉军士卒。
白羊王派出两股弓骑后,又组织了一个步阵,他把所有还能作战的匈奴人都集中了起来,足足五百余名匈奴步兵排列成两个梯次的步阵,相隔约五十步距离。
匈奴本阵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游驰在东北墙面的匈奴游骑得令,很快速的一个驰骋,瞬间靠近城墙段两百五十步远,被箭塔上的汉军弩兵发出去的箭矢阻击下五十余骑,其他匈奴弓骑却是继续在逼近,他们靠近城墙段一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张弓拉弦,箭呼啸着从匈奴人的方向射向城墙,许多反应不及时的汉军士卒中箭倒地,甚至有一段城墙的汉军士卒皆尽殉国!
“呜——呜——呜——呜呜呜——”
三短一长的苍凉号角声再次响起,兵堡东南方向的城墙段亦受到了匈奴弓骑的袭击。
公孙熬呆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白羊王,也小看了匈奴人的战争技能“大意!大意啊!”他没有懊恼的时间,匈奴人的步阵动了“准备——升号旗!提醒匈奴步卒的攻击地段!”
城楼的旗杆升一黄两白的旗帜,战鼓声稍微停下一小会,城楼之下民玞们紧张地奔跑即将遭受攻击的城墙段,随即战鼓声又剧烈的敲响起来。
“白羊王发狠了,他要做最后一次总攻!”公孙熬的心情很复杂,最后一次有两个含义,匈奴人集全军之力进攻,没有攻下自然会退去,但是战争过后兵堡汉军也必然死伤惨重,他在苦恼怎么保存己方的力量。
林斌发现站在高处看战场与自己身在战场的感受不同,旁观是看着双方战士厮杀,就像是在看电影,只不过在电影院不会闻到血腥味,惨叫声也太假,人在临死前发出的惨叫绝对不是“啊!”而应该是绝望和不甘的“呃,呵!”闷哼。说起来很郁闷,有些士兵甚至根本没能发出惨叫就做了千秋雄鬼。
而身在战场,要说能清晰听见敌人或是战友发出惨叫,那就更假了,除非身在战场的家伙没有参战,不然的话,耳朵里绝对是从腹部延伸到喉咙乃至耳膜里的“呼呼呼”呼吸声,心脏有力的跳动声,每次挥刀砍中敌人只能看见中刀者临死前的表情。
冷兵器战争对在拼命死战的人来说是一个无声的世界,他们身处生死战场,世界里没有太多颜色,只有两种,那便是衣服颜色一样的战友;衣服颜色不一样的敌人!什么叫战场焦点?话说身在战场的战士看见什么漫山遍野景色或敌人,这也只是旁观者才能看见的东西,真正死战的战士他的眼睛视觉里永远只有靠得最近的敌人!
有人说,为将者应当身先士卒,奋力杀敌,那么这个不是空想家就是个蠢货,真正为将者是置身战场之外,用眼睛,用思想去考虑应该怎么去打胜仗,每次死战放着大局不顾去拼死搏杀的那个不叫将,叫武夫,冲锋陷阵的武夫!
“林斌何在!?”
林斌听见呼唤,赶紧把视线收回来,应:“在!”
“你你”公孙熬眉头一皱,呼唤林斌却又不理,却是转向身旁的一个屯长“蒋朔,你带人增援,速去!”
蒋朔就是林斌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韩助的屯长,他临走前回头横一眼林斌,似乎有点不满林斌抢了太多风头。
“哈,本军侯差点误事,叫你小小什长带兵增援太过儿戏,太过儿戏啊!”公孙熬的话很伤人,但是谁敢说什么?在这个阶级如此森严的时代,一个小小什长确实不被上位者看在眼里。
“呵,我会往上爬,总有一天要让你们跪在我脚下听令!”林斌的表情十分狰狞,他一言不发,继续转头看向城墙上的战斗。
这时,匈奴步兵依靠弓骑的掩护已经架设登城梯在往上爬。汉军弩兵们为了针对匈奴弓骑,没有太过关注匈奴步阵,两支军队的弓箭手们开始玩起了对射,直到匈奴步兵爬登城梯,匈奴弓骑这才退去。
白刃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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