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叫大夫过来瞧瞧?”
檀悦转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直看的杏雨毛骨悚然,才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没事,就是突然觉着有点累。”
杏雨狐疑地盯着檀悦看了会儿,瞧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得放弃:“奴婢已经备好了热水,小姐来洗个脸,顺便再泡个脚吧。今夜外面也很冷,奴婢都觉得脚冰冰凉。”
檀悦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等着洗了脸泡了脚,檀悦又取了一些碎银子过来,扔给了杏雨:“你与桃露自己裁一些红封出来,装些碎银子,给院子里的下人吧,我看会儿书,没事不必打扰。”
杏雨应了声,拿着东西走了。
檀悦听见外面传来细细碎碎说话的声音,手伸进袖中,摸了摸那封信,被信封的棱角处刺了一下,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顾子衍那个胆大妄为的,就将那东西明目张胆地扔在那里,就不怕被人瞧见了吗?
还敢在信封上写那样的话。
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是离开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了吗?
连下聘不来也不知道给她带个信?
这除夕夜倒是想起她来了?
呵……
以为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自己就会原谅他了吗?
做梦!
外面仍旧有烟花炮竹的声音不停地传来,屋中却是一片沉静。
檀悦咬了咬唇,又忍不住将手伸进去摸了摸那信封。
也不知道他会在信中说些什么?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炎帝却要将他派出去,莫不是事态十分严重,必须要他才能处置?
檀悦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自言自语地道:“檀悦啊檀悦,你什么时候,这么畏畏缩缩的了?不就是一封信吗?有什么不敢看的?”
说完,便咬着牙将那信从袖中拖了出来。
目光落在信封上那娘子两个字上,又无端端升起几分无名火来。
都没有下聘,更没有成亲,谁是他娘子?
心中这样埋怨着,却也将信拆了开来。
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一眼就能够看完。
檀悦蹙着眉头,却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下去。
娘子,过年了,离咱们大婚之日,还有三个月二十天。
下面十分潇洒地署着他的名字,顾子衍。
……
有病啊?
千方百计弄出这么大阵仗来给她送来这封信,就是为了提醒她,离大婚之日还有三个多月?
顾子衍的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啊?
檀悦难以置信地将那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连信封都没有放过。
却没有再看见任何一个多余的字。
半晌,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顾子衍,脑子果真有些不正常。
檀悦这般想着,目光却又落在了床底下,那里,放着那个檀木盒子。
那檀木盒子看起来倒是十分精致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那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什么?
看这封信中那莫名其妙的话,这盒子中,应当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