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段姑娘有办法让我们联系上?”
本是玩笑的一句话,可他却听到对面的女子缓声道:“我若能呢?”
什么?!
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南,怔怔道:“你说的……可当真?!”
“当然是真。”司南不以为然的耸肩,清澈的眼底却透着认真。
长久来的分别让张自成心里的思念几乎要溢出,无处搁置的感情每当夜半时都是折磨他的根源,他把两人的回忆一遍遍拿出来回味,可爱慕和思念却还像野兽要撕裂他的胸膛般煎熬。
张自成心底的兴奋还没平静,又听司南话锋一转,含笑看着他道:“我可以让张大人跟小柔以书信方式联系,可以此为条件,大人必须在周王造反时帮我们稳定住京都的局势。”
话音刚落,张自成脸色一沉,冷冷道:“你让我倒戈?”
司南挑眉:“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有哪个没冒过风险?这对你我来说都是赌注,赌资便是性命。”
说着,司南手心一展,清脆的鸟叫声自窗外传来,忽得,一道白光闪过,只见一只通体纯白,尾带白光的鸟儿落在司南手上,它暗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司南,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愉悦的叫声。
“此鸟为信鸟,你可有小柔的贴身之物,或者沾染过她气息的东西?”司南问道。
“有。”张自成点头,随即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包裹的整齐的白色丝帕,“这是那天临分别时她给我的,这丝帕是她的贴身之物。”
司南接过,一边把丝帕放到信鸟鼻子边,一边道:“信鸟靠气味识别接信件的人,一只鸟只可送一个人,而且只要这人没死,不管她在天涯海角,信都能送到对方手上。”
当然,这小东西是司子怀找到的,身为百鸟之王,小包子的驭鸟能力一流,信鸟就是他的成果之一。
张自成眼底渐亮,伸手接过那信鸟,又听到司南说:“我将它交到张大人手上,是真是假,是否能联系上小柔,你自己判断。”
她微微一笑,将杯中最后一口茶喝完,然后起身:“还望张大人联系上小柔后不要食言,我信任张大人,还望大人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说完,她也没等张自成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房间里,张自成看着手上漂亮精致的小鸟,内心思念的火焰开始蠢蠢欲动,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段凝真的可信吗?这信鸟真的能放心用吗?不会是陷害他的手段吗?
张自成一向是个做事谨慎小心之人,可这一次他却怎么都按奈不住内心的欲望,想要写一封信,传出去试试。
只是试试,应该没问题吧?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他起身走到窗边,随手拿出口袋里袖珍的纸笔,写下几个字——阿柔如今可好?自成甚是思念,见信速回。
张自成把信纸卷好,放进信鸟脚边的小桶中,放飞。
看着白色的光芒在夜空中渐渐变小,飞远,他眼中光芒闪烁。
希望这封信,能传到小柔手中上。
……
司南出了三宝斋时已是深夜,她一路往古宅走,后日便是启程出发的时间,还有好多事等着她没做。
“你真的把那信鸟给他了?”空间内传来白虎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惋惜:“可惜了,那么好的信鸟,别人花千金都求不来,你却给他们传情书,暴殄天物。”
要知道那信鸟可是很难遇见的珍品灵兽,不禁可以靠着气味识别收信,还能避开所有敌方拦截,可以说只要送出去的信,就没有对方收不到的信。
很多大国都费尽心思想要得到这样一只信鸟传递机密,司南这败家子倒好,送人传情书不说,还连个准信都没得到。
司南微微一笑,倒是看得开,她淡淡出声:“有什么关系,张自成这人能力远不如此,只要他肯帮我们,太子便可在南部毫无保留的镇压周王的军队,我们回了京都,还能把庄家和司家一举拿下,不好吗?”
而且司南知道,现在唯一能拿捏住张自成的,只有小柔,她必须这么做,没有其他选择。
白虎冷哼一声,声音凉凉道:“你就这么肯定人家会帮你?万一他拿了信鸟,送了情书,到头来却还是帮司梦卖命,到时你连哭都没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