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看到他纠结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误会了。
为此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我不考虑是因为现在有更重的事情,而不是放弃。我现在就想知道叶珍来了没?”
李宗勇一愣,摇了摇头,“还没有,刚电话联系了一下,说她晕倒了在医院。”
“那就等着吧,我在这里等着她病好。”聂然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带着节奏地叩着桌面,眼里没有任何的焦急不安的神色。
她是那么的笃定,就好像将所有的一切都紧紧地握在手中。
可是李宗勇却很清楚,事实上并非如此。
聂然在赌。
她拿一切在赌。
她总是这样,像是不要命的赌徒,将一切都押在了赌桌上。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冬季考核……”
聂然看到他还在惦记着冬季考核,顿时笑了笑,“营长,你也别想着冬季考核这件事了。”
李宗勇以为她的意思是对此不报希望了,“你毕竟花了心血的。”
“冬季考核在这件事面前,根本微不足道。”聂然靠在椅背上,笑容不变地轻声道:“更何况,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不是花了心血的东西,就一定能成功。”
但李宗勇却对此一口反驳,“胡说,就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进去。”
“为什么这么看好我?”聂然扬了扬眉,问道。
“因为你够努力、够拼命,而且你那三个任务完成的够漂亮,这些都是你拿血和汗换来的,你应该昂首挺胸地走到那里,而不是蓬头垢面坐在这里。”李宗勇越说到这里,声音的就越发的响亮了起来。
聂然却摇了摇头,“对我来说,不管昂头挺胸还是蓬头垢面,只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足够了。”
“可这样太可惜了,你明明可以……这代价,太大了……”李宗勇眉头皱成了一道褶子,唇紧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线。
可聂然并不为此可惜,“你觉得代价太大,我却在暗自欢喜。”
李宗勇问:“欢喜什么?”
“原本要走一百步才能到达目的地,现如今只需要五十步就可以,我怎么能不高兴。”
她当初之所以想要跑的那么快,爬地那么高,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站在高处,将聂诚胜的座大山推倒。
而现在,叶珍给了她这个机会,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她怎么会不高兴、不欢喜?
李宗勇看到她的笑并非是装的,她似乎真的是在欢喜。
虽然不知道她欢喜什么,但是有愧于她的李宗勇便说道:“那么你要走到什么地步?无论走到什么地步,都可以。”
“当然是走到尽头了。如今我所受的,他们也要来尝一尝,才可以。”
聂然坐在那里,已经开春的季节,所有的冰雪都已经融化,阳光也十分的明媚。
阳光从铁窗透进来,也带着暖意。
可不知道为何,当她说完之后,那光线就忽地暗了下来,带着丝丝的冷意。
“你放心,叶珍这件事我一定会查到底。”李宗勇非常肯定地道。
聂然既然知道幕后主使是叶珍,那么也自然能想到叶珍这样对她的目的。
她现在能有这样的情绪,李宗勇觉得很正常。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聂然却浅浅一笑,眼眸闪过一抹戾气,“我要的,可不只是叶珍。”
“那还是有……谁?”李宗勇就坐在她的对面,她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也因为清楚,所以才有些怔愣。
只见聂然微微凑了过去,低声地道:“叶珍能这么肆无忌惮,所依仗的就是聂诚胜的职位。可是营长你有没有想过,叶珍这个只能算是部队家属的都敢插手部队的事情,那么聂诚胜该有多嚣张呢?”
她的声音在空旷清冷的会客室里慢慢荡开。
让李宗勇的眼睛顿时瞪圆了起来。
他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不敢相信,“你要查聂诚胜?”
李宗勇那时候把聂诚胜请回来,只是想为聂然出出气,教训他一下。
但他没想到,聂然比他更狠,直接把火一把烧向了聂诚胜。
这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若是因为那一巴掌,她才把这件事转嫁给了聂诚胜那似乎有些勉强。
坐在对面的聂然挑眉一笑,“难道不该查么?”
“你有证据吗?”李宗勇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不自觉的都有些小小的紧张了起来。
因为聂诚胜一旦撬动,有些东西就会被打破。
聂然敲了敲桌面,对李宗勇说了两个字:“刘德。”
“刘德?”李宗勇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