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妮子放不下自己,不是吗?
如果没有她来救自己,自己也不会有机会替她挡这一枪。
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庆幸,庆幸自己能够有机会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霍珩声音带着一丝笑,低喃了一句,“还好。”
还好,这次来得及我在你身边。
谁知,聂然抬头,眉眼冰冷,“好个屁,你伤这么重,必须要马上手术。”
她刚一脱下这人的西装,里面白色的衬衫上大片暗红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而且肩头的伤口处还有新鲜的血液正顺着那片暗红色不停地蜿蜒而下。
霍珩这时转了话题,“你怎么会来A市?”
聂然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子深处如夜晚里最平静的海面,深沉而又冷峻,聂然明白了过来,并不继续纠缠送他去医院的话题,转而顺着他的话无奈地回答道:“来接我弟弟。”
霍珩一听,挑眉,神色似是惊讶。
聂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早就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了,现在装什么惊讶。”
霍珩闷闷地笑了起来,轻轻地摇头,“就是因为调查清楚了才惊讶,我的资料上显示你和你的继母以及弟弟并不融洽,怎么会想到接他呢?”
“谁说的,你的资料一点也不准,我和他们可是非常融洽的。”聂然说到这里,笑容在嘴角绽开。
霍珩一看到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这妮子肯定又做了什么坏事。
但他就是喜欢她做坏事后那狡黠的笑,怎么看怎么欢喜。
可随后又想到自己带着卧底的身份,心里头又是一阵苦涩。
他强压下心头的失落,继续说道:“是吗?气得你继母进医院,把你弟弟送去军校,这是融洽的表现?”
聂然耸了耸肩,无谓地道:“她进医院是自己身体承受力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送聂熠进军校,是因为我希望他能够成材,继承聂家,我这可是一番苦心。”
“被你这么一番苦心,他也挺可怜的。”
霍珩由衷地感叹了一声,却没想到身边的聂然却阴测测地问:“你说什么?”
紧接着霍珩之觉得自己的肩头一疼,“嘶——”
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他虚弱的眼睛立刻睁大,求饶地道:“我的意思是,能被你这么一番苦心的,真是太荣幸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聂然这才将按着纱布的力道放缓了些许。
霍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的孩子气的得意样子,自己个儿也不自觉地扯了个笑,只希望能够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我听老师说,你申请去2区了。”
聂然听到部队的事情后,笑容收敛了几分,“嗯。”
“是不是……做完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后,你就打算离开了?”霍珩有些艰难地问出了口,明知道不该问,但压抑了这么久,在看到她后,还是没有忍住。
其实这个问题在那天在接到李宗勇的电话后,他就想问了。
只是最后只是握紧了手机,却不敢有半点动作。
是的,不敢,此时此刻他才能确定当时他那复杂而又汹涌的情绪名为害怕。
即使在飞机上说要放她离开,那么的成全,那么的大度,可在得知她真的要离开时,他的心还是小小的疼了一下。
“喀——”
突然,一个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声音将他混乱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眉角变得冷冽了起来,镜片下那双眼睛如结了薄冰的刀锋。
而聂然这时也同样停了下手中的动作,眼眸危险的眯了眯。
很显然,他们两个并没有忽略着机械齿轮的声音。
两个人一个对视后,霍珩冷静地说道:“在我座位下面。”
即使已经失了那么多血,但到这种危险时刻,他的眼神依旧清明冷厉。
聂然弯下腰朝着他座椅下看去,一个黑色的匣子正安静的躺在那里,那是一个炸弹!
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那一声轻微的声音是来自一个计时器,此时此刻它已经完全的启动了。
聂然看到那个定时炸弹时似笑非笑地抬头,“看来你的手下也不全是忠心耿耿的。”
怪不得刚才只有警察追上来,那群暗杀的人却没有追过来,原来是在这辆车里留了后手。
霍珩强忍着眩晕感,努力地坐直了身体,话语里故意带着一抹历经生死和背叛后的淡然,“很正常。”
聂然听到后,点了点头,“也对。”
“……”噎得霍珩的肺部有些隐隐做疼。
正常人听到自己这句话后不应该会无限感慨和心疼吗?!
为什么这妮子反而风轻云淡地点头?
他本来想这妮子和自己一样做过卧底,肯定能明白自己这句话里的含义,然后勾起这小妮子哪怕一点点的小小同情,结果……失败!
果然不能对她抱有期望。
正半蹲在座椅边上的聂然正专心致志的将捆绑在车座上的炸弹盒子给拆卸下来,但其中一根似乎牵扯到了车椅的底盘,聂然知道这一根线断了肯定炸弹会立刻爆炸,所以她只能拖着这一根长长的线,然后递给了霍珩。
“既然正常,那说明你经常拆弹了,来吧。”
霍珩伸手接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在那几根导线上轻轻拨弄着,过了几秒后他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聂然,“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不怕死?还是……想跟着我一起同生共死?”
最后那一句话他略带着调侃之意。
聂然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一旦出了这个车门,会不会有狙击手一枪爆了我脑袋。”
借口!
还是很烂的借口!
霍珩嘴角小小地扯起了一个弧度。
下车买药的时候她都没怕狙击手,现在怕什么狙击手。
更何况又有哪个白痴在明知道车上有炸弹,还跑过来找死的。
但是霍珩并没有戳穿,反而道:“你怕狙击手,却不怕炸弹爆炸?”
“你不会让炸弹爆炸的。”
聂然笃定而又平静地陈述,却让霍珩心头微动,只是在不经意间眉头却紧紧地拧着。
他拿起用来剪纱布的剪刀将其中的一根白线剪了下来。
“滴——”定时器突然发出了一声声响。
但随即那显示器上的数字变化速度快了起来。
聂然一愣,向来算计在握的她也被这一下给打懵了。
怎么可能呢!
在她的心里,霍珩虽不至于强悍到可以打败全宇宙,但是拆弹的能力她相信这家伙肯定是有的!
这时,霍珩依然淡然,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聂然,“看来,这回你失算了。不过,你还有跑的机会。”
聂然顿时暴怒了起来,“靠!霍珩你是在玩儿我吗?!”
霍珩看她坐在自己的面前,没有想要跑的意思,脸上有些绷住了,语气有些急促她喊了一声,“快走!”
聂然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焦急,瞬间恍然,“你刚是故意的?!”
霍珩见她已经看穿,这下也不再故作淡然了,毕竟时间在流逝,她必须走!
“快离开!”
“那你呢?”聂然看到他不顾自己肩头的伤,用力把自己往车门旁推,皱眉问道。
霍珩摇头,“这炸弹有重力感应系统,车内少于一个人肯定立刻就爆。你快走!”
他仔细看过这炸弹的线路,那根拖着长长的线是连接着车椅的重力,一旦人离开座椅,重量有了变化,这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刚才聂然下过车,但炸弹却没有爆炸,可见这炸弹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快走啊!炸弹一旦爆炸,到时候谁逃不掉!”
“那你呢,你不打算逃了吗?”聂然冷声地问道。
“这个任务是我在执行,不是你,你不应该陪着我去死!”霍珩再次着急的催促起了她。
聂然看着那时间不停地变化,手下意识地也抓住了车门想要往外推,但却在无意间的一瞥时,看到了他刚才因为推着自己,肩头再次崩裂了开来,鲜血重新顺着暗红的血迹淌了下来,那刺眼的红色让她握着车门的手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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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520~所以蠢夏在这里群么一个啦~!
霍珩:为什么要在这种日子写这种情节!就不能写点愉快的甜蜜的温馨的吗?!
蠢夏:同生共死不好吗?看到然哥没有第一时间走人,难道你心里没暗爽?!
霍珩:你觉得我应该要爽吗?命都快没了!
蠢夏:额……这个……这个……我还是去喝点水休息休息……古德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