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吃个一干二净时,不禁微微张大了嘴。
虽然说那些东西的量不多,但是架不住品种多啊,聂然一大早吃那么多,不会吃的胃胀吗?
“嗯,有点饿。”聂然又喝了一口枣杞补气茶。
其实她哪里有那么饿,不过是怕古琳到时候又出现问题,需要输血,她好养的快点,做移动血库而已。
李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说了一句,“我们要去医院了,你好好休息。”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聂然喝光了那杯茶,跟着他们一起站了起来。
向来大大咧咧的何佳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问道:“啊?你现在能出酒店吗?”
在她的想法中,聂然坦白了这一切,安远道肯定是要限制她的行动,直到回到部队。
只不过这话一说出口,李骁和严怀宇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不悦和责备。
而话已说出口的何佳玉也觉得自己说错了,立刻抿着唇弱弱地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聂然。
聂然对此却毫不在意,她点头道:“能,我和安远道说了,等把古琳送走再回部队。”
“那咱们快点去看看古琳吧。”严怀宇把话岔开,催着道。
四个人下了酒店,坐上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进了重症室的病房门口,马翔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守着,古琳的父母大概是轮流去休息了,乔维和施倩两个人坐在那里看着。
聂然走到了窗口看着里面还躺在那里的古琳,心里头一片冰凉。
马翔在看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什么剧烈的反应,就只是无视她。
聂然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极限了,她坐了一会儿,想去问问医生关于古琳的情况。
她才一走出重症病房,就在拐角处遇上了正打算去巡房的宋一城。
宋一城本来在早上的时候还在想她会何时出现,会不会就一直不出现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一天没见,她的脸色依旧苍白难看的很。
毕竟输了那么血,的确想要恢复不是一天两天的。
同样,聂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宋一城,但她很快的就想避让过去,只不过率先知道某人想法的宋一城往旁边一跨,阻了她前进的步伐。
聂然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请让让好吗?”
“你的朋友古琳现在是我的病人,你不想知道她的情况吗?”宋一城双手负在背后,在一身白大褂下,衬得他笑容干净。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聂然本来就是想要去找主治医生的,现在听到他这样说自然停了下来,问道。
宋一城对着身后的几个随行医生看了一眼,那几个医生顿时了然,立刻纷纷散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站在走廊的拐角处。
一看到人都离开后,宋一城双手插在口袋里,问:“你昨天去哪儿了?”
“现在不应该是我问你吗?”聂然反问道。
宋一城耸了耸肩,“你回答了,我就告诉你。”
聂然歪着头,眉眼冷峻地问:“我的行程需要向你报备吗?”
宋一城似乎早已想好了所有的说辞,无所畏惧地道:“你的行程不需要向我报备,但是你在没有遵照医嘱的情况下就离开医院,我作为你的医生,必须要知道。到底什么重要的事情连输液都没有输完就离开?”
聂然耐着性子道:“我觉得自己没事了,所以可以不用在输液了。”
“你有没有事应该是我来判断,不是你!”
宋一城知道她这是敷衍自己,所以语气里有些恼怒,可这并不代表聂然会害怕,她直接忽略了他不悦的神情,说道:“我已经回答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古琳的情况了吗?”
宋一城想了想,灵机一动地道:“好啊,我可以告诉你,跟我去办公室,那里有她的脑补CT图像。”
说着他就转过身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聂然不疑有他地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后,他先让聂然坐一会儿,然后自己出去了几分钟。
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手里输液的架子。
“你干什么?”聂然眉头紧锁地看着他熟练的将袋子挂在了输液的架子上,不禁问道。
“当然是继续输液了,把昨天没输完的今天补上!”宋一城将东西全部准备完毕后,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过来。
聂然抗拒地道:“我是来听你说古琳病情的,不是来输液的!”
“一边输液一边听,两不耽误。”宋一城见她不听话,亲自上前捉人,又防止她会防抗,又随后加了一句,“你不乖乖输液,我就不告诉你。”
“……”聂然沉了沉脸色,但也对此无可奈何,总不能去投诉吧!
医院一投诉,按照流程转一圈,没个几天根本没办法得出结论。
而几天过后,古琳都要离开了,根本就算做无用功。
所以她难得听话地坐在了位置上,等着他来打点滴。
宋一城看她这么乖顺,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坐在电脑椅上,弯着腰利落的用酒精擦了擦她手背的一处,然后将针扎了进去。
那速度快的几乎让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
“怎么样,我手艺不错吧。”他得意地扬了扬头。
聂然懒得搭理,径直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宋一城将酒精棉花丢在了纸篓中,坐在她的对面,“其实也没什么,古琳现在基本上情况稳定下来了,出血点也没有出血情况,一切都非常的正常。”
聂然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宋一城看到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后,很是好奇地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两个又不是亲姐妹,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还有她为什么要怨恨你?”
昨天在做手术的时候,他以为她们两个人年龄差不多,又血型相同,估计是亲姐妹,结果翻看了一下,两个人的名字压根就不同。
而且后来更是听到她莫名其妙的那一句,让他一头雾水。
聂然斜斜地睨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道:“宋医生你很闲吗?不用去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看着你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宋一城坐在她旁边,双腿交叠着,一脸悠闲的模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宋一城完全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
就这样一直坐在自己的身边。
聂然实在不想和他一起傻坐这里,忍不住问道:“就不能加快一点速度吗?”
宋一城摇了摇头,“你的身体负荷不了这么快的速度。”
“那我坐在病房门口输液行不行。”聂然问道。
宋一城依然摇头拒绝,“不行。”
“为什么?”聂然问。
“重症病房内是不允许这种输液架之类的东西妨碍通道的。”宋一城脸不红气不喘的扯了个谎。
聂然这下彻底死心了。
宋一城看她那憋屈的样子,笑着又重新将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昨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在提及昨天的事情,聂然明显神情冷了下来,她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这和你有关系吗?”
他当然知道这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就一下子没忍住。
不过在看到她那不善的面色后,他也没有再强求,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了一个保暖杯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黄芪当归红枣茶喝了对你的身体好。”
不过,聂然并没有接,她兴味地看向眼前的宋一城,“特意等我这个病人不说,还给我准备了茶水,是我的待遇太高,还是你这个医生太好?”
“当然是我太好了!我身为医生明知道那样做会让你造成休克死亡,还坚持那样做,我心生愧疚,所以就做点补偿。”宋一城又一次将茶杯递了过去。
聂然摇头,“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用不着愧疚。”
“可我……”
宋一城眉头拧成个川字,话都没说完,聂然就说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你根本就是被我骗了的,所以你用不着对我任何丝毫的愧疚或者是……别的感情。宋一城,懂吗?”
她最后一句话显然别有深意。
宋一城神情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别样的光彩,“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作为一个医生,觉得自己的病患需要喝一点养气补血的而已。”
聂然依然摇头,“不必了,我早上已经喝过了。”
“喝过了?谁给你喝的?”他眉头皱得死死的。
“这不在你的关心范围内。”
宋一城看她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强调地说:“我可是专业的,针对你的身体开的方子抓的药,和别人没办法比的。”
他这辈子头一回送女孩子东西,结果被拒绝了两次,真是郁闷!
聂然却根本不搭理他,看到输液袋里基本已经输完了,她自己拔掉了针头,随意地抹掉了手背上渗出的血珠,“我输完液了,我走了。”
她打开了办公室门往外走去。
“你!”宋一城情急之下走出了办公室抓她,此时一名护士正巧要找宋一城,她一走过来还没开口立即傻了眼。
“有什么事?”宋一城在看到来人后,又不想放掉聂然,所以抓着她的手,对着走廊里的护士冷声地问道。
“那个……201那床的病人说头痛难忍,所以……”护士说到后面,眼神一直在聂然被抓的那只手上打转。
宋一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随后就来,你先去。”
“好的,我知道了。”护士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接着便离开了。
宋一城一看到人走了先是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然后又把手里的杯子塞进了聂然的手中,“不管,这杯茶你必须拿回去喝了,下次记得把杯子还给我。”
接着就转身快步朝着病房里走去。
只留下聂然一个人站在那里。
聂然看着那杯茶水,眉头拧起。
正当她想要把茶杯放在门口的时候,过来寻聂然的何佳玉和严怀宇两个人在看到她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杯子后,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何佳玉拿过来拧开了盖子,一阵带着淡淡药香的甜味散发了出来,她深吸了一口,哇了一声,“好香啊,这是什么呀?”
“红枣水,你想喝就拿去。”聂然很大方地说道。
“正好,我渴了。”何佳玉也不客气,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谁知刚喝完一口,她“噗——”的一声,直接把水给喷了出来。
严怀宇眼明手快地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道:“何佳玉你恶心不恶心啊!”
“咳咳咳……不能怪我,这个水好……好苦……”何佳玉吐着舌头,苦着脸说道。
严怀宇上前拿了剩下的那半杯水闻了闻,然后立刻把茶水拿远了好多,“我去,你鼻子有问题吧,这茶水里面都是黄芪当归这些中药,当然苦了,你居然说香!”
聂然也跟着闻了闻,里面的药材放的剂量的确是挺大的。
比起那当当归鸡汤可重了不是一点点。
这个宋一城是有多愧疚啊,给她的药量那么大。
感觉好像是在故意整她似得。
聂然将杯子里的水随手倒进了旁边的花坛,然后把杯子放在了门口,然后跟着何佳玉他们离开了宋一城的办公室。
回到了病房内,古琳的父母看到聂然后,都纷纷立刻向她道谢。
“要不是你,我们真的就没办法了。”
“是啊,要不是你的帮忙,古琳肯定是熬不过这关的。”
聂然听着他们感激的话语,想要将真相告诉他们,“阿姨,其实……”
一旁的李骁直接插了进来,问道:“阿姨,现在古琳怎么样了?”
聂然侧头看了她一眼。
古琳的母亲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说道:“还是那样,暂时没有清醒的迹象。”
“那什么时候办理转院手续?”李骁继续问道。
古琳的父亲叹了一口气数到:“昨天那么一折腾,医生说还要再多观察几天才行。”
“哦,这样啊。”李骁点了点,随后对着一边的聂然说道:“既然古琳还有好几天要留在这里,你要不要先回去?我看你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
古琳的母亲一脸赞同地道:“对对对,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毕竟输了那么多血,也是需要好好休息的。”
可聂然却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用,我再留一会儿。”
只不过这一会儿就从白天到了天黑。
夏季的夜色来的本来就很晚,等到全色黑透时已经是晚上的七八点了。
在李骁和众人的一番催促下,她不得已离开了医院,独自回到了酒店。
而留在医院的一群人则开始安排晚上的谁来轮流值班,古琳的父母毕竟年纪已经大了,这样连续的熬下去对身体实在是个危害。
于是就决定上半夜李骁和严怀宇他们来守夜,下半夜乔维和何佳玉两个人来守夜,施倩则陪着古琳父母去休息。
医院内的走廊里随着时间越晚,人也变得越来越少了起来。
严怀宇和李骁两个人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守着。
“古琳现在人怎么样了?”但谁都没有料到,突然一个声音从走廊的尽头响起。
李骁和严怀宇两个人转过头看去,随后当场愣在了那里。
“指……指导员?”严怀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指导员你怎么来了?”
上次不是说指导员有事暂时部队吗?
后来时间一久,大家也都忘记了他的存在。
没想到,他居然这个时候来了!
霍珩快步走了过去,身上带着些许的夜露,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听到这件事,所以上面派我来处理。”
一听到是自家指导员来处理,严怀宇这下底气足了,“指导员,聂然是无辜的,其实根本和她无关,都是芊夜干的好事!”
“芊夜?就是那个在执行任务的一班士兵?”霍珩在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就和李宗勇谈了一夜,他在聂然这里得不到消息,只能从李宗勇那里得到一些只字片语。
从李宗勇那里得知当时枪战的时候六班那群人都在,所以他今天这一天忙完了那笔合作,和对方吃完聊完之后,他回到酒店立刻就是变装赶过来,想要和他们了解一下情况。
“对,就是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她搞的鬼!”严怀宇提及芊夜,神色就异常的愤怒。
霍珩感觉自己是要找到问题的症结处了,连番问道:“不是聂然把人推进去的吗?为什么又要扯上芊夜这个人了?”
严怀宇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解释回答道:“聂然推人进去是因为想治好马翔的晕枪症,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芊夜,她那时候为了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想得到什么葛爷的信任,就借着聂然那一推,想把人给杀了。”
霍珩不动声色地皱着眉头,“所以的确是聂然把人推进去的。”
严怀宇一听立刻急了,解释道:“那不一样,聂然推古琳进去并不是抱着想杀她的心,而芊夜看似那一枪是救人,但其实是真的想杀她。”
“这件事安远道知道吗?”霍珩又问。
“不知道,我们没说,怕他知道后会偏袒自己的士兵。”李骁肯定地回答。
“好,这件事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霍珩转身就想离开,严怀宇立刻问道:“那小然然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啊,安远道说等古琳一转院,马上就要带小然然回部队做出处分。”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霍珩头也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
只要聂然不是抱着故意杀人的心,其他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他来。
严怀宇看着霍珩匆促的背影,担忧地问身边的李骁,“你说指导员能行吗?”
“他再不行也总比安远道好,因为这人是无条件站在我们这边的。”或者严格来说,是站在聂然这边的。
李骁的目光也盯着霍珩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将目光收了回来,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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