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银衣人带到这里来!”
卫士们道:“是。”
不一会儿,两名卫士便抱着满身伤痕的银衣人来到行刑室,重重地将银衣人摔在桌子前面潮湿的石板地上。
贾英看了看银衣人,问卫士们:“他腿上和手上的穴道都没有解开吧?”
卫士道:“没有总管的命令,属下不敢自作主张!”
贾英道:“好!你们做得很对,这个银衣人的武功之高,其实也并不在贾某之下,如果解开了他的穴道,就很危险了!”
卫士道:“属下不会忘记总管的话。”
被摔在地上的银衣人挣扎着抬起头来,怒视着贾英,双目之中,竟像是要喷出火来。
卫士喝叱道:“瞪着你的狗眼看什么!这是贾总管,你最好放尊敬点,不然,看老子们不打死你!”
银衣人转头瞪着卫士,声音低沉地道:“如果老子不是被点了穴道,像你等这种小杂种老子一掌就能打死三四个!少在老子面前耍威风,有本事放开老子,咱们在拳脚上见个真实,分个高下!”
卫士大怒,抬脚就踢,骂道:“他妈的!真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吹牛!”
贾英道:“不要打他!你们退到一边我有话要问他!”
卫士们到向后退去,但一个个仍然对银衣人虎视耽耽,单等贾英一声令下,便会一涌而上,动手痛打。
银衣人哼了一声,慢慢爬了起来,张开双腿坐在地上,双眼直在贾英和天枫道长身上打转转,脸上竟是看不出半点畏惧之色。
贾英也直视着他,目光阴森森地,像是两道锐利的剑光。
银衣人毫不退缩。
贾英道:“这位仁兄,你到底是何人门下?夜闯金府,所来何为?”
银衣人道:“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老子不早就说过了嘛,老子是来问金百年要三宝的。”
贾英道:“三宝乃金府之物,为什么要给你?你有什么权力来要它们?”
银衣人道:“放屁!三宝本是老子的东西,是金老匹夫从老子手上骗去的!”
贾英道:“我看你才是放屁哩!三宝乃我们东主花重金购得,怎么会是骗到手的!而且,据贾某所知,那个卖出的人也不是你!”
银衣人闭上了嘴,眼睛也闭上了,似乎不屑与贾英说话。
天枫道长道:“贾总管在问你话,还不快回答!”
银衣人扫了他一眼,道:“跟你们这帮奴才说有什么用处!快叫金百年来,老子和他对质!”
贾英道:“敝东主已将仁兄你交给了贾某,有什么话就对贾某说吧,敝东主很忙,哪里有功夫见你这样的人!”
天枫道长忽然俯在贾某耳边,说了几句话,贾英听得直点头。
银衣人骂道:“两个狗贼,又在想什么办法来整治老子?老子告诉你们,有什么手段就一起使出来吧!老子不怕!”
贾英看了天枫道长一眼,笑笑,道:“贾某知道仁兄是位硬汉,也是位好汉,这样吧,贾某问你一个问题,尺要你据实回答,买某决不为难你,而且会与天枫道长一起去向东主求情,放了你!”
银衣人沉吟着,显然是在思考贾某说的是不是实话,也在想应对之策。
贾英追问道:“仁兄意下如何?”
银衣人道:“你问吧!”
贾英道:“好!你是不是梦幻之刀的门下?”
银衣人一怔,不说话。
贾英道:“这可是仁兄你唯一活命的机会了,也是最后的机会,你还是说实话吧!”
银衣人目光在贾英和天枫道长脸上转来转去,突然叹了口气,道:“老子要喝酒!”
贾英和天枫道长都是一怔,他们谁也没想到银衣人在这种时候还会提出的这样的要求来。
天枫道长道:“回答了贾总管的问题,就给酒喝!”
贾其道:“不错,如果你说的是实话,不仅有酒喝,贾某还会奉上赤金千两,恭送仁兄出金府。”
银衣人道:“老子要喝酒,没有酒,老子就不回答任何问题,告诉你们,老子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贾英看着天枫道长,道:“怎么办?”
天枫道长笑了一笑,道:“这人的脾气还真是又臭又硬,唉,没办法,就给他酒吧,总管,你看呢?”
贾英无奈地对一名卫士道:“去,拿一坛好酒来!”
银衣人道:“还要几样下酒菜!”
贾英哭笑不得:“老兄,你见好就收吧,不要太过份了!”
银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酒要是不好,菜要是不合口味,老子就不回答你们的问题!”
贾英和天枫道长相视苦笑。
银衣人这样的人,他们以前还真没见过。
天枫道长仔细向银衣人打量了一番,道:“贾总管,这人身上的伤痕虽然很多,但好像都不很重,都是些皮肉之伤嘛!”
贾英道:“是啊,所以贾果说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即在夜间,贾某已用尽了绝技,也无法彻底击败他,如果不是他因为伤口流血过多,导致体能下降,贾某还真拿不住他!不过,现在没关保了,因为如果已点了他手臂之上和两腿上的要穴,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脱不出了!”
天枫道长沉吟道;“这人的武功如此之高,看来必定是梦幻之刀门下无疑!”
贾英道:“反正他快开口回答问题了,真相如何,很快就会知道了。”
不一会儿,酒拿来了,菜也端上来了。
银衣人道:“你们封了老子手臂上的穴道,叫老子如何喝酒!”
天枫道长道:“有贾总管在此,谅这人也跑不了,不如先解开他的穴道吧。”
贾英道:“不可!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一旦有所闪失,咱们就无法向东主交待了。”
天枫道长道:“贾总管说怎么办呢?”
贾英无可奈何地道:“只好由贾某去喂他喝了!”
他站起身子,走到银衣人面前,捧起了酒坛子,满满地倒了一大碗酒,道:“这位仁兄,你先委屈一下,由贾某喂你喝酒吃菜,只要愿说实话,贾某自会还你自由!”
银衣人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道:“说喂老子,手上又不动,不是要想馋死老子嘛!快,把酒递过来!”
贾英将酒碗递到银衣人嘴边,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碗里的酒化作一道酒柱,全都被吸进他口中去了。
贾英回过头看着天枫道长,面上很有些吃惊变色。
天枫道长也非常吃惊。
这银衣人内功实在是太惊人了。
贾英能击败这银衣人,他的内功岂非更是非同凡响!
一眨间的功夫,银衣人喝了七八碗酒,将三个碟子里的下酒菜更是一扫而光,这才咂了咂嘴,大笑道:“痛快!痛快呀!能让堂堂金府总管喂老子喝酒,老子的面子还真是大的很呢!”
贾英走回桌子后面坐下,沉声道:“这位仁兄,喝也喝了,菜也吃了,面子你也挣足了,该回答问题了吗?”
银衣人笑道:“老子的记性一向不太好,贾总管方才问了个什么问题?老子喝酒喝得高兴,也喝多了一点,头里面晕得很,把那个问题给忘记掉了!”
贾英大怒,勉强地制着自己的怒火,又问道:“你是不是梦幻之刀门下?”
银衣人笑道:“贾总管,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贾英怒道:“当然真话!”
银衣人又道:“我如果是梦幻之刀门下,你们会把我怎么样?如果我不是梦幻之刀门下,你们又会怎么样?”
贾英再也忍耐不住“呼”地一声站了起来。
银衣人大笑道:“贾总管,不要发火嘛,气大伤身的!”
贾英面上阴云密布,咬了咬牙,又坐在了椅子上。
天枫道长道:“如果你是梦幻之刀门下,我们会放你回去,请你给梦幻之刀带个话,就说要想三宝,让他自己来拿,如果你不是梦幻之刀门下,请你说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们也会放了你,自会找你门中师长说话!”
银衣人笑笑道:“看来,不论我是不是梦幻之刀门下,你们都会放过老子的,是吗?”
天枫道长道:“不错,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是不会为难你。”
银衣人沉吟了一阵,道:“要是老子一定不说呢?”
天枫道长道:“你怎可言而无信?”
银衣人哈哈大笑。
天枫道长怒道:“你笑什么!”
银衣人大笑道:“和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信义可谈!”
天枫道长更怒了,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我们,说你会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银衣人得意地道:“老子实话告诉你吧,呆在这个又冷又潮湿的破地牢里,老子难受得很,所以就骗你们几口酒喝,驱一驱寒气!”
贾英大喝一声,拍案道:“狂徒竟敢戏弄于我!”
银衣人叹气道:“贾总管,你也不要生气,天枫道长,你也不要怪我,要怪,你们就怪守牢的这些卫士们。”
天枫道长一怔,道:“此话怎讲?”
银衣人道:“如果老子昨天要酒喝时,他们就给老子拿来了,老子何苦又转这么大一个弯子来骗你们呢!”
贾英一拍桌子,沉声道:“你说还是不说?”
银衣人一梗脖子,道:“不说!”
贾英道:“你不怕死?”
银衣人道:“贾总管这话问得真是没有水平!”
贾英思道:“好!”话音未落,他已闪身到了银衣人身边,举掌拍下。
天枫道长大惊,道:“贾总管息怒,千万不可杀了他!”
说话间,他已闪身抢到,就伸手去拉住贾英。
已经迟了!
贾英的右掌已经拍在银衣人胸前!
银衣人正闭目等死,贾英一掌拍下,他忽地睁开了眼睛,笑道:“哈哈!多谢贾总管!你一定是知道老子身上受了潮气,痒得很,特来替老子挠痒痒!”
他大笑几声,接着道:“可惜挠得太轻,再重一点才好!老道长,你也一起来帮帮忙吧,老子的背也痒痒得很呢!”
天枫道长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
贾英不回答,手掌一直按在银衣人胸口,没有拿开。
银衣人又笑了几声,忽然不笑了,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大叫道:“哎哟,疼死老子了!贾总管,你还是不是人?”
天枫道长还不知道贾英是在以一种很特殊的内功手法在折磨银衣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吓了我一跳!”
贾英冷冷道:“他的意思本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一下子杀了他!我不会让他死得太痛快!哼哼!让你嘴硬,看你能否硬得过贾某人的搜魂大法!”
银衣人显然已经受不了了,直着脖子,大声直叫唤!
搜魂大法的残酷之处,便是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英狞笑道:“你说不说?”
银衣人满头大汗,面部肌肉已扭成一团,仍然道:“不说!”
贾英喝道:“好!”很显然,他手上的功力又加重了一层。
银衣人又支撑了一会儿,看样子实在是熬不下去了,两眼直翻白,喘息着道:“贾总管,我我说!”
贾英狞笑道:“谅你也挺不过!”
说着,将右掌撤开两寸。
银衣人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贾英喝道:“快说!”
银衣人道:“贾总管,这次我会说的,你就先让我喘上两口气吧!”
贾英咬了咬牙,道:“好!你喘吧。”
银衣人喘了半天气,呼吸已平稳多了。
贾英道:“现在能说了吧?”
银衣人睁开眼睛看着他,突然笑了笑,道:“刚才,只要贾总管再略施加一会儿你的搜魂大法,哪怕只多一小会儿,老子很可能就会说实话了!”
贾英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银衣人笑道:“喘气的时候,老子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说!”
贾英的脸一下气得血红,转眼又变得铁青。
天枫道长看出来他是动了杀心了!
果然,贾英阴森森地道:“你想死,容易得很!”
他的右掌重重向前一送!
天枫道长一把拉开他,道:“贾总管,你冷静一些!”
贾英咬牙切齿地盯着银衣人。
银衣人却是满面笑容,满不在乎。
贾某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道:“来人,把他拖回牢房去,三天不给他饭吃,也不许给他水喝!”
卫士们齐声答应,将银衣人架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似地拖走了。
贾基怔怔地看着地上,好半天都不说话。
天枫道长叹道:“贾总管,这也没什么,其实他也不是骨头硬,只不过他会耍无赖,反而不好对付。”
贾英苦笑道:“敢拿自己的性命耍无赖,也是很要一点勇气的。”
天枫道长道:“也不能算是勇气,只不过是一股泼皮狠劲。”
贾英点了点头,道:“道长,你也不用安慰我,过上个三四天,等他饿得快晕了,我再来审他,我就不信,审不出他的实话来!”
二人一同走出了牢房,来到大厅,却没有见到金百年,只有罗浮三剑正在厅外守卫。
贾英问道:“东主呢?他到哪里去了?贾采和天枫道长有要事向他报告。”
罗浮三剑之一道:“东主在大小姐那里,他说,要是贾总管和天枫道长审问完了,就去后院见他。”
贾英和天枫道长刚走到后院门外,却见金百年正从里面出来,满脸担忧之色。
天枫道长道:“大小姐还是茶饭不思吗?”
金百年叹气道:“唉!这个丫头,老夫劝了半天,她也只喝了一小口参汤。”
他摆了摆手,道:“这个先不提它,你们审出个结果来了吗?”
贾英道:“真是惭愧得很,银衣人的骨头很硬,脾气很臭,就是不说实话!”
天枫道长道:“贾总管已用上了搜魂大法,也没能降服于他。”
金百年吃惊地道:“这人可真厉害!”
天枫道长道:“他不说自己的身份,只是口口声声说来要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金百年皱眉道:“他说什么?他的意思是三宝是他们的东西?真是笑话!三宝可是老夫不惜重金求购得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贾英道:“其实,已经不用再问了。”
金百年道:“哦?”贾英道:“三宝是梦幻之刀想要之物,银衣人此行也是要索取三宝,可以肯定,他肯定和梦幻之刀有关系!”
金百年仔细看了他几眼,道:“有道理,有道理。”
人枫道长道:“梦幻之刀迟迟不现身,我们又找不到他的行踪,该怎么办呢?”
金百年道:“是啊,找不到梦幻之刀,事情总是有些为难,二位也累了,我们去花厅,叫人备些酒菜,边吃边谈吧。”
三人在花厅饮酒,一边低声商议着。
酒至半酣,忽见铁拳严方慌忙急火地冲了进来,面上神色十分紧张。
贾英沉声道:“出了什么事吗?”
严方道:“东主,总管,那个银衣人不知如何逃脱出了地牢,已经伤了十几名弟兄了!”
金百年人吃一惊,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抓住他了吗?”
严方道:“寒山四刀和罗浮三剑已在围攻他,不过,他们似乎也不是他的对手,快刀王剪和马氏兄弟正在一旁助阵!”
贾英站起身,道:“东主,我去看看!”
金百年忙道:“我也去。”
他对天枫道长道:“道长,咱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