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所以说,这里面有太多细腻的操作,里面充满了深邃的算计。
张希孟不会告诉任何人,外面的人也未必猜得出来。
皇宫和太师府,朱元章和张希孟,绝不只是君臣相得,互相信任那么简单,光靠着友情,是没法维系两个人走到今天的。
这里面有老朱的雄才壮志,也有张希孟的心思细腻,巧妙安排。
或许有朝一日,翻开老朱的实录,再找出来张希孟的日记,对照着看,能从中猜出一些端倪。
好玩的是,对于朱标,张希孟基本采取了放养的态度,但是到了朱雄英这里,张希孟却是支持自己的爱徒,提点教导,甚至是从小栽培。
这又体现了张希孟的另一重算计。
朱标的储君之位,不需要什么怀疑。
但是到了朱雄英这一代人就不行了。
天下承平日久,储君无甚威望,只能靠着祖辈恩泽,坐上皇位,又能有多少威望?
所以说朱雄英在学问上下功夫,研究农学,取得一定成就,对他这个皇孙,是极大的助力……
儿孙两代,都被张希孟安排得明明白白。
把事情做到了这一步,而且还是不着痕迹,不动声色。
你说朱元章能怎么办?
他敢和张希孟翻脸吗?
他会翻脸吗?
谁又不说一句,太师高明呢!
“父皇,去年的时候,包括贵州、广西、云南等地,均田也都大体完成了,土司也裁撤了七成……庶宁师弟出了不少力气。他在那边,可不只是一个学堂山长那么简单。现在包括巴蜀在内,新的田制也都确定下来。要说起来,淮东的百姓,平均一个人拿不到五亩田,苏州等地,更是连三亩都到不了。还能填饱肚子,但是绝对过不了多好。”
朱标跟老朱念叨着,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里面却透着太多的内容……针对中原地区的第二次均田,在几年的努力之下,已经顺利完成。
西南裁撤土司,第一次彻底均田,也都悄然无声干成了。
伴随着田制改革,背后还有税制改革,币制改革……这些事情,干成了一件,都足以彪炳史册,夸耀千古了。
朱标全都完成了,以孙炎为首的朝中官吏,虽然磕磕绊绊,但总体上也都尽职尽责,绝对值得嘉奖。
如此庞大而复杂的事情,能够波澜不惊地完成,朱标也算是历练出来了。面对这个国家,有了足够的自信。
只不过接下来想更进一步,还是困难重重,甚至现有的成果,都可能倒退回去。
朱标自然是忧心忡忡,老朱也是微微叹气。
“咱和太师,这几年一直盯着外面,就是想找个办法,太师现在鼓励科技,也多半是这个意思,他这人心思深,不到最后,不愿意说出来,甚至到了最后,你也未必就能看透,他到底做了什么安排。反正这个奖金朝廷出了,有什么成果,咱们且慢慢看着吧!”
父子俩商议妥当,立刻就让中书省下令出钱。
这一次可不是大明皇室想要弄点幺蛾子了,而是整个大明朝,以国家的意志,鼓励科技发展,这个意义,拔高到什么程度,也不为过。
陶成道信心满满,因为他的飞天之翼已经差不多成功了。
陶成道彷照翅膀的形状,用丝绸缝制了一个巨大的翅膀。
在翅膀下面,吊了一个轻便的座椅。
这个座椅可不是原来硬木做的,而是轻便的藤条编织的,人坐在上面,还可以通过绳索,操纵翅膀。
只要在高处放飞,就可以凭借着风力,在天空中翱翔一段时间。
随着不断改进,时间越来越长,陶成道也越来越兴奋。
他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朝廷的奖金是小事,能高飞九天,俯视大地,实现梦想才是真的。当然了,那三十万贯奖金,也肯定是很香的。
可就在陶成道信心满满的时候,突然从应天城西,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球体,上面有一个憨厚的汉子,不停搓着手,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喜悦。
成了!
真的成了!
“爹,有人和陶成道打对台戏了!”张承天兴冲冲道。
张希孟一惊,“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这大明朝我不敢说,但是应天城,我没有不知道的。这人是五城兵马司的老兵。”
张希孟一怔,“他又是为什么,要搞发明?”
“我听说他平时负责水车,就是满城救火。他想着居高临下,能看得清楚,可以提前把水车派过去,避免烧到了无辜百姓。”
张希孟心中一动,颔首道:“此人有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