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脸,不是什么好相于的。”
听到奸商两个字,展怀脑海里便浮现出霍柔风冲他眨眼睛的调皮样子,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这小孩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若霍三这件事是他的主意,我倒真想再会会他。”
郎青闻言还能说什么,只好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正在这时,花四娘小跑着过来,她身材高挑,扮做男人的样子也没有引人怀疑。
她对展怀说道:“五爷,孙舜的心腹张昌到码头来了,先前我安排的那些人围住他,七嘴八舌要工钱,张昌急了,忙说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这会儿上船去了。”
展怀嘴边的笑容渐渐隐去,他沉声对花四娘道:“你让码头上的苦力们把事情闹大,让张昌不敢下船。再放出风去,就说孙舜派了张昌上船,这会儿正在码头上清点货物。”
他又对郎青说道:“你让人把张昌上船的事递给太平会。”
郎青和花四娘点点头,两人转身离去,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展怀看着远处码头的方向,若有所思。
父亲让他来宁波,只说让他多看,却没有让他多做,可他现在就是想做事。
花四娘煽动人心很有一套,不过一个时辰,就有小乞丐在街上嚷嚷:“欠着工钱的快去码头啊,孙指挥使派人来了,来给你们结帐。”
其实也只是昨天卸船的工钱没有给,这些搬粮食的苦力都在码头上,而这里离码头还远着,又怎么会有欠着工钱的苦力呢,分明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孙指挥使派人来了,大家快去看热闹啊。
宁波远离京城,百姓们远没有京城里那么多规矩,宁波卫偷卖军粮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就连工钱也要欠着。
小乞丐这么一喊,听到的人便自行想像出很多事来。
霍柔风口干舌燥,可惜宁波城里的大小铺子都已关门闭市,她想要买碗茶喝都找不到,更别说酸梅汤、果子露了。
她被夹在一堆要去看热闹的百姓当中,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到了码头时,只见码头上都是人,有的是苦力打扮,大多数的人则都是来看热闹的普通百姓。
有人指着停靠在码头上,尚未卸货的几只大船,大声喊道:“贪赃枉法的狗官就在船上!”
人们对宁波卫欠了多少工钱不感兴趣,但是宁波卫的人把军粮卖给米粮铺子的事,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是事关百姓的事,百姓们自是比谁都关心。
张昌躲在船上,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用石子往船上扔。
张昌无奈,可又跑不了,他甚至不敢探出头来。
他不敢下船,看这阵式,他若是下船了,说不定会被砸死。
霍柔风看着有趣,也跟着人群一起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