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看着纪烈,越发的不解。纪烈又说:“但是怨念太多,我又会失去控制,而变成一个嗜血狂魔。连我自己,也会无法控制我自己。但是吸收足够的怨念,会让我变得十分强大。”
听着纪烈的话,我忽然想起那些古滇国的亡魂来。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古滇国那些亡魂去了哪里,他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忽然又忍不住问道:“那他们呢?他们去哪里了?”
纪烈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是说古滇国的那些亡魂吗?”
我点头:“是他们,他们去了哪里?你将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纪烈继续看着我,没说话,忽然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我跟他们的恩怨已经全部解决了,绝对不再有一点瓜葛。但是代价,就是我现在这样。”
我眉头皱了皱:“你把他们全部杀了?”
纪烈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以及他们,都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就好。我没多少时间了,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风女。可是没有机会了,我没机会跟她见上最后一面。如果你再见到她,帮我转告一句话好吗?”
我说:“什么?”
纪烈那双眼睛忽然闪烁了起来,变得极其的难受:“让她不要再做傻事,让她把我忘了。再告诉她,她实在太傻了,傻到让我心疼。”
说到这里,纪烈忽然变得更加虚弱,声音也越来越小。他看着我好半响,然后又说:“可以吗?我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找她了,只能求你转告,可以吗?”
我看着纪烈,心忽然沉到了谷底。我要告诉他真相吗?告诉他,风女已经魂飞魄散的事?
忽然,我摇起头来,对纪烈说:“你放心吧,我会转告的。”
纪烈听到我这话,脸上忽然间出现了一丝困倦之意,他开心的笑了。然而笑着笑着,那张脸忽然间定格,并且在一瞬间,让唯一的人脸,居然固定住了,就好像变成了雕像一般。
而就在这时,他身上正缓缓的有什么东西飘了起来,漂浮在了半空中。紧接着,纪烈所化作的雕像,一点点的破碎。
看到纪烈一下子破碎,我忽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是,就在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纪烈却直接化作了一堆粉末。
并且在同时,那种感觉再次出现了,有什么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纪烈化作的粉末,在半空中漂浮着,飞落到我的手心里头。
此刻,我心中如同一片深不见底的沼泽,泥泞而满是瘴气。
我就这么看着纪烈消失的地方,默默的发呆。那些古滇国的人究竟去了哪里,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纪烈究竟干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说他已经解决了一切的恩怨,我却十分的相信,没有一丝怀疑。
我低头看向手中这本泛黄的书,心中感到一阵疲惫。
这个代价,实在太大。
我抬头看向天空,脑海中闪现出这些天经历的一幕幕。而就在这时,我发现在我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在看着我。
我忽的一回头,很快就认出他来。这个人,我见过。正是第一次,在古滇国遗迹见到的那个旅人。
看到这个人的瞬间,我心忽的又是一沉。
在纪烈消失不见以后,我所在的这个村子也随即消失不见了。树林子里,只剩一股阴风在猛烈的刮着。
而此刻,这个人就站在树林外面,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等我。
这些天来,其实我心里头对于这个旅人,还埋藏着许许多多的疑惑。那天,正是他给了我古董店的地址。而当纪烈念出那段咒语的时候,这个人也恰好出现在了古董店外。
这个人,跟整件事情也绝对不会毫无关系。
眼见他站在原地没动,我便抬脚朝他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他面前,几乎跟他贴在一起,我才停下,继续盯着他看。
他同样也盯着我看,忽然摇了摇头。我问:“你是谁?”
他看着我:“一个旅行者而已,无关紧要的路人。”
我一皱眉头:“你在撒谎。”
他点了点头:“我确实在撒谎。”
听到这话,我僵了一僵。而在这时,这家伙忽然又说:“但是我想将这个慌继续撒下去,永远撒下去。我一定不会告诉你,我正是那份鬼术残卷的守护人的。”
我听到这话,愣了一愣。然后惶恐的指着他说:“你是鬼术残卷的守护人?”
此刻,我简直懵了。搞了半天,东西居然在他这里。这家伙,莫非就是古滇国那些亡魂的后人不成?
见到我这表情,他忽然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说过,是你自己猜的。”
我笑了一笑:“我明白了。”
敢情这家伙一直在带着我兜圈子呢,让我来找纪烈,又给我布置了任务。看样子,这家伙是在考验我。让我参与进纪烈的事情中来,然后通过了他的考验,他才将东西交给纪烈,最后又才到了我的手里。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说:“东西已经到你手上了,以后你要好好保管。至于纪烈的事,已经发生了的,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后会有期吧。”
看见他转身要走,我说:“不聚一聚吗?”
他回头说:“我们奔来就是陌生人,聚什么聚,散了吧。散的越彻底越好,那样子,很多事情很快就能忘记了。”
他的话,有点触动我的心。我听着他的话,不自觉的就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当我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也没有迟疑,跟着他走了出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我回到了城市中,最后看了那片树林一眼,也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说老实话,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厌倦了,我想回去了。可是,我还回得去吗?
沉思中,我已经走出去很远很远,回到了市中心。不知道怎的,心中忽然有些空荡荡的,正好不远处有一条长椅,我便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长椅旁边,有一个公交车站。让我意外的是,这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人在等公交车。我朝这个人看了一眼,是个中年女人,除了神色有些怪异以外,其余的没什么问题。
我于是又回过头,继续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谁知道看着看着,从远处忽然开来了一辆车。
最开始我没怎么注意,等车开近以后,我猛然发现,坐在车上的,居然是头戴白色高帽,身穿制服,满脸如纸一样白,瞪着一双死人眼的阴兵?
看到这些阴兵,我顿时想起刘紫灵来,情不自禁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而就在这时,在公交车站等车的那个女人,居然急急忙忙的朝着那辆车跑了过去。
不多时,车居然真的停下了。而且,就停在我身前不远处。
这些阴兵开着的,是一辆纸车。纸车被风吹动,摇摇晃晃。纸车上,坐了好几个阴兵,全部都从车窗伸出脑袋来看我。
我原本是要冲过去的,可是看到那个中年女人冲向那辆纸车,我便瞬间站住了脚,心中发愣。
那些阴兵从纸车车窗伸出头来,盯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一丝防备,但是始终也没有招惹我,而那个中年女人,更是直接无视了我。见到他们这样,我于是站住了脚,想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纸车停下的同时,中年女人已经跑到了纸车前。忽然,中年女人跪在了地上,将一个黑色的包打开。在那瞬间,从纸车里面伸出来了一双惨白的人手,将那个黑色的包抓进了纸车里。
而在同时,纸车上面扔下来一个东西。紧接着,纸车开走了。
随着一阵风吹过,纸车越开越远。
我的眼睛,却在阴兵扔下来的那个包上面定格。那个包扔下来以后,中年女人便将包抓住了,并揽入了怀里,准备快速的离开。
在这瞬间,我忽的一下子冲到了中年女人的前面,将她挡住,冷冷的盯着她手里的包,然后问:“你是什么人?”
女人看着我,脸变得十分难看:“要你管?”
我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你不要装蒜。刚刚那些可是阴兵,能跟阴兵做交易,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女人听我这么一说,没有感到羞愧,而是忽然间变得十分的恼怒:“什么地方跑出来的野小子,唧唧歪歪多管什么闲事?”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也是一沉:“我不管闲事,我只想知道你那包里有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女人将包往自己身后推了推,藏了一藏,才说:“给你个警告,多管闲事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说完这句话,女人将背包挎在身上,就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想追上去。并且,我敢保证,我使用暴力,一定能将那个包抢走。然而我却站住了,他说的没错,这事跟我无关,我只是好奇而已,没必要趟浑水。
想到这,我准备离开。然而我刚准备走,我发现公交车站牌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等车的人。
并且不远处,又开来了一辆纸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