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转冷:“我本来是不太想插手此事的,可是今日在家宴之上,你却意图陷害我娘亲。我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我的至亲之人。既然你这样做了,那就何必怪我方才那样对你?”
香姨娘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檀悦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动:“我之前就已经劝过香姨娘,莫要再动我娘亲和我小妹,香姨娘却偏生不听,我有什么法子?今日这一出,就当是对香姨娘的警告了,若再有下次……”
檀悦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凑到了香姨娘身边,以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不是只有你会杀人的,我这双手,也并非没有见过血……”
许是檀悦脸上的表情太过阴狠,香姨娘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恐惧来,只咬牙退后了几步:“你……你……”
檀悦却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吞模样,只笑眯眯地看向香姨娘:“天色已晚,爹爹都已经离开了,香姨娘还是早些离去吧。”
说罢,就抬脚出了那秋梧榭。
只是,檀悦不知,她离开之后,一旁的林子中便又走出了一个人,只站在秋梧榭外定定地看着香姨娘。
香姨娘似有所感,抬起眼来看了过去,眸光微动:“青怀。”
檀青怀面色亦是十分的冷:“香姨娘方才是打算使一招苦肉计,让爹对你心生怜惜,然后趁机复宠?”
香姨娘并未留意到,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对她的称呼从娘变成了香姨娘,只咬着唇,一脸懊恼地道:“是啊,我本事这样打算的,可是,檀悦那个贱人,竟然坏了我的好事。”
说罢,才又关切地看向檀青怀:“青怀,你怎么在这里?你这些日子在你爹爹身边过的还好吧?你爹爹有没有因为你姐姐的事情责备你?你姐姐最近出了事,我也没时间去探望你。”
“呵……”听着香姨娘的殷切关怀,檀青怀却骤然笑了出声:“好啊,怎么不好?我在爹爹身边过的可好了……”
只是,那声音却渐渐变得阴森了起来:“只除了,一些管事会在私底下骂我小贱种,说我是贱人所生,贱人所养,果真是上不得台面。说我有那样的娘和姐姐,定然也不是个好东西……”
香姨娘骤然瞪大了眼,眸光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他们那些贱奴,怎么敢这样说你?你才是主子,他们只是卑贱的奴才而已。”
“可不是吗?就因为你和檀清影,我身为檀府的公子,檀府唯一的男丁,却还得要被贱奴这样议论,你说,我过得好不好?”
檀青怀额上青筋暴起,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尽是与他年岁不相匹配的恨意:“我真是恨啊,恨我怎么就被你生出来了呢?恨我怎么就会有那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姐姐呢……”
“方才我一直就在那边看着,想着你如果能够重新获得爹爹的宠爱倒也不错。那些个下人素来见风使舵,你只要得宠,就定然不敢有人再妄自议论我,只可惜……”
“你实在是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