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险。
司机探出脑袋,“搞什么,找死啊!”
沈佳人径直拉开车门,也不顾司机那惊讶的目光,抱着孩子坐进去。
“开车。”
“去、去哪?”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那酸涩感,“随便,哪都行。”
只要不继续留在这里,哪都好。
若不是飞机已经晚点,她真想直接去机场,再也不回来。
一阵疲惫感涌上心头,沈佳人忽然觉得好累,是那种发自真心的累,不仅是身体,还有心。
单北川,这个她爱到入骨入魂的男人,却反而伤她伤的最深,这也正应证了那句话,爱的多深,伤的就有多狠。
陆煜呢,他成熟儒雅,风度翩翩,是位十足的绅士。然而,在他眼中,她从来都不是沈佳人,而是那个叫做白冰的女人。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这两个闯入她世界的男人,到头来,都把她伤了。
她能有几颗心脏可以伤啊,就那一颗,也已经是遍布伤痕,鲜血淋漓的了。
真是可悲。
的士一直开,漫无目的。
司机也看出了后座这位抱着孩子的女人有些不对劲,再看看油表,一个劲“噌噌”往上涨。
他将车停了下来,回转过头。
“我说美女,咱都在这市区饶了二十多公里了,你究竟去那儿,倒是说句话啊。”
沈佳人看得出来,这司机怕她没钱,做霸王车。
她付钱,下车,一句话都没有,站在街角环顾四望,一股无处可去又无依无靠的凄凉感袭上心头。
江城市,一个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此刻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多可笑?
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见到了一家旅馆。
她不想再找闺蜜苏小,一直以来,给她添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更何况,陆煜可能会去找她。
还是不见的好。于是她开了一间房,小住了两天。
这晚入夜,她叫了一份牛肉汤,这是她最爱吃的,可不知怎的胃口不好,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床上的小家伙醒了,开始哭闹。
“宝贝乖,饿了吧?”
她熟练的抱起孩子,解开衣襟,孩子兴许是饿了,吃着奶,便破涕为笑。
军豪,是这孩子的名字,是单北川起的。
他说希望这孩子将来也能参军,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这还不够,要成为军人中的英豪,所以叫军豪。
望着那和单北川眉眼极为相似的孩子,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失落和酸楚。
“对不起,孩子,我能给与你全部的爱,但,却无法让你拥有你的父亲。”
吸了吸鼻子,她将孩子抱紧,脸和儿子紧贴在一起,不知觉就流下了泪来。
小家伙哪里知道沈佳人心里的痛楚,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吃饱了,便又恬静的睡着,无忧无虑的很。
“砰砰。”有人敲门。
沈佳人放下孩子,替他盖好小被子,抬眼看一眼挂钟。
深更半夜的,谁会敲旅馆的门?
狐疑间,敲门声又响了,她起身走过去,警惕问,“谁?”
“我。”
低沉犹如大提琴的音色,带着几分莫名的自负与狂肆。
这声音,沈佳人比谁都熟悉,听过无数次,念过无数次,甚至被深深刻进灵魂深处的声音。
是单北川!
沈佳人不禁后退了一步,一脸的不可置信。
居然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开门。”门外的声音低沉且平缓,但短短两个字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压力,让屋里的沈佳人心头狠狠的一紧。
“我……我睡了。”
“睡了的人可不会说话。”
咬了咬牙,沈佳人隔着门说,“我不想见你,这总可以?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你觉得,警察敢动我?”他是大校,尊贵无比,权利在握的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