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路上把高跟鞋脱了扔到大路中间,然后骂着:“就连这破鞋也来欺负我,凭什么啊,就因为别人都叫我们破鞋吗?合着就是双鞋子,也看不起我。”
杜简叹口气:“不过是双鞋子罢了,阿文,何必这样置气呢?”
“王姐,你也看到了,我就是这么个人,你走你的吧,不用管我的,我又不是你的女儿,像我这么污脏的人,你也是瞧不上眼的,你女儿难道会跟我一样,随便就可以让男人睡吗?五十块一次我都做过啊,还有啊,七十的老人,这有什么呢,反正我看中的不是人,我只是要钱而已,我时不时的,还要被房东睡,还要被收保护费的人睡,睡后一毛钱也没得给,我还得屁都不敢吭一个,我都不知我是什么东西了,我比狗都还不如,他们这样欺负我,那就来吧,我现在的恐挪惧,他们都可以跟我一起尝一下,凭什么我就要在地狱,而他们就要做上帝,我不甘心。”
“哪有人天生就是污脏,阿文,你要是这样看你,我还就真看不起你了,病了怎么了,你知道我们国家有多少的艾滋病患者吗?是,没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来报复社会啊,不要让你自已越陷越深了,阿文,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是你真的不能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到时你就一点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我现在,还有什么回头的机会吗?”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杜简:“这也是我自已选择的路,我怨不得别人,我曾有机会回乡下去结婚,可是我又出来了,我还重操旧业赚这些污脏的钱。”
她似乎想到什么难过的事,伤心地大哭着,杜简跟在她后面,静静地看着她哭,也许哭一场发泄出来会更好一些。
如果她的人生和阿文这样怯懦往前,她不知比阿文要惨多少倍呢,林宴前一辈子跳楼的隐密是什么,她不是很清楚,可能下意识地,这*的主人要把这些可怕的事隐藏起来不想让谁知道。
哭够了,也走累了,阿文这才说:“王姐,其实我也不是生你的气,就是现在找不到阿玉,我很焦燥,也不知要说什么好,我觉得我自已挺没有用的,我答应她哥哥会照顾好她的。她要是在外面过得好,我也不会再联系她,免得让她害怕,可是她打电话说救命,我就得找到她,要不然她哥哥问起,我怎么跟他交待啊?”
杜简便问她:“你也知道她知晓你有病的时候,马上就搬走了,她无情,你怎的还这样念着旧情,就因为你答应了她哥哥吗?”
“是,她哥哥跟我说,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我说话当金子使,他还说像我这样的人,心肯定是善良,美好的。”
就这样人家说这些漂亮的话哄一哄,阿文就当真了,或者也不是哄吧,但是阿文这么看重,是因为这些话里带着很多尊重信任她的意思。
其实阿文,也是很想得到人的尊重的。
杜简心疼她不已,天微亮这样走在街上,披着一身的疲累和绝望走得摇摆,像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贱踏的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