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快步冲下了楼,跑出了酒店大门,站在门外的服务员看到她那么一个年轻女孩儿孤身一人这么急匆匆的跑出来,很礼貌的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请问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里是郊区的酒店,夜晚出行的人并不是很多,所以不会像闹市区的酒店有出租车排着队一辆辆的在酒店门等候着。
聂然用视线扫了一圈在确定没有出租车后,抓着身边的服务生说:“我要出租车!”
她不能回楼上问李叔要车子,这辆车是家里的,一旦被拍下来很容易被人查到,更何况她这么晚开车李叔肯定也会起疑,并且把这件事告诉聂诚胜。
她不能冒这个险。
“出租车在酒店的待运通道那里,我可以带你去。”那位服务生看她神色凝重,也丝毫不敢懈怠,领着她就往待运通道快步走去。
现在时间太晚,好多出租车司机觉得酒店这里肯定不会有人会需要车,所以去大街上跑单去了,整个通道冷冷清清的很。
不过还好,最后一辆待运出租车还静静地停在那里,显然是想守株待兔一把。
聂然一看到那辆显示着待运的出租车后,也顾不上身边的服务生了,直接拉开车门对着司机报了个离宾馆不远的标志建筑。
“快点,我有急事!钱不是问题!”
她最后的那一句话让司机大叔一下子来了精神头,脚下油门一踩,“咻”的一下车子就飞射了出去。
“小姑娘你放心吧,我驾龄十几年了,这里的路我熟悉的不得了,保准半个小时内就到!”司机大叔侧目看到副驾驶座上的聂然。
车外的路灯一盏盏的在极快的车速里从挡风玻璃前掠过,一道道的光影和黑暗交错地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急促而又紧张。
那么一个小姑娘这么着急忙慌的在大半夜跑出去单身跑出去,肯定是出了很大的事情吧。
当然,这只是司机大叔自我感觉。
聂然那时候只是坐在副驾驶室上用沉冷的目光笔直地看着前方,毫无情绪。
只是就是这种没有波澜的情绪才让大叔觉得更为不安,忍不住开口想拉几句家常缓和气氛。
“那个小姑娘啊,你是接谁吗?”
可惜在这种时候聂然满脑子都是车子能快点、再快点、更加快点,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思去和他说话。
刚才在酒店里浪费那么久的时间,也不知道霍珩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老板是不是已经报警了?
警察局会不会有霍褚的人?
是警察先到霍褚的人先到?
如果警察先到她要怎么做,如果霍褚的人先到她又应该要怎么做。
或者说……霍珩已经打电话给阿虎派人把他接走了?
一系列的问题在她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霍珩已经走了!
身边的司机大叔看聂然一声不吭,以为是紧张到发傻了,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十多年循规蹈矩的司机大叔他又是一脚油门踩了下去,速度又提升了不少。
郊区将近午夜时分的马路上别说车了,连个人都没有,只看到一辆出租车略有些超速行驶。
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硬生生的被大叔提速到了……二十五分钟。
毕竟他还要继续开出租下去,为了聂然超速吊销驾照可不行啊。
车子才刚停,聂然丢下了五张百元大钞直接下车往外走去。
司机大叔一看后,立刻喊住了她,“小姑娘,不用不用,一张就成了。”
他将手里另外的四张红票子递还了过去。
已经站在车门旁的聂然冷冷地看了眼那两张票子,“这是给你交罚单的,你超速被拍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已经石化了的司机大叔。
她不喜欢欠人,即使那大叔只超速了一点,没有到吊销驾驶证的程度,但也足够扣分了。
聂然将手里的帽子重新带上,将衣服的领子竖起,这件外套等把霍珩救出来后就只能丢路上了。
要知道她里面只穿了一件长袖而已,现在已经是一月份底了,又是午夜时分!
霍珩这个混蛋,这次还敢说自己有欠他,她就直接把这家伙打包丢去霍家,让霍褚直接剁了他!
聂然为了防止司机大叔还停留在原地看自己离去的方向,特意走了一段路后拐弯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无人的街道里。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大叔此时脑袋里正停留在聂然的那句话里,被拍到了?
不会吧……
他已经那么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有摄像头的大马路了,怎么还是会……咦?不对啊,她怎么知道自己被拍到了?
那时候路口没有灯光闪烁啊,她怎么会那么确定有拍到?
他抬头想要去找聂然,却发现眼前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哪儿还有人影啊,连个鬼影都没有。
空旷的大马路上就他一辆车停在那里,聂然选的地方是郊区比较偏僻的地方,可以算得上是荒郊野外了,马路的两边只有三三两两的房子,偶尔还有野狗吠叫着,让他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也不明白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大半夜的跑这儿来。
原本还想着这小姑娘那么慌张的跑到这里来,肯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想好心的等她解决了之后载她回家。
可看着眼前周围的环境,他心里那个念头就这样打消了,急忙启动了车子方向盘一打掉头就走。
……
聂然其实并没有走掉,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不想浪费时间在小巷子乱窜,她隐藏在角落里听着汽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直到没了声响后,这才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她脚步很快,因为时间已经被浪费了太多太多,多到她几乎已经是在用跑的速度往那间宾馆而去。
当她站在宾馆不远处的地方,没有警车,没有警察,没有霍家的车辆,都没有!
聂然禁不住神色松了松。
但随即,她压低了帽檐面色冰冷地重新踏入了宾馆里。
柜面上的老板此时正拿着手机说话,一看到有生意来下意识地抬头,没想到却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那个小姑娘!
这下他手一软,差点把手机都给丢了。
“你……你……你怎么又……又回来了?”他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巴恨不得能塞下两个鸡蛋。
“我不能回来吗?”聂然知道他在打电话,声音故意压低了很多。
那老板立刻冻僵在了原地,点着头,“当然能了,你付了那么多钱,可以住……住好几天呢。”
他尽量表现的平常一些,但在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结巴了一下。
聂然神色冷然的又看了他一眼,带着无声的警告意味。
那老板原本只是差点把手机丢了,结果看到她那威胁的眼神后,手是彻底握不住了,手机“啪嗒”直接摔在了地上。
可他也顾不得去捡,强扯着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让她上楼。
聂然看他这个动作就知道,房间没有被收走,人还在里面。
确定了这件事后,她才转身往楼上走去。
只不过,在上楼之际,她眼角无意间一瞥却看到正对着楼梯的柜面里一个熟悉的袋子正躺在老板的脚边。
那个是她刚拿出去丢掉的袋子!
果然被他发现了!
聂然的瞳孔倏地一缩,可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镇定。
她状似无意的收回了目光,脚步不停地一步步的上了楼。
而正站在柜面打算把手机捡起来的老板这个时候恰好抬头,看见她转头上楼那一幕。
他的视线不禁落在了地上的那个白色塑料袋上。
看到了?
应该没有吧,如果看到怎么可能还能这么淡定的上楼。
那个老板惊疑不定之下,也顾不得手机上沾了灰继续低声地说道:“那个嫌疑犯刚刚回来了,你们快来吧!再不来估计她就要跑了!”
那头似乎又问了什么,老板再次说道:“对对对,没错!一男一女,那男的好像昏过去了,什么反应都没有。什么?枪伤?没有啊,那男的就是昏过去而已,浑身上下挺干净的啊。”
霍珩的伤在后背的肩膀,不在胸口,聂然那时候又为了掩盖特意用西装遮住,并且架着他,所以这老板自然是看不到伤口了。
那头的警察听到他这番话后,以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因为酒店里的人虽然都死了,但是在后巷子了还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从他们的审讯里面得知那个男的好像受到了枪伤。
可见这两者并没有对上号。
受理的警察挂了电话后就打算派几个小警察去看看。
结果没想到被其中刑侦组的组长听到,他是今天去追聂然车的其中一员,他对于那个不知男女的家伙如此嚣张的飙车行为非常的恼火和可气。
在听到这个报警电话后,他以一个从事警察这个职业十年的敏锐感觉到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
但报警的资料上写明没有枪伤,只是昏迷。
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个可疑的地方,他还是要尽力去搜寻才是!
只不过鉴于这次酒店的枪击事件影响很大,上头都施压了,所有的警力全部调到了安抚和调查工作上。
于是,他带着一伙年轻的小警察就气势汹汹的开着车往那间宾馆驶去。
……
而另外一边,刚上了楼的聂然在确定那个老板没有跟上来后,她强装淡定的脚步瞬间加快了许多。
她走的时候没有锁门,怕霍珩叫阿虎来的时候没办法起身开门,所以直接推门而入。
床上原本闭眼休息的人在听到门口动静的时候,一声低喝:“谁!”
手里一直握着的枪支也在第一时间举起。
“是我。”聂然抬了抬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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