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安远道打算把耍赖进行到底。
聂然还真没发现原来这家伙原来这么赖,为了能够得到答案,她退而求其次地回答:“营长作为上级,不可以关心一下我这个下属吗?”
然而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安远道满意,他继续发问道:“可是就算再怎么关心,一般情况下营长也不会特意来这里看望,更别提和你的主治医生去聊。”
只是这回聂然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你问的我已经答完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了。为什么营长让你随时回来?”
聂然将吃剩的苹果丢在了垃圾桶里,目光随即望向了站在门口的安远道。
安远道看她眼神犀利地望着自己,分明是不再退让得意思,便梗着脖子道:“我现在在医院,他让我随时可以回去,有什么错吗?”
聂然挑了挑眉梢,“你确定你没骗我?”
“骗你有什么用,又没奖励。”安远道低头,回避着聂然的目光,然后不耐烦地道:“好了,东西我送到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从病房内走了出去。
聂然望着那扇重新关闭的门,眯了眯眼。
第六感告诉她,安远道在骗自己。
她穿了鞋,外面匆匆套了一件薄外套,也随后跟了下去。
不知安远道是不是心乱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取了车走出医院大门。
跟在后面的聂然在看到安远道所取的车子时,不禁眉头轻蹙起。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安远道的汽车变成了一辆小三轮了?
部队给他配的车呢?
聂然看他骑着小三轮就朝着医院大门外走去。
看天色也算早,聂然趁此机会偷偷上了一辆出租车一路等在了他的后面。
原本她想着安远道应该是往预备部队方向走去,可是在出了医院那条街之后,他竟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到底要去哪里?”聂然坐在车后面看着前面那辆小破三轮朝着前面不断骑去,心里很是不解。
出租车跟着那小三轮绕来绕去,终于在一个喧闹的菜场门口停下了。
菜市场?
聂然看了眼传统市场里的环境,眉头轻皱起。
他来这里干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聂然付了钱,下车跟着他往里面走去。
安远道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世界末日一般买了许多的食材囤积着,和那群大叔大妈们热闹地砍着价,然后再将整个小三轮装得满满当当的。
等到差不多全都买完了,他才重新骑着那辆小三轮打算离开市场。
然而他的脚还没来得及蹬车,突然一只手从后面紧紧握住了车头。
安远道当场被吓了一跳。
他扭头看过去,却发现聂然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的车呢?为什么变成小三轮了?现在预备部队对教官的待遇降到这副田地了?”聂然站在他身边,用眼神示意着他骑着那辆小破三轮,笑着调侃道。
“你……你怎么会来?”安远道在没有防备之下冷不丁地看见聂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你说我为什么会来。你能解释一下,你现在在干什么吗?”聂然用另外一只没有问题的手拍了拍车头,问道。
安远道呐呐地道:“我在采购。”
“那你一个部队教官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做采购?”聂然继续问道。
安远道一下子被她弄懵了,竟然很乖顺的就脱口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教官了。我现在隔壁部队做炊事兵,专门采购的。”
聂然听完,嘴角的笑顿时收敛了起来,错愕地道:“什么?!”
不是教官?
跑去买菜了?
这安远道脑子是坏掉了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因为太过震惊的声响终于将安远道给惊醒了过来,这才发觉自己在下意识中说了些什么,随后便催她离开,“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赶紧回去吧,我还要把菜运回去。”
安远道才想要把蹬车离开,结果就被聂然给抓了回来,“什么把菜运回去,你是预备部队的教官,要运什么菜!再说了,你运了菜,那一班的人怎么办?”
被聂然把着车头没办法离开的安远道只能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回答道:“预备部队里有那么多教官,我不在,自然有别的来代替我。”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聂然很不解地问道。
安远道沉默了几秒,低垂着头回答:“因为我觉得自己无法胜任。”
无法胜任?
这他妈是什么见鬼的情况……
他都胜任了那么多年了,这会儿居然说无法胜任?
他要是无法胜任,那谁能胜任?!
尽管她当初没有看中一班,但是不可否认安远道的训兵能力的确是不错。
那些一班的尖子兵被他训练过的状态和其他二班三班完全不同。
他要是离开,那不就是预备部队的一个损失?!
聂然看着他的确很往常异常沉闷的样子,不禁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叛逆期青春期更年期一起来了?”
安远道抬头,气结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聂然当下比他还反应大,“不然你为什么好好的教官不做,去做什么炊事兵采购。”
“你当初不也做过炊事兵。”面对聂然的反应,安远道却很是淡定。
聂然死死拽着车头,道:“问题我和你情况不一样,你是教官啊,拜托你有点责任心行不行。”
这时,安远道松开了车把,下了车,站在聂然的面前说道:“我就是负责才不想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