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对了。
她疑虑地看着展怀,没有再说话。
白水仙不是普通人,她可不想当着白水仙多说什么。
听完说书,又去吃了午膳,展怀便让赶车的耿锁返回高升胡同。
他记得很清楚,霍柔风用了午膳就要睡午觉。
果然,还没有下车,霍柔风已经在小驴车里睡着了,嘴角亮晶晶的淌下一条银丝,展怀忍不住笑了。
小九,真是越看越有意思。
他叫了安大娘过来,背着霍柔风进屋睡觉,自己则转身去了后罩房。
耿义还在后罩房里,见他来了,便指指其中一个瘦子,压低声音说道:“他今天吵着要见您,另一个虽然没说话,可看那眼神也是要熬不住了。”
展怀嗯了一声,对耿义道:“我不见他,先晾着他吧,明天再说。”
耿义点头,转身进去了。
展怀抬头看了看后院的那两棵光秃秃的香椿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而此时此刻,慈宁宫里,芳仪长公主正坐在那里呆呆出神。
良久,外面终于传来问安声,太后颂经出来了。
往常太后都会在上午颂经,可今天却在小佛堂里待了整整三个时辰,这让芳仪长公主很奇怪,但她虽然是太后宠爱的小女儿,没有太后准许,也不能走进小佛堂。
她是昨天递的牌子,今天一早便进宫了,却在这里也等了三个时辰。
太后走进来,看到芳仪长公主,也只是说了一句“来了”。
芳仪长公主拍拍胸口,笑着说道:“母后,我还没用午膳呢,一直都在等着您,瞧瞧,看到您出来啊,我就像看到菩萨显灵一样高兴呢。”
太后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啐道:“一张油嘴子,菩萨显灵的话也是能乱说的?”
芳仪长公主格格娇笑,上次扶住太后的手臂,太后在罗汉床上坐下,她便坐到下首的锦杌上。
太后抿了一口茶,问道:“你等了哀家三个时辰,是有事吧?”
芳仪长公主撒娇道:“母后,女儿没事就不能进宫陪您说说话了?我今天啊,还真就是没有事,就是来陪着您的。”
太后冷哼一声,道:“是驸马让你来的?”
芳仪长公主又笑,只是这笑声里少了方才的欢愉,太后叹了口气:“哀家知道,展家不是省油的灯,你夹在中间很为难,可是总要有位公主下嫁给展家,不是你也要是别人,这就是命。”
芳仪长公主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她垂首不语,太后又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你告诉驸马,皇帝是知晓闽国公的伤势的,早在下面的文书送进内阁之前,皇帝便已经知晓了。”
芳仪长公主眉头一动,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后:“皇兄知晓?他是怎么知道的?”
在她的心目里,皇帝自从亲政以来,便没有理过朝政,即使他听说闽国公受伤的事,也应该是从郭咏赵旭他们那里知道的,而不可能会先于内阁知晓这个消息。